“有这么夸张吗?”徐祎似是不信,许知霖是什么水平?他又是什么水平?他怎么可能做到像许知霖那样的完成质量?
“有的。”许知霖捏了捏徐祎的脸蛋,“以假乱真。”
方文提醒道:“知霖,你用错词了。”
许知霖:“……”
徐祎笑了:“方导,是不是用师兄的脸去做一张人皮/面具,我戴着去比赛,做师兄的动作,就没人认得出来?”
“小师弟,你开什么玩笑呢?嗯?就你那笨手笨脚的样子,几下就穿帮了。”许知霖的嘴角微微上扬,虽说是调侃,但眼神中并没有半丝不屑,相反,更多的是认可,还有对徐祎一贯的温柔、一贯的纵容。
徐祎早就将目光放到鞍马场地上,他边看队友比赛边说:“师兄,你说话怎么这么讨厌?”
方文趁机火上浇油:“就是,缺德。”
“这么容易生气呢?”许知霖揉着徐祎的脸颊,“看来平时方导没少疼着你,你看他都不批评你,光批评我。”
方文:“你们俩差不多得了,马上第三轮了,有话留着,等队测完了再说。”
“嗯。”许知霖笑道,手还放在徐祎的脸上。
“哼,讨厌。”徐祎假装生气地走开了。
吊环项目,许知霖第二位上场。
他一上器械,便先做了个“锐角十字压上至锐角支撑”;徐祎从许知霖的侧面看过去,许知霖的鼻尖几乎贴到小腿上了,双脚也伸得和环绳平行。
许知霖后面的几个动作保持着他一贯平稳的水平,环绳控制得较好,总体而言算是中规中矩,只是他一站在场上,周围便总少不了对他的议论声:
“难度居然没变。”
“完成质量还是那么好。”
“他的状态也太放松了吧。”
“身体姿势控制得真好。”
…………
就在许知霖完成下法的同时,场边议论的人群中冒出了一个不合时宜的声音:“方文不会打算让许知霖再用一次去年的难度来参加今年的世锦赛吧?就算许知霖的完成分在国际赛场上不低,就他这种状态,到底还能拿出多高的难度?”
接下来极少数人的回答,或多或少就让人觉得有些嘲讽的意味在里面了:
“为什么我总是感觉许知霖的难度也就那样?是我的错觉吗?”
“貌似他的状态不在队测上?”
“你们看他跟徐祎,一个是过度放松,一个是过度紧张,你们猜,徐祎升了成年组以后,难度能有多高?能不能超过许知霖?”
其中一人不屑道:“一个是全能选手,一个是单项选手,有可比性吗?”
“你们未免将许知霖看得太简单了,虽然他只比了三项,目前的情况也只是他的鞍马难度提高了0.2,如果他的后三项难度依然不变,他的难度分还是可以超过38,你们觉得,现在在国家队,除了他,还有谁能有这个能力?苏洛文吗?严旭彬?还是元捷?”陈梓良适时地打断了这极少数人对许知霖的猜疑,“或者你们看出了谁更有潜力?在国际赛场上更有竞争力?”
质疑声戛然而止,所有人都悻悻闭嘴,有人开始为一时冲动而脱口而出的话语后悔;许知霖总是让人忽略他的努力,忽略他的成绩,仿佛一切都是好运的眷顾,是裁判的恩赐,只要许知霖站在赛场上,冠军便手到擒来,他拿不出高难度动作、登不上领奖台,就是罪大恶极。
许知霖走下场,为下一项跳马做准备,徐祎对许知霖说:“师兄,为什么我感觉有些人看你的眼神,怪怪的。”
“动作没亮点呗。”许知霖不甚介意道。
“……”
许知霖转而叮嘱徐祎:“待会儿助跑的时候别往四处瞅,踏板尽量别踩歪,不然你撑马也得歪,知不知道?”
“知道了。”
经过一年的成长,徐祎稳中有进,虽然他距离成为世界冠军还有一段很长的路要走,但许知霖相信,总有一天,徐祎也会实现自己的梦想,只是不知道,他还要等多久。
跳马测试,第二组的队员大多数只跳了一跳,连原本有两跳的苏洛文也只跳了一跳。
许知霖站在方文身旁,看着徐祎跳完第一跳、难度为5.6的动作,徐祎走下场的时候,许知霖还不忘跟他击掌鼓劲。
许知霖问方文:“方导,您觉得小师弟这一跳怎么样?”
方文赞许地点头:“已经很好了,可以考虑升难度。”
“是要准备两个6.0吗?”许知霖不加思考,便冲口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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