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梢下的那块烫字,完全遮盖不住面前之人从头到脚散发着的光辉。
脚上的铁链看似将他锁定在了狭隘惝恍的方寸里,但只要看一眼那双清清明明的黑色眸子,便知道,这世间没有什么能束缚住他的心。
那颗心,早已超越了脚下这片划地为牢的咫尺空间。
“嗯……,还好”慕容钦哲提过那织袋,仔细的看了看那几枚枝干,微微笑了笑,道:“虽然叶子脱落了,根须也掉了,但这枝干还是很硬朗的,我来试试看,兴许能救活……”
齐歌听了一着急,道:“不能兴许,要必须。”
皇帝的嘱托他可不能搞砸,纪连晟既然看中了让慕容钦哲养这几株九重葛,那就必须养的重新郁郁葱葱才行。
慕容钦哲听他这么一说,似乎也被逗乐了,“公公,这花儿,很重要?”
齐歌干咳了一声,自然不好说明,于是顾左右而言它的道:“还请慕容公子多费心啦。”
慕容钦哲审视了他一眼,点了点头,将那织袋提到水槽旁,一一拿了出来,用手指轻轻刷洗着那已经不剩多少根须的根部。
齐歌端详他的动作细致认真,不知怎的,也便几步走了过去,想看看他准备怎么处理这几枚枝干。
华彩锦玉,富贵无极的清辽皇宫中,大概没有人会在意这几株毫无用处的小小枝干。
世人皆爱花开时,谁人何曾怜败枝?
可偏偏,皇帝在意。
偏偏,慕容钦哲也竟会在意。
念头跳到这儿,齐歌顿时领略出了皇帝的意图,他是要试试慕容钦哲这个人,以一种最平凡不起眼又必须具足耐心的方式。
“公公,这是什么花儿?”
慕容钦哲专注着清洗花枝,也不抬头,只是轻轻问道。
“这啊,呵呵,这是几株九重葛。”
齐歌如实答道,他也不知道慕容钦哲是否曾经见过这种花儿。
九重葛?……
慕容钦哲眉间稍稍一定,略略想了想,嗯……果真是没有听过,也没有见过。
齐歌见他的神情就知道他并不熟悉这种花,也倒是寻常,他本就生长在大漠里,怎能轻易见过这南番上贡来的花?
“这东西啊,娇贵的很,是南番的特产。前几日不过一阵风雨,这叶片儿,呼啦啦的掉……”
“哦?”
慕容钦哲将洗净的花枝抱到了树下的案台旁,不过几步的距离,脚下的铁链哗啦啦的摩擦着响。
齐歌只觉得和他对话不紧不迫十分舒坦,倒也是心甘情愿多在他身边看看他的言行举止,也好更多的了解面前的人。
“它们需要的是阳光。”说着,慕容钦哲抬起头,目光寻索着太阳此刻的方向。
已经将近正午了,日光灼热且炽烈。
慕容钦哲没有见过九重葛开花的模样,甚至无法想象这些枝干长成、开花的一幅画面,但或许,这就是一颗种子所为人带来的祈盼和希望。
太阳的光芒被一片云所轻轻遮挡,透过那并不细密云层,慕容钦哲只觉得日光似乎变得好似昨夜的月光一般。
风,又一刹将那琴声捎到了他的耳旁。
“公公,这宫中夜里有琴声……?”
慕容钦哲望着太阳,并不看身边的齐歌,也不知为何,毫无头绪的问了一句。
齐歌听罢,目色一震,愣了愣,才佯装不清楚的回道:“琴声?……什么……琴声……”
慕容钦哲的声音轻薄的好像那一片云,拂过就没了任何痕迹,他像是在问齐歌,又像是自言自语。
“对啊,琴声……很美……很美的琴声……,公公没有听到么?”
有些人是永远束缚不住的,因为他的灵魂从来都尽享自由。
齐歌听的顿时身上汗毛竖立!
他下意识的后退一步,立即截断了慕容钦哲的感叹,道:“慕容公子,在下还有事在身,这几株九重葛还轻您多多费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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