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打晕了。”邹瑜洲只是轻声简单的解释了一下,但却是让谢桥佩立刻顿住了。他转头看了一眼神色依旧平静的邹瑜洲,没有继续出言讽刺。
他大概知道当时邹瑜洲是要被打残了。
“他们……他们收了我的手机,然后把我送进了医疗机构。”邹瑜洲笑了一声,解释道:“至于是什么医疗机构,你应该是知道的。只是我父亲并没有说我是同性恋,毕竟在国外同性恋早就不算是精神疾病,他给我打了一种致幻剂,表面上说我是精神上有问题,实际上……根本就是让我无法脱离他的控制。”
谢桥佩的眸色更深了,他抓着方向盘的指节苍白而有力,紧紧地攥着。
谢桥佩到底没有想过一个父亲,竟然会对自己的亲生儿子做到这个地步,致幻剂啊,这不是活生生地毁掉一个人吗?
“那个时候我才知道,我的父亲在外头有人,儿子都有好几个了,所以根本不在乎我是什么样子,对于他来说,有一个是同性恋的儿子就是一个累赘。但毕竟他不能直接杀了我,所以才会对外宣称我的精神出了毛病。”
“我在那边呆了四年,直到我的父亲以光明正大的原因将他的其中一个儿子领进家门,对我的控制才稍微少了点,而且也开始戒我的毒/瘾。你要知道,致幻剂用多了,跟毒/瘾也没有什么本质的区别,只是戒掉容易些。”
“我熬过了那一段日子,跟父亲签订了协议,放弃了继承权,便回国了。”
邹瑜洲终于将一切和盘托出,他只觉得释然了,一直被压抑在他心底的秘密就这么被他倾吐出来,让他舒服了许多。
谢桥佩一个急刹车在路旁停下了。
邹瑜洲疑惑地回望他,就在那一刻谢桥佩直接扑到了邹瑜洲的身上,嘴巴直接咬上了对方的唇。
对,那是咬噬,好似一匹饿狼,在啃咬它捕猎到的猎物。
谢桥佩的声音很抑制,但很沙哑。“除了我,再也没有人可以让你受伤。”
“除了我!”
他的唇用力的啃咬着邹瑜洲的唇,舌头在他的口腔中不断地侵略着。邹瑜洲顺从地放松着自己的身体,即便唇舌被谢桥佩咬的都出了血,他也觉得满腔的幸福。
在谢桥佩的身边,总是幸福的。
谢桥佩这次的吻十足得长,如同要将这四年份的四年全部给吻回来。
人烟稀少的道路旁,大概没有人知道,那黑色豪车之中,两个男人做的荒唐之事。只是那不断震动的车身在羞涩地告知着世间里头到底在发生着什么。
暖风吹佛道路旁萧索的杂草,沙沙作响。
邹瑜洲眯着眼睛,望着在自己身上的男人,胸腔之中闷闷的,酸酸的。
“别哭,感受我。”谢桥佩一只手握住对方的腰肢,一只手握住对方想要遮挡住自己眼角眼泪的手掌。
他将手掌握在自己的手中,然后轻轻地吻了上去。他的声音温柔地令人发麻。“有我呢,不会再痛了。”
他轻微动了一下,引得那人身体一阵痉挛。
汗水低落在对方的胸口,谢桥佩嘴角露出一丝痞痞的笑容。“而我给你的痛苦,永远只会是欢愉的。”
邹瑜洲温润的眼眸盯着他,眼泪不住地流淌在他的发丝间,然后晕染了他发丝下的座椅上。
“我相信~你~嗯~啊~”
他真的好想哭,明明很幸福,但胸腔之中却总算酸酸涩涩的,令他抑制不住地哭泣。
他突然发觉,唯有在对方的面前,他才会哭泣。
而在对方的眼中,他可能就是个爱哭鬼吧?
这么一想,他不禁咧嘴笑了起来。
“笑什么?嗯?”对方作怪地停了下来。
邹瑜洲没有回答他,而是用力地用手腕压下了对方的脖颈,然后将自己的吻送了上去。
我爱你,只会爱你。比爱我的生命还要爱你。
眼泪如同绚丽的花,绽放开来。
**
“抱歉,经过抢救,念少爷依旧没有抢救过来。”一位年老的管家对着自己身前一夜之间老下去的中年男人轻声道。
中年男人就是邹成业,邹瑜洲的父亲。如今的他没有往日的意气风发,甚至还有点萎靡,就好似那永远不会垮下去的脊椎终于被连日的折磨给压垮了。“……好,我知道了。”
“老爷,是不是应该将洲少爷叫回来?”管家在他们家已经好多年了,同样的也照顾了邹瑜洲好多年,所以相比那个念少爷,他更加喜欢邹瑜洲少爷。
邹成业的眼睛亮了一下,但很快便黯淡了下去。“我跟他已经达成了协议,不会再管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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