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情,讲究门当户对,也许有人说这实在太庸俗太封建,倘若在一起的两个人,身份、家世以及学识悬殊过大,在一起避免不了各种议论和目光,更何况,还是两个男的?
余景好不容易有了今天安身一隅的能力,他不敢把一切押在一场阻力重重的爱上。
因为,方以荣他知道了之后,会让他一无所有的。
运动会结束后,依然是没玩没了的试卷和练习,连课间试卷都在刷题,大家只有上厕所和放学离开座位,就连走路的声音都轻了。
一班的学生几乎都是天之骄子,身份越高傲越努力,除了李越之流,是属于那种家里有点钱就不想发愤图强的,其他人还是有高三学子该有的状态。
方君泽和余景在运动会后关系似乎更亲密了,可是要说哪里不同,方君泽又说不上来。平时相处,没有特别的互动,余景连多余的眼神都没有附送一个,可他就是觉得余景对他与平时不一样了。
感觉这种东西说起来实在飘,太主观却又依托于实际,说它很假吧,可它又确确实实有那么个源头;说它很真吧,一切看过去就像个人臆想。
方君泽抓心挠肝之际,余景把一张废纸团了团砸他脑袋:“半个小时了,卷子才写了多少?”说着走过去看了一眼,“时态时态,注意时态。还有这题不是上周做过吗?怎么还能选C?”
“哦,我们老师说实在不会选,选C就对了。”
“事实证明你们老师说错了。不会就想办法让自己会,脑袋长着是干吗用的?”余景拿起笔,在错误的地方圈了圈,边写边讲解。他弯着腰站在方君泽身边,有段时间没理发了,鬓边的头发因为低头的姿势垂了些许挡住了脸和眼睛。
方君泽坐着,由下至上地看着他,看见了尖下巴和喉结。他心想:怎么养不胖呢这人?
再看余景穿着一件宽松长袖,袖子随意挽到手肘,细细的一截肌肤露在外面,握笔的手指修长,指甲剪得很干净整齐,跟他人一样,一丝不苟认认真真的。
方君泽又想起那天余景握着他的手的感觉,他真后悔没有偷偷睁开眼缝看一眼余景当时的表情,那该是怎样的一张脸?不该面无表情不该纹丝不动,他应该——方君泽心猿意马,盯着余景的手指出神,鬼使神差地伸出手,张开手掌包住了余景拿笔的那只手。
他想试一下余景会不会稍微有点反应。
只见写字的动作一停,余景的呼吸跟着一滞:“……你,你干吗?”
换了以前,方君泽必要耍流氓说一句话,可是他感觉到余景浑身在轻微地颤抖,他没有马上抽回手,冷冷地看着他,居高临下的那个样子,方君泽喜欢不起来。
他不喜欢余景总是波澜不惊气定神闲地面对他。
第十八章
余景应该是对他有所感觉的余景,而不是,从来都波澜不惊毫无知觉的余老师。
方君泽举手做投降状:“继续继续,您别被我影响,接下去说呀。”
余景把笔一丢,气性倒是不小,转身就走,连翻译了一半的材料都没保存,屏保画面浮动,是方君泽自己画的图案,两个Q版小人背靠背坐着,一个在做题,一个在看笔记本电脑。
很明显是他和余景。
方君泽懊悔叹气,搞砸了,他根本就是毫无反应,跟石头似的。
余景在厨房给自己倒了杯水,猛灌下去,随着剧烈的呼吸,他脸上的绯红慢慢消退。
蹲下把脚边的君君捞起抱在怀里,余景对着君君耳语:“去,把你爸的手抓花,今晚有赏。”
君君歪头与他对视几秒,从怀里挣脱跑了出去。
余景叹气:方君泽,你到底是想干吗。相安无事到你高考毕业不好么。非得兴师动众两败俱伤吗?
试卷多的让人麻木。第一次模拟考很快到来,大家按照年级排名去了该去的班级,对号入座。李越被分到了四班,方君泽稳居本营,位置不动。李越与他依依惜别,到了监考老师抱着卷子进来,李越才挥一把泪奔赴战场。
方君泽笑他,读书不用心,又想考得好,哪有这么便宜的事。虽然他也爱玩,但是他玩得十分有分寸。一直都知道那一切物质都是方以荣的,没一个是自己的,如果还没点本事,以后就等着对方以荣低声下气吧。
不想对方以荣低头的想法,成了方君泽最初的学习动力。一直到余景来当他的家教,这一年,他从与他对峙排斥到接纳到喜欢他,方君泽觉得这一切太不可思议了。有时候喜欢这种情愫是不是就是在不知不觉中发生的?回溯起来,一切似乎无迹可寻,可又处处都是蛛丝马迹。
也许在余景踏进他家门的那一天开始,命运就在悄然发生改变,深埋在土壤里的种子开始发芽,只是他那时候忙着反抗忙着玩忙着仇视方以荣,根本没发现,自己一点点向余景靠近。
前面同学把卷子递到他手里,方君泽收回思绪,心平气和地在左侧写了自己名字,开始答卷。
余景把最后一个翻译工作校对好,发送邮件。支付宝跳出提示音,该次翻译工作的工资到账,他给自己留了500,余下全转给余容。
奶奶吃的中药,第一疗程效果是不错,她也觉得整个人精神不一样了,可不知道为什么,第二疗程开始药效就有些无以为继了。医生说,岁数太大,不敢用效果太冲的药,怕身子捱不住药效,所以第一疗程的药效挡不住扩散的癌细胞了。
生老病死是人之常事,但自己的亲人遭遇了又没法当做常事去面对。余景想方君泽第二次模拟考后打算再请假回一次家。
考试结束,下午没课,方君泽收拾一下就要走。一些同学跟他对答案,听那些人嗷嗷叫的声音,方君泽心里得意,我有我们家余老师的考前特训你们有吗?这么想着,心里的小尾巴都要翘起来了,偏偏脸上还要控制着笑容。李越是一路哀嚎回班级的,抱着方君泽哭诉监考多么严格,他连一个标点符号都没抄到。
两个人把桌子收拾了要走,周柯宁在后门叫他,方君泽过去问:“有事?”
“明天是你生日呀。”周柯宁甜甜地笑。
李越一揽方君泽的肩:“哦!对啊方君泽,你生日都忘记了,还是我们宁宁有心。怎么过?跟以往一样提前过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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