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祎:“捆得超有艺术感,章昭老师真的是个S吗?这种身体做S可惜了呀。”
柏丞不爱说话,只默默地发了一个点赞。
“你们群挺和谐的嘛,”肖男嘲道,“拯救sub联盟?你不是号称自己纯主吗,混在狗奴群里做什么?”
当然是为了看八卦,但是又不能这么说。
此刻章昭觉得自己解释什么都像是在犯贱,耻得浑身冒汗,头明显低了下去。他脖颈支棱着一块突出的颈椎,像一块打不服的反骨。
两个小时前。
章昭提前下了课,哼着歌回家。今儿是周五,不上晚自习,师生其乐融融地插科打诨混过了每日考练的留堂,各自开心地背包回家。
然而一回家他就察觉到不对。
肖男大马金刀地坐在客厅的椅子上,低头正不知在想些什么,听见门口的动静,他抬了一下眼,目光锋锐如冰,冻得章昭一激灵。
往常周五晚上,是他们惯常的打赌环节。
两个S的恋爱日常,又别扭又拧巴,谁站谁跪都不舒服,每周的属性全靠这一晚的赌约来决定,简直是千钧一发之际,危急存亡之秋。他们一般即兴打赌,周五晚上九点,要是正在超市买菜,就赌谁先买到黄瓜;要是正在电影院约会,就赌谁最先吃完爆米花;要是幸运都在家里,就掷骰子,抽王八,再不做平板支撑,谁先趴谁就跪下。
上周是比卷腹,章昭试图作弊,躺在瑜伽垫上一边卷腹一边给肖男讲笑话,妄图让他笑出声来腹肌泄劲。肖男这种了无生趣的老学究怎么可能如他所愿,人家压根儿没听懂他的网络用语,倒是章昭自己,越想越乐越想越乐,最后腹肌一阵绞痛,摊在了垫子上。
所以直到今晚八点之前,他还是属于肖男的奴,听从命令,无从抵抗。
“怎、怎么这么看着我?”章昭换好拖鞋,把电脑包扔在沙发上。
肖男手指撑着下巴,眯了眯眼:“你手机呢?给我。”
章昭不明所以,把手机递给他。肖男接了手机,垂眼点了一下身前的地面,然后随手摁开指纹解锁,看似漫不经心,藏在手机屏幕后的手指却攥得死紧。
他们互相都是不设防的,彼此都有对方的指纹密码,肖男却从没想过,有一天他在摁开爱人手机屏幕的时候,会没出息到手指都他妈是抖的。
章昭扶着膝盖慢慢跪了。奴隶标准的分腿跪,背在身后的手却不由自主地搓着手指。就要到九点了,他已经设计好了十几种绳艺,想在未来一周在爱人身上一一实验。因此而急不可耐。
肖男却读错了他身体的信号。
“紧张了?”他像是含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怒气似的,手指重重点开了微信,“你手机里有什么见不得人的?”
章昭有点懵。
肖男在心里数了五个数,才低头看向手机。入目是空白一片的微信,除了置顶的和他自己的对话框以外,所有的聊天记录都被删了个干干净净。肖男深吸一口气,将眼睛缓缓闭上。
怎么可能呢?他在心里问自己,章昭这样的人,相识七年半,相爱七年,两人连属性都可以为彼此磨合,怎么可能会出轨呢。
然而章昭这样的人,肖男在心底苦笑了一下,倘或真的出轨了,怎么可能在手机里留下把柄给人?
“去把绳子叼过来。”他扔掉手机,听见自己对章昭说。声音冷静克制,将所有波澜起伏的情绪掩藏在水面之下。
“啊?”章昭有些傻眼,他看了看表,暗示道:“已经五点多了。”往常这个时候,两个人应该已经开始摩拳擦掌,准备较量了。
肖男斜了他一眼,半晌才道:“使唤不动你了?”
这话说得语气轻飘,内里的意思却严厉,章昭不敢再顶嘴,乖乖去房间里取了一捆麻绳,叼在嘴里,又跪回肖男身前。
这卷麻绳还没有处理过。迎着光能看到很多支楞楞的毛刺,看上去就扎人得紧。肖男今晚的状态明显是窝着火,章昭在卧室寻摸了一圈也没找到煮好的麻绳,情急之中拆了一盒新的。
肖男上手就摸出了区别,他不轻不重地抽了章昭一下,嘲道:“这么骚,拿新的玩?”
章昭委委屈屈地皱着脸。
他不是M,不能从言语羞辱和人格羞辱中获得快感,闻言只有羞耻和难堪。
肖男将绳子扔回到他脸上:“舔湿了,把刺舔顺。”
麻是一种很粗糙的纤维。
新的麻绳没有经过火烧水煮和涂油的处理工序,毛绒绒地竖着密密的小刺。章昭从绳子的一端开始舔起,舌头和嘴角都被滑过的绳子磨出细小的伤口,又肿又痛,活像吃了一顿变态辣的火锅,或是嗑了两斤的瓜子,满嘴的小火泡。
这种羞辱对一个S而言,真的是太难捱了,他认认真真地偷工减料,唇舌都尽量不碰到绳子,润湿就好。肖男自然察觉了他的小动作,然而他只是冷静地看着他,不动声色的样子。
很快章昭就为自己的小心机付出了代价。
他在肖男的指挥下褪下了衬衫,肖男将长绳对折成一股,从胸前起手,将他的大臂和胸膛捆在一起。
绳子一沾身子他就察觉到了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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