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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君棠半晌才开口问,应聘保镖?

没有更多的话,可江帆听出了不信任。热血像被吹凉了,他找回理智,做了个手势,示意杜君棠翻页。

散打六年,散打冠军两届,驾龄五年,辅修过法律。

彼时杜君棠垂眸,看不清神情,江帆就一直悬着一颗心。他煎熬地等待着那人的决定,直到杜君棠合上简历,面无表情地将那几页纸递还给他——那是他七年来所有的努力。

杜君棠不要他。

尽管最初找来时,彭筱烟就同江帆打过招呼,可他总不免还抱着一丝念想。

他负重前行了这么多年,好容易望到天边那一缕光,走呀走,越过多少山头,才走到这一边来。可等他终于到时,却发现太阳落山了。他没法儿不绝望。

但转念想,人还在,总没有什么情况能更坏了。

只要太阳还在,世界就不可能永远是隆冬和黑夜。

办公室里静悄悄的,杜君棠在等他离开。

似乎也由不得江帆不信了,杜君棠的的确确是忘了他。

他感到鼻酸,像跋涉千里、风尘仆仆的旅人在绿洲里捡了一颗未熟的杏,也不知解不解渴了,只是太酸太涩,脑袋都难受得昏昏沉沉。

委屈积压在心里许多年,此刻全有了实质性的重量,那么沉,要将他狠狠拖进地里。他觉得很痛,却不能哭。

室内的冷气很足,像此刻眼前这个人,让江帆感到脊背发凉。他无端就腿软了,将手中的简历扔在一旁,端端正正朝杜君棠跪下。

“咚”一声,是膝盖点地。

再“咚”一声,是头磕瓷砖。

瞧啊,这才是他真正想要的。

不是保镖,不是司机,不是助理。

他想做一条狗,一条属于杜君棠的狗。

或许那日和肖男在实验室里有什么没谈拢,杜君棠情绪始终不好,周身带着股叫人不适的低气压。晚间,车停入库,他赖在后座上不肯动,江帆也不敢动。他猜想那人是累了,要歇一歇,就陪着坐在车里。

“你……”杜君棠忽然开口,声音很低。似乎想伸手去碰江帆的后颈,手抬到一半,眉头皱了皱,又放下。

江帆背对着杜君棠,看不见这动作,不解地接了句:“什么?”那种摸不着头脑的迷蒙。

杜君棠没来由更生气,阴着张脸,继续沉默。江帆知道追问也得不出结果,满心疑惑地跟着那人一起不吭气。

他们就这样僵持了足有五分钟,江帆忍不住了,下车替后面的祖宗拉车门。

杜君棠一双眼睛闭着,听到响动,又转过头睁眼来看。他目光不偏不倚落在江帆身上,他在审视他。

江帆躬身替杜君棠抬手挡车顶的动作一顿,局促地站在车旁。杜君棠的眼神向来对谁都吝啬,偶尔看他,也总是这样带着探究意味的。他只好站在那里由他看。

“脱裤子。”杜君棠别开脸不看他了。

闻言,江帆瞬间傻了。像个长在地上的石像,他甚至维持不了表情上的得体,一双眼热切地盯着他的雇主。

这语气多像一个人啊。

一样的沙哑低沉,一样的不屑一顾,音色或许变了,可感觉不会变。

杜君棠就在这样热切的目光中皱起了眉头,甩给江帆一个黑色的帆布包。

“脱裤子。”他不耐烦地重复道。

江帆一愣,像梦醒般。他倏忽站直了,恭顺地垂下肩膀,将扎在西裤里的衬衣下摆扯出来,解皮带时,金属扣“哒哒”地响。

地下室里阴冷,江帆站在车外脱掉下身最后一件内裤,被冻得浮起一层鸡皮疙瘩。

帆布包里是把贞操锁,不锈钢的。江帆对这玩意儿不算陌生,很多年前,也有人叫他戴过。

事实上,他也只为那个人戴过。

半勃的性器塞进笼子里,阴囊后方扣上卡环,最后是上锁。做完这些,江帆就硬了,借着车里昏暗的光,他看到了杜君棠手心里握着的那把小钥匙。

江帆跟在杜君棠身边做了整整半年的保镖,没有逾矩过。他们住一座独栋别墅里,连吃饭都不在一张桌子上。江帆通常都起得很早,而后下楼晨跑,他会绕很远,估摸着杜君棠用完早饭了才会慢悠悠回来。

别墅里没有其他佣人,杜君棠活得像个孤寡老人,只定期有家政来做清洁工作。江帆十分清楚杜君棠有多自律,他领教过那人超凡的生活自理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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