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书的嘴,锦书哥哥的嘴巴可是不太
好看着呢,太厚了,一笑起来傻乎乎让人忍不住的想亲近,这是锦书的下巴,很刚毅,怎么看都是一个好
人的象征。”
慕梅手呵出来的气中比划着,浅浅的笑了起来。
“赵锦书有着一张女孩子们都会信任着的邻家哥哥的脸。”
赵锦书摸了摸自己的脸,苦笑,只是那笑中还带有了那么一点的欣慰,通过林慕梅,他好像看到自己
生活中那些被自己所忽略的表情了。
“林慕梅不会忘了赵锦书的脸的,林慕梅也不可能忘记赵锦书。”
慕梅昂望起了天空,想起了第一次躲在赵锦书屋檐下的自己,全世界都在下着雨,漫天的雨点让全世
界就只剩下了那方屋檐和在屋檐下的自己,赵锦书就这样闯入到了她的生活,亲人情人一般的。
“锦书,你知道吗,十多岁的时候,椿妈妈给我请了一位中文老师,那是一位有点近视眼的老太太,
有一次她在念道落叶归根的时候落泪了,我的中文老师住在了长江那一带,在她八岁的时候家乡发生水灾
,她的父母在水灾中不见了,后来,一对英国夫妇领养了她,十岁的时候,她跟随着那对英国夫妇来到了
伦敦。”
“我的中文老师说她离开家的那一年,果园里有杏花开得正欢,从此后,家乡里漫天遍野的杏花追随
着她来到了伦敦,盛开在了她的梦里头,我的中文老师最喜欢说她小时候的事情了,说小时候她的鬓角戴
着母亲给她摘的花,被父亲驼在了肩上经过了乡间的小路,说他们家那头倔强的黄牛,说他们家总会漏风
的房子,说房子门前的菜地,说她在院子里种的果树,说阳春三月果树上结着的那会酸出眼泪来的桃李,
说在春天里头常常和她做迷藏的蝴蝶,说他们那里流传着的很是土气的歌谣,她一说起了那些表情就可爱
得像一个小姑娘,而我总是傻傻的听着,每当她说起这些时我总是特别的羡慕,那是每一个人都会拥有着
的家乡,而我没有。”
顿了顿,慕梅勾了勾嘴,手缓缓的按在了心上。
“开始,在老太太说起这些时我心里很难过,后来,渐渐的,不会了,在慢慢流淌着的岁月里头,赵
锦书成了林慕梅那个爸爸的肩头妈妈的温柔的怀抱,赵锦书成了林慕梅那个会漏风的房子,成了她种在自
家院子里会结出酸得会让你掉眼泪的果子的果树,成了那些开在梦里头漫山遍野的杏花,成了那些会和你
捉迷藏的蝴蝶,成了那支唱起来会让你热泪盈眶的土气的歌谣。”
“赵锦书是林慕梅的那一方萦绕在心头的家乡。”
“赵锦书让林慕梅不再有遗憾了。”
“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人会遗忘自己的家乡。”
赵锦书的眼眶里刺刺的,这个小女子,这个小女子呵!
两个人一起手牵手背靠着墙上,两个人一起昂望着天空,据说,这是一种控制住眼泪的好办法,这样
,眼泪就会一直留在眼眶中,空气会把那些液体蒸发掉。
“林慕梅,今晚你挺多愁善感的。”
“赵锦书,今晚你也挺多愁善感的。”
“慕梅,等我五十岁的时候,我们一起搭档去参加沙拉哈沙漠马拉松吧。”
“好,到时,我们就一起,去,参加沙拉哈沙漠马拉松,目标是,跑完全程。”
那时,赵锦书五十岁,那时,林慕梅四十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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