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鹤觉得若是还能装点一下前庭与后院,那才是视觉上的享受。
夏纪娘给张鹤也拿了一份花糕,四下无人,张鹤便又肆无忌惮了起来,她道:“今日吃过了茱萸、尝过美酒、又赏了花,此重阳佳节,即便不曾登高秋游,也不赖呀!”
夏纪娘捻花糕的手一顿,旋即又羞又恼地瞪了张鹤一眼,只不过半日,这人便越发不羞不臊了。张鹤趁机将她手中的花糕咬住,吞进了口中咀嚼,末了还伸舌将嘴角的粉屑勾了。
夏纪娘盯着张鹤粉嫩润泽的嘴唇,幽静的宅院让她的情丝疯长,怂恿着她的心。她悄然地伸出手,与张鹤的手十指相缠,又欺身吻了上去。
张鹤对她做的事,她想一一奉还。
作者有话要说: 开车?这辈子都不会开车的!只有神舟十一号哈哈哈……
让方便面看看有没有认真做作业的小伙伴。
最近身体抱恙,吃什么吐什么,一天勉强只能码一章,所以加更条件要变了,每两百评论加更一章(话虽如此还是欠了好几章_(:з」∠)_)
第66章 十月
重阳节过后, 张鹤的三十亩豌豆也种了一大半了。
豌豆在五谷中最耐贮存, 且不管是凶年或丰岁都可食用, 特别是凶年可代饭充饥、接济饥年。除了种大豆以外, 最多人家选择在秋冬之际种的便是豌豆了。
而种了晚稻的人家则也开始给稻田浅水灌溉,李大娘和高大娘子近来发现自家的稻开花抽穗特别多, 若都能结实的话,那收成必然会不错。十一月收秋税要交纳苗米, 李大娘甚至隐约有些后悔当时不多种一些。
李清实委婉道:“种的多便得雇人帮忙了, 且舂米也麻烦不是?”
并非家家户户都能像张鹤那样买碓臼、石碾来舂米的, 他们多数向有这些舂米器具的人家租借,要么直接将谷以便宜三成的价格卖给米商。也因如此, 许多人都盯上了张鹤新添置的石碾, 纷纷上门来借地方碾米。
张鹤的石碾安置在后院,若她将地方借给他们,届时有心怀不轨之人趁乱偷溜进来, 她也不能保证不出什么乱子。所以除了李大娘一家,她几乎都拒绝了。
只是如此一来便少不得被人说她吝啬, 张鹤在成亲时与他们建立的人际关系也变得岌岌可危。高大郎好几次遇见她们都欲言又止, 张鹤对他并无太多芥蒂, 便直问道:“高大郎近来可好?”
“好——”高大郎顿了一下,又讪讪地改口,“还可以。”
“可是有何难处?”张鹤又问。
高大郎踟蹰道:“我、我想问,秋收后,张二郎家的碓臼和碾能否租借我几日?”
“自然可以。”张鹤道, 但也明白,若只是找她租借石碾,必然不会如此忸怩。
高大郎脸上有些尴尬:“只是,只是我送我家江儿去村塾后,囊中羞涩,所以我——”他们家还欠着向张鹤买谷种的钱呢,这边还未还上,又要欠下一笔钱,他十分不好意思开这个口。
张鹤沉默了小会儿,点了点头:“这没问题。”
有了高大郎这一例,便又有许多人打着同样的说辞来找她,张鹤不胜其烦。夏纪娘知道她不想让人觉得她这是仗着身份为富不仁,可她也不想被人当成冤大头,便提议道:“不如在外搭个棚子,将石碾转移到那儿,谁要想碾米的便自行去碾,每日交一些租税;若是想连驴一块儿租借的,便交多一些租税。”
张鹤认为此计可行,她主要是不希望外人进出她们家的后院,若以夏纪娘的计策,在外搭棚子也不必担心隐私问题。
于是她去找张保长,张保长便给她就近寻了一块空地,这儿靠近晒谷的场地,但离张鹤家也不会太远。下回张鹤若再收割,便可就近在此碾米,可谓一举两得。
棚子搭好后,张鹤也雇人将石碾搬了过去。石碾过于笨重,没有七八个壮汉也搬不动,所以她无需担心会有人盗走石碾。倒是有人好奇地过去围观,还有小孩趁机在棚子里玩耍的。
“石碾租税,一日十文,若连同驴子,一日则需要三十文。”张鹤干脆挂个木牌在边上,众人见状纷纷叫道,“这跟雇一人舂米一日的工钱一样了吧?!”
“你们可以自己雇人舂米呀,我这驴可是花了十几贯钱买回来的。”张鹤道。
众人语塞,这驴比牛还贵,而且有驴帮忙碾米,可是比人力舂米要省力,谷粒也很少受损的。虽然村中并非只有张鹤一家有石碾,可找他们租借也得要四十文一日,相对而言,张鹤的租税已经很便宜了。
有人花得起这个价格租借,自然也有人租不起,不过张鹤一视同仁,那些租不起的人自然也没有什么话可说的了。
很快便到了十月秋收之际,十月不仅是种了晚禾的人家的稻谷成熟了,连七月种的大豆也都熟了。众人都抢在天晴之时收割,而种的多的人家也少不得要雇人帮忙,不过他们给不起张鹤或是大地主们的价格,只能请两三个人帮忙罢了。
即便是有孕在身的陈氏此时也得下地帮忙,夏纪娘与张鹤得了空便也去帮了李大娘一把,不过李清实想着张鹤肯把石碾和驴借给他们却不收钱,他们可不好意思让她们干活,便雇了一个壮力帮忙。
每到纳税之时,穷困的人家便会主动去找这样的活,以求能在缴纳了赋税之后还能勉强裹腹。
石青带着邱三等来到清河村,张保长自然知道他们是为何而来,每逢收税之际,官府都会来人将列明今年要征收的赋税的内容的凭由带来给负责督促征收赋税的张保长。不过让张保长有些困惑的是石青竟然亲自来了,往常他都是让底下的佐官或者差役送来的。
每年各地的赋税征收情况由该地的官员视情况而定,今年抚州风调雨顺,故而秋税较之往年又多了一升。一亩上田要交苗米一斗,中田八升,下田七升四合,只是义仓要多交二升二合、每石加纳五升,加诸别的杂税,一亩地至少要缴纳三四斗苗米。
张鹤并不需要缴纳杂税,故而百亩地所交的秋税也不过是九石多。而寻常人家所交的秋税以每亩两石的产量来算,便要缴纳五分之一。
石青将“税租钞”亲自给张鹤拿来,张鹤自然知道他醉翁之意不在酒,可也不会拂了他的脸面,将他与邱三请进了家中。
石青打量着张鹤的宅子,发现宅子有些旧,一些地方有新修葺的痕迹,不过整体而言也还是有大户人家的底蕴的。
宅子的前庭四角各放置着一口大水缸,不过水缸外面并没有什么花纹,里面只有一波清水,倒失了一点雅致的韵味。他道:“张小郎君何不在缸中养两条锦鲤?所谓‘藏风聚气,得水为上’,若添几条锦鲤,聚财又富贵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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