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那就是那个人故意把之前拦下来的视频放出去,想要他身败名裂了……”
何瓴生没再说话,张米儿还在感慨,二妈就风风火火地闯了进来,“崽啊……”
然后就看到了张米儿盘腿坐在何瓴生脚边,和他的狗坐成一排的样子。
“你……给我出来!”二妈对这个崽儿深感忧虑。
张米儿瞪了一眼小爱,顺便捏了一把它的狗脸,然后才站起身跟着二妈乖顺地出去了。
何瓴生在屋里都能听见二妈的数落声和张米儿的撒娇声。
好多年没有这种感觉了。
上一次是多久之前?
老师女汉子一般,提着小鸡一样的他的领子,不顾他的挣扎把他放在柔软的地方,拿着热毛巾给他擦脸,老师嘟嘟囔囔说的什么,他也忘了。
就记得他总是坐在那个柔软的大床上,床上是老师的气味,世界一片黑暗,老师的口音带着北方人的利落豪爽,数落其他小孩子的声音从墙那边穿过来,又急切又温柔。
像家一样温暖。何瓴生其实很羡慕张米儿,她永远有家能回,无论在外面受了多大的委屈,回来往脏兮兮的沙发上一仰,颐气指使的喊要吃酸辣粉,她的二妈大骂她懒猪,然后厨房里传来骂声和开火声。
然后直到夜里睡去,潮湿的腥臊味儿被夜风一吹,不轻不重地在破烂的窗户徘徊,窗外传来邻居家打孩子的声音,声音渐小,最后是妈妈心疼的抱住孩子和孩子一起哭。
何瓴生的大学就是这么渡过的。他仅有的几年光明都在那个城市的棚户区里塞着,可他却只能独来独往,独去独回,听着隔壁家孩子和父母吵架,那个父亲总是抽烟,那个母亲总是泼妇般地抱怨,小孩子总是脏话连篇。
直到他读完大学出道那一年,那个冬天那个小孩子给他妈妈送了一朵花,是学校里手工课教的,他在房间里烟雾缭绕的抽着烟,听着总是泼妇一般的女人和他的儿子一起唱“世上只有妈妈好”,不知道为什么就泪如雨下。
他是个很难感受到情绪的人,这么些年,就只三次。
听着隔壁的歌声抽烟的那一次,老师去世的那一次,还有阮折跟他在一起的每一次。
这个时候听见张米儿的二妈在门外数落她,何瓴生就突然想起那个冬天。
好像自己人生中所有遇见的,重要的人,都是在冬天。
他摸了摸身上的兜,突然记起阮折要他把烟戒了,才默默把手放回膝盖上。
烟没摸出来,手机突然振动起来,何瓴生接起来,阮折的“喂”声隐含着怒气和委屈传过来。
“怎么了?”何瓴生问。
“你跟那个徐晖怎么回事!你为什么把我的衣服给他!”阮折委屈加生气地磨牙。
何瓴生有些愣,他确实把阮折的衣服给徐晖过,但阮折不可能知道啊:“……你怎么……”
阮折:“你还说!他们说你和徐晖穿情侣装!那天开机拜神你穿的衣服是我借给你的!”
何瓴生越听越糊涂:“……出什么事了吗?”
“……你……”阮折记起何瓴生当天并不知道那件衣服是他的,但看着那些人乱传乱骂,现在徐晖又卷进了“包养门”,还闹出了自杀,偏偏是这个节骨眼上,传出来何瓴生和徐晖关系很不一般,阮折盯着平板上徐晖穿着他衣服的照片几乎要烧个洞出来。
“狗仔把徐晖穿我的那件衣服拍了,然后又拉出了你开机拜神当天穿的衣服,不知道怎么捡的,偏偏把我那件的一个扣子抠下来了,非说徐晖当天隐藏身份去看你拜神,还拍了你俩的……这都是什么!?”
何瓴生听了个大概,只知道现在把他也卷进了事情里,怪不得袁晓静刚刚要让他藏起来,还莫名其妙来了一句“要不然连你也保不住”。
阮折往下翻着新闻,出现的借位照片明显亲昵暧昧,角度天衣无缝,要不是那人是何瓴生,阮折都要相信了。
“我不是说过你不要和那个徐晖走太近吗?!那又不是什么好人!他背后做过的害人的勾当你……”
“……抱歉。”何瓴生低声道。
“……唔……你……你知道就好,”阮折一下子软了下来,噘着嘴把手里的笔架在鼻子下面,“他没占你什么便宜吧!?”
“没……”
“怎么可能!我看他拉你手腕!”阮折跟皮球似的又鼓起来。
“我一个人走不了,他只是拉我一把……”每次无论阮折多生气胡闹,何瓴生都是不紧不慢地解释,阮折也就只能一个人赌着气委屈一会儿,然后抱着何瓴生亲热亲热,就算和好了。
阮折磨牙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只听他说:“……我想回去……我一直见不着你……说不定有好多人都摸过你的手腕了!”
何瓴生无奈:“那怎么能是‘摸’……”
“……不准解释,我不接受!你说,现在怎么办!”
“我暂时躲在杭州,事情静姐会处理好,不用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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