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口有侍卫,不用你候着,就在这儿睡吧,明天清早拔营。”
“谢王爷。”
累了一天的玉眠倒头就睡,昏昏沉沉间看着那个在烛光中看书的人,觉得这人其实没那么冷酷无情。
玉眠是在马车的颠簸中醒来的。
也不知道是哪个侍卫把自己扛上马车的,太丢人了。不对!他又忘了自己是魏王的断袖对象,还是深情款的,只可能是王爷把自己扛上来的,更丢人了!也不知道有没有流口水。
中午休息了会儿,有人送了膳食和一瓶药酒过来,但没看到魏王,据说是在队伍前面,离他很远。马车追不上骑马的速度,他自然无法赶过去伺候,心安理得地待在车里休息。
一直到傍晚,霞光照进了车里,实在是耀眼的好看。
玉眠趴在车窗上望出去,红彤彤的太阳悬浮在遥远的右前方,虽然离山顶还有一段距离,可它已经做好了落山的准备。
霞光耀眼却又显得那样温柔缠绵,仿佛极尽温柔的美丽女子在看着自己的恋人。玉眠贪婪地看着这人世间最为圣洁的美丽光芒,每一个毛孔都在贪婪地吮吸着它的温暖。
他看得见指缝里的霞光,发梢的霞光,甚至看得见睫毛上的霞光。
玉眠眯着眼看那些粘在他睫毛上的光芒,看的心里暖洋洋软绵绵,又痴痴地笑。
魏王进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这幅景象。
他像个孩子一样趴在车窗上,眯着眼傻乎乎地看着自己被霞光照的红通通的手,看见他进来,就对他痴痴地笑,笑起来也像个孩子。还说:“王爷,请恕罪。”声音软绵绵,还是像个孩子。
魏王问他:“为何恕罪?”
“今天没有伺候您。”
魏王看着他粘着阳光的金黄色睫毛,问他:“你叫什么?”
“重午,我叫重午。”
然后魏王闻到了他身上的酒味。旁边还有一个倒地的酒瓶。
看来,他把那瓶药酒给喝了。
待玉眠彻底清醒过来,已经是第二天了。
然后,玉眠挨了十杖军棍。
是魏王借故罚的,玉眠很清楚这一点。
平时玉眠进出主帐不需要报备,而当天他端着茶水刚刚掀开帐帘,就被魏王喝止:“放肆!”
按照军规,无故接近主帐罚十杖军棍。
好在,是魏王亲自动的手,他只是晕过去了,并没有被打死。
感觉像在沙漠里追公交车,又热又渴,还有头痛。
被扶坐起来了。
有温热的液体流进嘴里。
脑子还没恢复运转,玉眠本能地喝了下去。
喝完了才觉得嘴里很苦,一股药味。
努力地睁开眼。
一碗水出现了,加了糖,玉眠满足地喝完。
这才后知后觉地开始四处打量。
一白胡子老头伫立在床边,是谁啊?有点眼熟。
一个穿着武将服装的高个子,表情冷冽,有点眼熟。嗯,是很眼熟。他端着碗的手上还带着一个翡翠玉扳指……
话说,这个扳指也眼熟……
突然意识到眼前的人是谁了。
慌忙爬起来行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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