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细密的汗水点缀在额角上, 让气息变得更为濡湿了一些，因为缺氧而越发清晰的喘息声在耳边响起, 似乎让温度也升的更高了。

身下的微微哀求的目光让齐微辰心里发痒，像是被猫爪子细细挠了挠, 他觉得自己必须做点什么才行, 于是伸出手, 捂住了那泛着点点泪光的绿色双眸, 感到湿润的睫毛像暴雨中颤抖的蝶翼一般, 在他手心细细颤个不停。

但是这示弱并没有换来温柔的对待, 只是更加激发了人深藏在心底的, 隐蔽而难以启齿的摧折欲。望。

底下的声音终于变成了有些崩溃的啜泣, 手上传来一阵刺痛，那是被牙齿狠狠咬住的下场。这痛感反而带来了更多的刺激，齐微辰闭上眼睛，发出一声沉重的叹息。

……

“！”漆黑寂静的夜里，男人从床上惊醒，惊疑不定地看着柔软的床铺。

“滴答”“滴答”，那是电子钟表发出的声音。

齐微辰略略放下心来，有些湿热的气息喷在手臂上，他转过头，双目有些失神地看着正面朝着自己睡的香甜的凌斐。

半晌，摇摇头自嘲一下，起身下床。

清晨的一线眼光首先眷顾到了凌斐的脸上，照的他眼皮暖暖的，眼前的黑色被橙红色取代，凌斐正开惺忪的眼睛，它们少了平时的灵气逼人，碧绿的眼睛汪了一团柔波，像因刚下过雨而显得波光粼粼的清澈湖水。

齐微辰目不转睛地看着这一幕，同时有些害怕自己深陷这柔光中难以自拔。

“早上好！”先是呆呆地看着眼前的男人半晌，凌斐露出一个爽朗的笑容，远比清晨的微风更加清新动人。

齐微辰不着痕迹地偏头避了避，平定了一下心绪，才微笑着同样打了个招呼。

凌斐坐起来伸了个懒腰，被子滑下去，浴袍松松地盖住两条白嫩的大腿。

凌斐惬意的动作顿住了。

齐微辰也顿住了。

“呃……”凌斐有些疑惑地拉了拉身上雪白的浴袍，“我什么时候穿你的衣服睡觉了？……不对，我什么时候化形了？”

齐微辰眸色深了深，这小家伙撩过了人就跑，不负责的吗？

不过，这样也好。他有的是时间让他以后好好回忆清楚。

“没什么，你昨晚喝醉了，化成人形抱着我不肯撒手，还抢走了我的衣服，我只好换了一件。”齐微辰指了指自己身上的黑色丝绸睡衣。

“……是吗？”凌斐一脸狐疑，但想到自己可能真的做了那么脑残的事，还是有些羞窘，清了清嗓子，“抱歉抱歉，我不太记得了，多多包涵一下。”

说罢走下床来，喃喃自语道：“那个幻衣术是怎么用来着？总不能每次都穿你的衣服吧……”

齐微辰没有说话，他的全副心神已经被随后脱掉浴袍的凌斐完全吸引了。

高挑的少年随意将脱下来的衣服甩到一边，因手臂抬起而露出后背形状优美的蝴蝶骨，腰肢劲瘦却不显的孱弱，脊椎骨向下划出一条流畅的弧形，腰椎末端和臀部的连接处，有两个凹陷下去的小窝……齐微辰发现，长这么大却从未对异性有过什么特殊感受的自己，也许今天才真正明白性感是什么意思。

阳光照射在凌斐莹白的裸背上，反射出大片的玉色光晕，竟让齐微辰觉得有些刺眼。本着绅士的原则，他不敢再看，艰难地移开视线，偏过头去。

——这个混蛋到底有没有他在勾-引人的自觉？

“好看吗？”凌斐开心的声音。

——好的，他没有。

“好看。”齐微辰头也不回地说，语气颇有种咬牙切齿的感觉。

“你没看怎么知道？”凌斐抱怨道。

“你确定要我看？”

“当然了。”

齐微辰做足了思想准备，不着痕迹地吐出一口气，回过头去。

少年穿着一身最最简单的白衣黑裤，直背长腿，一手插在裤兜里，微微侧身看着他，阳光下笑的灿烂。

齐微辰愣了愣，似乎从他身上看到了自己从来没有过的青葱少年期。

“你们人类的衣服款式太多了。”凌斐瞟了眼齐微辰的衣柜，道，“这样就挺好的，太复杂的变起来还麻烦——你这是什么眼神？就算你说不好看我也不会换的！”

“没有。”齐微辰以拳抵唇，低低笑了出来，“很好看。”

凌斐挑了挑眉：“还算你有眼光。”

齐微辰其实早就醒了，不过是一直没有叫醒凌斐而已。半夜被那个梦境惊醒后，他就一个人独自练了半宿的《灵犀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