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中无人,余宇走进余声房间,倒在他的床上,嗅他床铺上的味道。他感冒没有严重,鼻塞稍有缓解,可仍未痊愈,余宇吸吸鼻子,只闻到柔顺剂的味道。他索性蹬了拖鞋,翻倒在余声的大床上,仰面对着天花板发呆。余宇的脑子是空的,眼睛也是空的,如果一定要给他的行为找个理由,没准他只是想感受一下躺在这里的感觉,他想感受一下余声的感觉。
余声躺在这里的感觉,余声与孙博远分手的感觉,以及余声对他的感觉。
他想,余声对他是没有感觉的,起码没有他对余声的那种感觉。
这仿佛有些不公平,凭什么他要一个人承担这悖论的情感,可这又很公平,毕竟一切与余声毫无瓜葛。说毫无瓜葛,就又显得不公平了,余宇单恋不假,可也不是爱上了一个不存在的人,爱情的责任总要由先动心的一方背负,背着背着,有人得偿所愿,也有人背够了,背够了于是放下了。
可余宇背不够。
他是断然不愿承认余声所扮演的父亲角色,于是他在自己都没有察觉的情况下爱上了余声,醒悟过来,才发现他们像是串了戏,余声把他当儿子当然是没有错的,他们确实是法律上的父子,可余宇没有把他当父亲也是理所当然的,余声本来就不是他的父亲,何况余宇是由老余一手带大的。
混乱的想法像是海上起的风浪,余宇躺在床上,依旧盯着天花板。
水手躺在甲板上的时候在想什么?
有时候他也不明白为什么他们成了父子,为什么他们只能做父子,他们明明不是父子。
余宇这样想着,掀起被子,躺在下面,他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把自己裹成一只茧,口鼻捂在被子上,接着用力地去嗅上面的味道。最后他把头也埋进被窝里,黑暗中,他屏着呼吸,清晰地听到自己的心跳声,那声音急促,仿佛是有什么东西在由内向外地捶打他,却又不像,他不觉得疼痛,只觉得自己的心像是要跳出来,要飞走了,带着他内心压抑着的东西一齐冲出去。
过了一会儿,余宇才拉下被子,露出脸来。
余声回到家的时候,余宇正在厨房里忙活,他笨拙地往油锅里倒葱姜,油点子飞溅,余宇跳得远远的,伸着锅铲如临大敌一般。余声刚想提醒他小心热油,就看见余宇捂着眼睛往后躲。
“余宇!”余声快走两步过去,见余宇还捂着眼睛,他心急去掰余宇的手,“溅到眼睛里去了?”
余宇怔怔说:“啊?”
他本来揉着眼睛,还没反应过来,余声便强硬地捧起他的脸,要看他眼睛。二人脸庞挨得极近,余宇被迫抬着头,灯光刺得他微眯着眼睛,方才揉出的眼泪也一并将他视线中的余声模糊,他下意识去眨眼睛,结果泪水挤出,余声清晰的样子放大在他眼前。
“……”
余声见他没什么反应,又急切问:“有没有被溅到?”
“啊?嗯……”余宇别过脸去。
“你怎么了?呆呆的,”余声语气严厉起来,“怎么那么不小心。”
余宇盯着锅把,说:“你说的,想回到家就可以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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