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太医真正感兴趣的,却是黎白,这孩子做事大胆不遵循常理,却又精妙绝伦,这蛇毒的剂量,多一分,少一分都是要命的。
“不知小公子师出何处?”陈太医没忍住问道。
黎白却看了一眼谢封,不敢直接回答陈太医的话,黎白虽然纯真,但是却十分聪慧,心下已隐隐明白,自己江湖人的身份在这里要保护好,不能让别人知道。
谢封看见小孩儿依恋的目光,心下舒泰一片,又隐隐有些得意,脸上却分毫不显,反而向陈太医道:“不过是小孩儿瞎玩罢了,幸而没铸成大错。”
陈太医见谢封闭口不提,便没有再问,能在太医院做三十年太医,可不是谁都能办到的。
陈太医要给谢占施针,身旁的丫鬟上前解下谢占的外衣,只见谢占浑身遍布着各种伤痕,甚至有一个两只宽的疤痕从肩头直划到了腰侧。
这都是战场上留下来的,陈太医见的次数多了,倒没什么惊讶的,反而黎白第一次见到爷爷身上的伤疤,他小声惊叫出声,伸手摸了摸谢占的伤疤问道:“爷爷,你痛不痛?”
谢占看了一眼从头到尾被黎白无视的亲孙子,得意洋洋地道:“男儿怕什么痛?早就不痛了。”
黎白果然崇拜地看着谢占,谢占觉得自己的虚荣心被黎白极大的满足了,又道:“当年我带着三百甲士,在淮水河畔和前朝余孽殊死一战,他们足足有两千人,通通被我们杀的哭爹喊娘,纷纷溃败逃散。”
“爷爷,你好厉害!”黎白眼睛亮亮的。
陈太医淡定地看着老侯爷与小孙子吹牛皮:“侯爷,侧身。”
“那是,十余里淮水,漂得全是敌军的尸体,河水跟血染过的一般。”谢占一边同黎白说话,一边侧了侧身子,让陈太医继续施针。
“那死了很多人吧……”黎白心下有些不忍。
“哈哈。”谢侯爷爽朗地笑了,“锦绣江山,哪能不沾血?”
谢封坐在一边喝茶,看着一老一少说话,自己上辈子怎么没发现爷爷还有这个爱好?难道是自己太严肃了?谢世子想着用手捏了捏自己的脸颊,觉得还好啊。
陈太医心下对黎白那手毒还是心痒地很,刚刚施完针忍不住同黎白问道:“小公子,你是怎么想到用蛇毒医治侯爷的?”
黎白看了一眼谢封,见他默许了,才同陈太医道:“我师父说了,医毒本一家,且看你用的好不好,如人参鹿茸,食用不良与砒|霜有何差异?又如蛇毒蟾蜍,用的好了也能妙手回春。”
黎白说了几句,抬眼看陈太医并无轻视戏谑的意思,反而认真地听着,便继续道:“这世上毒物有毒没毒,都取决于用量的多少,只要掌握用量,便是世上最毒之物,也会变成世上最好的药。俗话说是药三分毒,也是这么个意思。”
陈太医一声钻研医术,没想到临老了,却忽然又得了一条全新的路,登时是又激动又懊悔,为什么自己从前没想到过?墨守成规终将止步不前,被世人所遗弃。只是现在自己已经这把年纪了,就是知道了,又有多少时间给自己?
黎白说完了,看着陈太医揪着自己的胡子一脸纠结的样子,疑惑地问道:“我说错了么?”
陈太医正在自己脑内打激烈战,完全没听到黎白的话,黎白不禁叹了口气道:“你们京城人,惯会看不起我们的土方子。”一副小大人的模样,谢封登时觉得自家黎小白怎么能这么可爱,忍不住想抱起来嘬一口。
陈太医如醍醐灌顶,却满腔遗憾,他向着黎白弯腰一揖道:“受教了。”
作者有话要说: #谢封:扔了
黎白:不要!
小冬:emm…想吃
第9章 初入学堂
陈太医走后,老侯爷就不愿看着黎白在自己眼前泪眼汪汪的样子,赶着谢封带黎白去他们院子。
谢封对着老侯爷的身边人嘱咐了几句,就带着黎白离开了。
黎白一路紧紧跟在竹酒身旁,不断凑过头去看那几只没长毛的小红鸟。
谢封忍不住停下脚步,刚想要说黎白几句,却见黎白立马乖乖的低头走到自己身边,还讨好地笑了笑。
谢封哪里还有什么气,只叹气般揉了揉黎白的头发:“快点走吧,饿了没有?”
黎白摸了摸肚子,点了点头。
谢封边走边道:“先洗手。”
黎白忙“嗯”了一声,示意竹酒带着他的鸟站远点,别被谢封突然抽风扔了。
谢封盯着黎白洗完手才准下人将晚饭端上来,一顿饭的时候两人都安安静静地,吃完饭到睡觉的时候,谢封却让黎白和竹酒回了自己的屋子,谢封原以为黎白会有几分不舍,却见黎白欢欢喜喜和竹酒快速溜了。
谢封:……
到了半夜的时候,外面忽而打起了闷雷,大雨哗啦啦地落了下来,谢封顿时惊醒了。
黎白最怕打雷,谢封赶紧披上外衣出门,刚打开门,却见黎白缩在门口,抱着几只已经没啥声气的小红鸟,见自己出来,登时就委屈了。
“哥哥,我怕。”黎白将死鸟放在一旁,紧紧抱着谢封的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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