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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快一百个了。”沦陷的城市街道，一群异族用自己的利爪将弱者的心肺掏出，一招致命。另一边还有个一边杀戮一边数数。那个男生舔舔唇角的血渍，看看自己一直藏匿的利爪，偏头看着自己的同类嚷嚷着：“你说我杀到一百的时候，贝利尔会不会出现啊，找到他真的可以拿到所罗门密匙吗？”

同类手里拎着一个惊恐的哭嚎的女子，这个女子还有哭嚎的时间，不过也就几秒。

“应该吧。”这个同类正是包子铺的那个老板。

沦陷在异族杀戮的城市就在距离那所大学所在城市不远的地方。异族没办法和整个魔族抗衡，不敢主动上前宣战，只能通过挑衅来刺激对方宣战。这个对方就是在人界孤军奋战十几年的温善。

但是满街的血河，也没看见少年的身影。沉浸在杀戮快感中的异族少年拉回几分理智，问身边人：“包老板，你怎么就如此确信他会来。人族的事情干他何事？”

“他是魔界的小王子，也是天使的孩子。本性是很难改变的。”就像在学校里发生的学生被怪物袭击事件，就像街道被血族侵害的人类。生在魔族，本性无害。

“天使？”异族少年瞪大了眼睛，将手里奄奄一息的孩子扔到路边，甩甩手上的污渍走到包老板身边，好奇的问道：“哇呜，这么刺激？”

“米迦勒的孩子。”

“大天使长？那可是天神之子，怎么可能和魔界的倒腾一块。”少年看看四周沉浸在报复快感中的同类，回过神看着包子铺老板的时候，眼里带着几分好奇：“若是如此，那他到底属于魔族还是神族？”

“神族折了他五根翅膀，毁了他半俱身体。大概也算不得神族，就算是也不被神族承认。”包老板一脸严肃的看着被拆的差不多的城市：“他大概不会来了。”

“啊？”

“一周了，他再不来那就只能硬着头皮去将他夺来。”包子铺老板捏捏拳头，“不然我们就真的拿不回自己的领土了。”

——

女生宿舍被包围了一周有余，全校宿舍区学生挪到了学生公寓区，二人间改成了十人间，客厅都搬进了二层床，就差把阳台餐厅改成卧室了。

不过这样更好。林耀，程氏，玛门，切西娅同温善他们住了一套房。一楼这套房流传的黑色故事，诸多人还是很畏惧的，所以分配下愿意住进来的也就七个人。林耀的室友同另外九人住在一起。

女生宿舍那边，苏硕轻是没办法去的了，柳琉心住在女生公寓区，用自己半吊子的能力在女生区简单的布了个警戒线，一旦有意外发生，柳琉心能够第一时间知道，然后想办法把温善他们找来帮忙。外边的一些城市已经沦陷。但是那些城市将这个学校所在的城市围了一个圈，这几天每时每刻人们都在想着下一刻外族入侵这里，自己如何死去。

但是这里就像一块风水宝地，沦陷城市独独绕开了这里，往另外的方向蔓延。没反应过来的人们往别处逃跑，看出其中端倪的都往这边逃命，这座幸运的城市将医院学校，广场公园等地区扎根驻地开始接纳外来的求救者。

温善本不想理这些多余的事情，他现在且不说自己不能主动出击，就算自己想，这具身体是米迦勒花费好些精力造出来的，毁了的话自己估计活不长，他答应过米迦勒，自己会努力活下去。

人间灾难关我屁事，我只是想好好想办法多活一天是一天。

那个抛弃自己的母亲，贝利尔曾经绝望过，直到神魔大战，自己死去的最后一刻，路西法淡漠的神情，米迦勒几乎崩溃的将自己残破的躯壳拥入怀中哭嚎咆哮的时候。

他才明白，眼前的母亲从未把自己抛弃，她小心翼翼的在天上关注自己的成长，却没办法时时刻刻陪在自己身边。能号令天界三军，唯独没办法好好的陪着自己的孩子成长。而身在魔界的父亲，却对自己百般厌恶，一场战役让自己做指挥官也不过是把自己当做随时可以丢弃的棋子。

“妈妈你看，那个红头发的天使为什么搂着骷髅哭泣啊？”小孩子啊在教堂里窜跑，不知道怎么就发现了这幅画。也不知道这是谁画得。

拿着画笔的温善坐在高凳子上一手拿着调色盘，睁大眼睛看着突然闯来的小丫头，六七岁的大小，扎着两个麻花辫子，穿着小碎花裙子。后边追上来的女子看了眼壁画，蹲下来给小女孩擦擦小花猫一样的脸蛋，细声细语道：“因为天使都很善良。”

“因为那是天使死去的孩子。”温善在一边解释着，告诉小丫头，“可别让妈妈在后边担心哦，每个母亲其实都很爱孩子。”

女子听得微微愣住，那个天使穿着战甲，明明是个男子，怎么就和母亲有牵扯？但是小丫头似懂非懂的在一边点点头，摸摸蹲下身给自己整理衣角的母亲，奶声奶气的安慰着母亲：“妈妈不用担心，我会停下来等你追到我的。我不会跑丢的。”

这个孩子看来是个喜欢到处跑的，温善笑笑，继续画画。神父接纳着难民，忙活不过来就找了附近院校的学生来兼职。若是看见温善在这里画东西，也不知道会有什么反应。

温善看看画作，满意的点点头，看看旁边米迦勒的雕塑，语气里带着些许不满：“米迦勒，你怕不是把你儿子忘掉了。还好我习惯了被你忽视。”

“也可能是个闺女。”不知何处传来熟悉的声音。温善手里的画笔一抖，神情一愣，看着壁画上的红头发天使，有些不敢相信，十几年没听见这温柔的能掐出水来的声音。

不能激动。温善把东西放一边，往四周环视着，却发现空空如也。只有身边的塑像，小伙子失望的垂头嘀咕：“我什么时候开始幻听了？听力一向很好的啊。”

“噗嗤——”

“米迦勒，你给我出来。”温善双手撑着板凳面，翻身落地，仰视着雕塑，眉头微挑：“我听见你在笑我。”

“现在还没办法来见你，不过快了。”

“好吧，好吧。反正我好好活着就有机会见到你，但是百年人类之躯入土后，我找不回自己残缺的意识体，我就没办法修补自己的身体，还是一样死掉。”温善看着自己的手臂，默默吐槽：“明明是人类的身体，偏偏要吸食血液维持生命。”

“人类的意识体进化到了有成形的魂魄，所以能被肉身容纳。意识体无形容易飘散离体，肉体很难稳定这种力量。”米迦勒应该感到欣慰，自己的孩子并没有因此而去杀戮，他的孩子纵使在魔界成长，那颗善良的心还在。

不过这个教堂一直很安静，近期却这么热闹，是为何？米迦勒感觉到了四周的不对劲。“这里发生了什么？”

“人界领土本就是抢来的，正主打算把领土要回去呗。”

“妖族？”

“还有血族想重新回到光明下。”

“人界又一次要沦陷吗？”米迦勒透过幻镜看着人界发生的事情，自己是大天使长，这样的事情发生，“我会想办法处理这些事情的。就到这里吧，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