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胖子正靠在门边儿送客,像极了肥版肾虚的招财猫。
侯岳没往里走,两人一个门里一个门外站着聊,“哥,有信儿了么?”
耿胖子晃着肥臀左三圈右三圈的转腰:“没信儿,捂的太严实,津市和阳城都没打听到。”
侯岳心一沉,年后世道非常太平,所以他越来越感觉是假象。稍微大点的违法乱纪的事儿都没有,直觉告诉他,这不对。
而且最近刘昊被调查了,自从年后初五见过一次刘昊,一直到现在,他们一大家人除了接过刘昊的电话,一直都没见过人。
刘仙儿和候添锦的嘴太紧,侯岳怕自己问多了,招这些人疑心。
耿胖子:“你三舅还没回来,这么严重?”
侯岳撇嘴,他心理七上八下,到底是不是刘五的事儿连累了刘昊?
四月初阴雨连连。
伍来了一次津市,说是来见张钧要送那俩兄弟出国,顺道见了侯岳。
张钧不再像个穷途末路的困兽,侯岳也见到了让张钧如此疯癫的张炀。
张炀清瘦的几乎脱了形,但是不妨碍见过他的人一眼就能看出这是一个十分俊俏的小伙子,也是个健谈开朗的人。他坐在轮椅上,一条腿打了石膏,侧腰包扎的鼓囊也像是受了重伤。
张钧走到哪儿都要把张炀推到哪儿,一秒钟都不能离开他,那样子恨不得一秒见不到张炀,下一秒张钧就能疯了。
侯岳对张钧和张炀的感情有些心悸,他既希望张钧这个专业的混混在九死一生后能得偿所愿,又希望张炀这个蒙冤入狱多灾多难的男人能如从前般快活。
矛盾和感情从来分不开。
伍阳拖关系,走特殊通道把两人送上飞机,派自己的人一直把人护送到国外。
从此以后,津市不再有张炀和张钧两兄弟。
钱九年前在狱里心脏病猝发,医治不及时死在狱中,这一生就这么潦草的结束了。
伍阳和侯岳去机场送张钧和张炀。
望着张钧推着张炀走远,伍阳笑着问侯岳:“知道他这样像谁么?”
侯岳耳廓一热,很诚实的说:“像你弟弟。”
伍阳坦然一笑,拍拍侯岳的肩:“别着急。”
侯岳转头问:“所以还是很久很久……”他没说完,很久很久才回来,这样的话,他自己都没信心说下去。
伍阳没答,先侯岳一步离开了。
时间一个月一个月的流逝,带给侯岳的是无尽的茫然。
五一放假三天,他去了平城。又坐了一次平城特产“敞篷跑”——倒骑驴,潍河边的夜市逛了一遍,夜市里卖平底锅的没出摊,就是出摊了,侯岳也不知道买一个平底锅回去,谁还能任他一通拍。
赶在夕阳下山前,他去了他和刘五第一次放肆的万寿菊花田。一米高的帝王庙前,拈香跪拜的老人还是不少。只是万寿菊花还未开,一眼望去,大片青翠的绿叶中点缀着些许橘黄色的花苞。
小木屋里坐着一个中年男人,男人正在看着一个七八岁的男孩写作业。
一切……物是人非。
这种体验不美妙到让侯岳落荒而逃。
他没自虐的去青市机场坐飞机。
去年七月,他和刘五在青市机场分别,他下巴受了伤,刘五要去西南,那时候刘五告诉他,“我不回,记得找我。”
可是世界之大,他去哪里找人?
一个人有心躲,即便他们身居一条窄巷,朝九晚五,一年中都可以避而不见。
何况这个世界如此之大!一个人有心躲起来,那么就算他一步一步量出祖国大好河山,也有可能在千山万水中与刻意躲避的人擦肩而过,不是吗?
暑假前,刘昊终于回家了。
老太太并不担心自己儿子走歪了,继续稀罕姚旺和小鸡。倒是刘仙儿跟刘昊在书房里嘀咕了半天,再出来两个人神色各异。
侯岳总是找机会往刘昊面前凑,奈何刘昊总是不愿意搭理他。
刘昊被跟烦了,就嚷他:“别跟着我,烦不烦?闲得慌,给你姥姥把院里扫了去。”
侯岳脸皮厚,小时候全家人都嫌他烦人,他都能乐呵呵的长到玉树临风,“你知道我烦,就赶紧打发了我,咱俩好说好商量,我保准儿再也不烦你了,再说了从年前到现在,小半年了,是谁课业繁重还帮你看着林医生,是谁风里雨里忙完店里又忙着照顾舅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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