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何时回来?不管你何时回来,我就在邺城等你。”
疏竹垂下头,只见怀中躺着几卷细细镌写过的《药师经》上方还有一支新掐下的柳枝,下意识呜咽道:“……好。”
怪不得不告而别,这离别之苦,还是让人心里发酸啊。
晏潭叹了口气,壮起胆子,张开双臂将那人拥入怀中。冷香入怀,惹得晏潭满面通红。
“你送的画,我很喜欢。”他压低声音,小声地在疏竹耳畔说,“不要再落枕了,不要再受伤了。注意身体,好好休养。”
“我等你生龙活虎地回来。”
“……我懂的。”疏竹回抱住他,声音闷闷的,“这次你能不能……能不能看着我离开?就当送我一程好吗?”
把酒祝东风,且共从容,聚散苦匆匆。
晏潭呆呆伫立着,眼看着那人的背影越来越远,越来越小。
不知道明年初春还能否携手想看花红?
第9章第9章
书房侧面的墙壁上还挂着那副已经有些岁月的硕鼠图,还一如既往地在图中啃着它的花生。
晏潭盯着那画好久才回过神来。
画下的黄梨木桌上则整齐摆放着几卷卷宗,安安静静的,表面落了一层潮气,不知已经在这里伫立了多久。
“少爷,大理寺之前送来些卷宗,托词是受蒋大学士之托。”临门回来的时候,王管事曾轻声提醒过他,“已经送至您的书房。”
晏潭依稀想起有这么回事,好像他之前借口卷宗一事,去调查了大理寺闹鬼一事。
陆郁离确确实实是是替人顶罪了,他不惜牺牲自己也要保护宣王,偿还宣王对他的救命之恩和容妃的抚育之德。
现今一切真相大白,这些卷宗自然是派不上什么用处了。
随手放至右手边,想着明日归还大理寺,一个不慎,卷宗骨碌碌地滚到了地上。
他无奈一笑,正待弯下腰,不经意的一瞥,却仿佛被雷劈了一般,浑身一震,呆呆地杵在原地。
卷宗上,几个大字赫然入目。
陆郁离,字疏竹,邺城人士。
有细微的痛意刺入心扉,无可抑制地涌上来,惹得他双眼酸胀。屋外夜色浓重,风声呜咽,惹得窗台上的兰花随风无力摇曳。晏潭木然起身点上烛火,整个人似乎失去了三魂六魄。渐渐地,微弱的烛光让冰冷的指尖恢复了温度,晏潭轻抚卷宗上的那几个字,动作轻柔地仿佛在抚摸情人的脸庞。
“陆郁离——疏竹……我早该猜到的……”
声音晦涩,喑哑。
像是被这句话抽干了所有的力气,晏潭颓然落在椅子上,木木地盯着那幅硕鼠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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