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来受尽宠爱一向风光的柏成君近来十分憔悴,那原本不可一世的傲气男人,现在收敛了自己原本的锋芒,沉稳了许多,也有几分沧桑之感。他难得的穿着一身素净的衣物,一头青丝随意的挽起,头上只带了一根玉簪,没有之前打扮的那么华美艳丽了。
“来。”他端着药碗,小心的给面前的白子容喂药,哄着傻了的儿子吃药。
白子容一脸呆愣,他压根就没理柏成君的动作,只是伸出手在附近抓来抓去,动作像是在扑蝴蝶那样。明明他周围什么都没有,他却像是抓到了什么,在又一次的扑向空中后合拢手掌,谨慎地将拳头收回来,一只眼睛闭上,一只眼睛眯起往拳头中看去,然后神经质的开始无声大笑。
柏成君看他这样心累的停下了喂药的动作,轻唤了他一声。
姜越收回目光,带头向柏成君行礼,“见过君殿。”
柏成君放下汤匙,端着碗转过头看向他,“……起来吧!”他伸出手,宫人立刻上前接过他手中的药碗。他坐在对面沉默的看了姜越一会儿,朝着他伸出手,“过来我看看。”
闻言姜越起身上前,但他并没把残缺的手掌伸出来,只是想着按照原主的性格和对柏成君的态度,猜想着他会在柏成君面前有什么反应。这样一想,他低下头,平静的没有任何表示,任何动作。
柏成君见他这样也不意外,他看他不动就自己伸出了手,先是轻轻碰了一下姜越的衣袖,然后慢慢撩他的袖子,看向衣袖下的手。那里果然如姜妍信上所说……他闭上眼睛,放下了姜越的衣服,轻叹一声:“具体的事情姐姐已经跟我说过了……我先让那人给子容看看,你先等一下,我之后有话跟你说。”他说完朝着药老说:“你就是郡主信上所说之人?——过来给我儿看看。”
他身边的宫人接了一句:“君殿身体最近也不好,不如一起看了吧!”
柏成君点了一下头,“也好。”
药老从白筱筝身后离开,柏成君跟白筱筝客气了几句打发走了对方,姜越站在他身边,瞧着药老给白子容诊脉,之后详细的询问着白子容找回来后的一切症状,心绪不宁的等着药老的选择。
是说实话,还是谎话?
是帮他隐瞒,还是帮着白筱筝对付他?
药老听完宫人所说,又看着白子容这般表现,露出了然的神情,他起身朝着柏成君道:“君殿,小殿下的嗓子治好是不太可能了,小殿下吃下的毒果药效太过霸道,别说声音了,日后身体状况都不会太好。”
柏成君听他这么说并不意外,也不同他说话。
药老继续道:“而小殿下现在的痴傻,则是种了一种奇毒,名叫半醉生。”
姜越一听药老这么说心凉了一半,不过就算如此他也没有表现出任何焦躁的情绪,只是静静听着药老详细的给柏成君讲解此药,然后又听着柏成君问他能不能解毒。
药老点了点头,说:“毒我是有办法解开,不过,草民并不敢保证殿下能不能恢复到之前那般,会出现什么遗留问题也是不好说的事情。君殿要是同意,我今日就开始着手帮小殿下治疗。”
柏成君听着他的话又喜又忧,喜的是他能治,忧的是不知道能不能恢复的很好。不过他想着能治好就算不错了,因此对药老的态度变得比刚才和善不少。
药老在给白子容看完之后又开始给柏成君诊脉,他伸出手,干瘦的手指碰到柏成君身体的一幕被姜越放大,姜越站在这,好似都能看到对方手上的纹路,一下一下的跳动着,放大加深,旋转着带给他不适的感受。
他捏住衣角,在心里长叹一声,对着系统道【我要废了。】
系统说【你的意思是说柏成君会杀你?】
【会不会杀我我倒是叫不准。不过要是你的儿子又给你下毒,又跟着外人弄傻了你的另一个儿子,还要跟外人对付你,你会怎么样?】
系统想了一下【吊起来,打不死他,他是我爸爸。】
【所以啊……虽是不知道他会不会气得提剑直接把我宰了,但肯定不会让我舒舒服服的出皇宫。这么一想,我能不紧张吗?】
姜越哀嚎了一声,却不能上前打断药老的任何动作,只能被动的承/受着。
药老给柏成君看了半天,眉头是越皱越紧,他收回手,犹豫的问着柏成君:“君殿在饮食上很小心吗?”
柏成君身后的宫人回答:“君殿在饮食上一直很小心,无论是饮用的水还是食物、餐具、都是经过检查的,因为早年领教过一些脏手段,殿中香还是任何物品都有人定期查换。而且,君殿注重养生,饮食上从来都是精而节制,还常年服用强身健体的丹药。”
“这样啊……”药老点了点头,看也不看姜越,直接就说:“常年一直都有服用丹药是吗?丹药有检查过吗?”
柏成君听着药老在这么说很快明白了药老的意思,他眯起眼睛冷睨了一眼姜越,对着他道:“你先去侧殿等我。”
姜越应了一声,故作镇定地转身,沉着气走向一门之隔的偏殿。
坏了。
接下来肯定要检查丹药,药老并没有替他隐瞒一二,反而将一切全部都说了。
姜越站在侧殿内,偏殿的摆设一如柏成君的喜好,奢华的让人看上去没有任何安心的归属感,反倒充满了冷冰冰的欲/望。他站在门前,从纸窗内望着窗外的木兰花树,冷静的想着,当下没有办法解释他给柏成君的药物,所幸柏成君的药物不是致命的东西,他还可以挽救,尽力弄成不受重视的儿子想要争夺权力,得到父亲的重视,母亲的在意。虽是对父亲下手了,可也只是下了一些无关性命的药物,只想让父亲从现在的舞台退下去。只要白子容不好起来,一切就都还有挽回的余地。
至于这么说之后他的权利会不会被姜家收回,就是姜越并不太关心的事情,他来这里也不是夺权来的。
他从窗前离开,走到偏殿的门前,前方的红木门紧关着,里面没有任何声响传出,安静的让他感到压抑。他努力的思考着等一下木门打开,药老说完后他的说法。要完美,又要真实的不脱离原主的性格,要让柏成君也许会气急伤他,但不会想着伤他性命。
他等了许久,也想了许久,在门内传来一阵瓷器破碎声后,完全没有了一开始的紧张情绪了。
人就是这样,当你知道一件坏事可能会发生在你身上的时候,你会因为不确定会不会发生,和不知道发生的时间而紧张的将心提起,就像是心被放在火上一直烤着,备受煎熬的难受的不得了。而当你确定了,这件事情会在什么时候发生,一定会发生之后,你的心也就不会如此感到煎熬,只是——慢慢沉寂的陷入黑暗中,想着发生之后自己到底要怎么办。
他整理了一下衣摆,下一秒眼前的红木门被人一脚踹开,柏成君冷着脸走到了姜越的身边,将姜越给他的丹药全部摔在姜越的面前。
“你最好给我解释一下。”他指着姜越,头上的青筋暴起,看起来下一刻就能给姜越一巴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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