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自己的愤怒是真切。
怒其不争,厌其入骨。
你看你,什么事情都做得这么烂,装什么无辜。
他冷笑着,嘲讽自己。
他听到自己对自己说,总是给自己找借口。明明都这么烂了。还硬要把责任推卸给别人。
难道你自己不是烂货?
他是吗。谢眺问自己,他的胃又开始疼了。绞痛让他不得不弯曲身体。趴伏在地上,匍匐着痛哼。
确实,他真的是,烂。
谢眺点点头,告诉自己。
没有他们身份的鸿沟,没有那些狼狈的往事,探究恶意的目光,
他仍是个麻烦。一个沾染上,就会让齐衡之碍手碍脚,丢脸,损失,被议论的累赘。
没了难堪,有非议,没了非议,有他的狼狈惊慌,就算这些都没有,他甚至可能染上病,不声不响地害了齐衡之。
他甚至丑陋得不敢告诉齐衡之,他那些肮脏的过往,他肮脏的身体,可能让齐衡之也染上疾病。
谢眺突然就明白了。
扯开了自愿不自愿的遮羞布,他第一次清晰地听到自己心中的回响。看到这个残忍的真相。
自己是走在沙漠里,衣不蔽体的人。
被命运抛弃,置在荒漠里艰难爬行。
他多么多么地渴望,在前方不远处的清泉。
可没靠近一点,就会被清泉的甜美滋润吸引,他快干涸的身体已经扛不住那样的诱惑。。
齐衡之就是那水。
可他没有资格。
他有丑陋的手,重重的罪做脚铐,拖得他靠近不得。
更何况….他宁愿自己被命运折磨。也不愿意齐衡之沾染上一丝不应当的阴翳。
不能让齐衡之受他一点拖累。
决定的种子在他心中埋下。
谢眺突然想起他以前初中的时候,热血梢头的少年人强说愁滋味,有些偏激的人会拿玻璃或是尺子划自己的手或脸。只为了在自己身上留下一点恋人的印记。
一旦恋爱了,就一定要买定情信物,比如对戒,比如刻着对方名字的木牌,结一个同心锁。更甚者,一定要在身体上纹一个爱人的名字。
人小的时候,总会忍不住借助外物,却证明爱的存在。
他就有点像,只是早已不需要任何外物。
几年如一日的贪恋爱慕。早已将齐衡之的名字,一笔一划镌刻在他的心里。
他软弱,那血肉做的心,一刀刀刻上去,钻心的疼。疼过了,血流过了,结了痂,从此死死的刻下了这个名字,抹也抹不去。
决定使人勇敢,谢眺沉沉睡去。
这一觉,他并没能安稳睡到天亮。
半夜谢眺被电话吵醒,电话那头,护士着急慌张的声音刺痛他的耳膜:“谢眺!你快来医院,你妈妈心跳停止了!快!”
啊!
谢眺疯了似地挤出了被窝,重重地摔在地上,他再爬起来,用他这辈子最快的速度跌跌撞撞地往外冲。
妈妈!妈妈!
不要走。
眼泪不停地从谢眺的眼眶里飙出来。
天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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