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枳愣了愣,没想明白“他们”是谁,却随着黄煜斐在他口腔里的探索,呼哧呼哧地喘了起来。他抓着那人的手腕,焦急地想寻求一个支撑,努力控制着舌头的力道,就着两根手指开始舔舐——他只觉得荒谬极了,黄煜斐的手指刻意别着劲儿,似乎在把他的舌头和喘息往合适的方向引,但他仍然不得要领。同时,单纯含着两根手指,任这细长硬瘦的东西在口中搅弄,怪异的空虚感让他横生出些许不安。
但他还是努力吃着,放松喉咙,让那人的指尖进到更深处。他看得出来,黄煜斐情绪不是很对,他隐约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所以惴惴的,不安的,更想表现得乖一点。
像是对他配合的奖励,黄煜斐闲着的另一只手轻轻地覆上他的额头,顺着发际线,他在抚摸他,温存极了,也让人舒服极了,横生出一种归属感。李枳舔够了火候,擦了擦嘴角,推着黄煜斐的腕子,让那两根修洁的手指从嘴里退了出来。
“我学会了,”他用脸颊去蹭那沾得湿淋淋的指节,说道,“让我试试吧。”
又道:“我不会咬的,我的牙……它就是不整齐,太尖了,不是门牙是旁边的虎牙。我上回也不是故意弄疼哥的。”
黄煜斐的眼睛仍然收敛着光芒,他看着李枳轻笑:“我知道的。那我们试试看?”
“嗯,”李枳咽了咽口水,“我得真枪实弹地练。”
黄煜斐勾住他的下巴:“张嘴。”
李枳一僵,还是配合地张圆了嘴巴。他感觉到自己呼出的热气,也听到自己的心跳。
黄煜斐轻松地挺了挺腰,直接把东西插入这张湿润温软的小嘴。完全不等李枳适应,他一下子插到深处,尖端抵着那人紧涩的喉咙口,能感觉到那里正在本能地收缩,把他往外推。
“放松,控制住你的本能和呕吐欲,也不要下意识阖嘴,记住你现在要让别人舒服。”黄煜斐非常平静地这样说着,并没有退出的意思,反而主动前后抽插起来。一下又一下,他节奏十分利索,直抵咽口深处,好像李枳的嘴只是个发泄的洞,还是很浅的洞,不足以让他整根没入。
浅也有浅的好处,李枳的喉咙时不时紧缩,明在抗拒,事实上更像一种迎合,把他往里吸似的——这感觉很爽,原本还只是半硬着,现如今已经完全勃起了,撑得李枳无助似的扶着他膝盖,只能拿鼻子费力地呼气。
但他无论内心多么混乱,无论对自己感到多么匪夷所思,也终究不忍看李枳太难受,插了几下就停下来,抚摸着那人后脑勺的头发,低声道:“不要害怕,小橘,亲吻它,展开舌头包裹它,慢一些温柔一些,像刚才我教你的那样。不需要勉强自己吞得太深。”
忽然间,李枳就落了泪,一半是刚才被顶得,生理性的,一半是因为黄煜斐那种惯有的、突如其来的温柔。眼前模糊一片,泪珠一颗一颗,顺着脖颈滚落到裸露的前胸上,有点凉。他为自己的泪水震惊,感觉很丢人,却还是喘匀了气息,双手捧住根部,伸出舌头舔吻,又努力用嘴包住那根又沉又硬的性器,来来回回地吞吐起来。
速度舒缓下来,感官也明晰了,有一股淡薄的、与精液不同的气味渐渐侵入,十分强势地充斥了他的口腔,是前列腺液吗?这种味道啊,想起来了,上回也有,我哥的味道。他迷迷糊糊地想。
他听见黄煜斐的呼吸也逐渐粗重起来,透过眼泪,他抬眼看他,只见那人脸上竟然也有一丝不甚明显的潮红,正无比专注地凝视着自己,背后的镜子,反射灯光,竟把黄煜斐显得也像在发光一样。
只看这明晃晃的一眼,对上那温柔忧郁的目光,李枳就满足了。恍然之间,他对嘴里这根沉甸甸的大家伙一下子充满爱意,唇舌紧紧贴着,他不想有一丝的分开,吃糖一样,只想一口一口地从头吸到尾。比起刚才手指带来的,那种疏离的不确定的触碰,他更情愿这种紧到喘不上气的、没有道理可讲的贴合。
嘴里已经热得发烫,由于害怕牙齿出来捣乱,他把嘴巴尽量张大,但又得绷着劲儿维持密实包裹的状态,此刻下颚已经撑得发麻了,舌头也被压得像要磨出火一样。同时硬邦邦的尖端抵在他喉咙深处,随着动作戳压,李枳还是能够感觉到那种本能的呕吐欲。但倘若要这根东西从他嘴里退出去,李枳觉得自己下一秒就会难过得死掉。
更何况,他从后脑勺到后颈正被徐徐地抚摸着,他还听见黄煜斐哑着声音说:“对,就是这样,好孩子。”
我是……好孩子吗?李枳脑子里懵懵的,竟有些混沌了。
他其实是不喜欢在化妆间做这种事的。可以说是心理阴影,以前在类似的化妆间里被张硕按住,拼死推开他,躲避他冒着大麻味儿的嘴巴,周围还有认识的不认识的人在围观。他听见那人念叨着什么“就喜欢你这种感觉的”,还有“你不是我马子吗装什么矜持”,心里最多的是害怕。
怕什么呢?怕被人传出去这段关系,怕张硕的拳头,更怕他又想扒他裤子,或者要死不活地按着他跪下,然后他又像被泼了水的狗一样落荒而逃,把自己锁在家里战战兢兢。
心理脆弱的十七岁的男孩并不喜欢被粗暴地鲁莽地对待,也不想和刚交往就变了张脸,只用下半身思考的人发展更深一层的关系。
李枳自己也说不清曾经那段荒唐日子里,自己当初答应张硕,出于的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态。那时发展到一种近乎无解的地步,好像谁都讨厌他,嫌恶他,抑或是无视他,甚至父母给他的都是绝望和迷茫。最开始答应张硕,是因为他显露出一丝不同的希望。
他确实一无所有。纠缠的怪圈,他也没勇气跳出,所以每当他大喊“已经分手了”,然后张硕气急败坏地要他做他讨厌的事情时,他会逃跑,会躲避,他不会去做,却又由于自己的无能,不敢下决心正面反抗。
这是自食其果。受不住了,想要彻底断了,才发现自己已经被缠上,被害得遍体鳞伤,只能窝窝囊囊地躲回全是白眼的学校,同宿舍的男生都离他远远,他甚至只能趁早上浴室没人的时候洗凉水澡,就因为他是同性恋,就因为他是懦弱的贫穷的坏学生。他明白正是这种受虐狂般的优柔寡断,在他的生活中造成了又一桩荒谬惨剧,头破血流,举目无亲。但同时也像雷击一样,震醒了他。
他过去的生活,实在可笑,也实在危险。以为自己可能会得到的喜欢,全都是假的,全都是玩弄。这是当年大年三十,坐在回京的硬座上,浑身剧痛地补着高三的数学套卷时,李枳心里得出的结论。
那么,这次,对黄煜斐,也是因为想得到喜欢,想要被深深地爱着,所以才像现在这样吗?
完全不是。李枳在一瞬间得出了答案,光是这提问就已经是亵渎了。他在心里嘲笑自己,你想逃?完全不想吧。他那么那么好,还把他所有的好都给你一个人,况且,半裸着身体这样舔人家,你自己都硬了。你才没有这么见好就收,明明贪得很,天天盼着被他插而不只是舔几口……你明明爱他爱得要死。
当然你也需要他爱你爱得要死。
但这是一种同等、自然、决绝、真心实意的本能交换。多么笃定,黄煜斐,这个人,是不同的。是救他的,激发他用心去爱某人的能力的家伙。
是没人能够相提并论的。
正如此时此刻,他又在这里。门锁坏掉的后台化妆室。遍地凌乱,他伏在冰冷的地板上,衬衫扣子都解开,身上因为性兴奋而起了一堆的鸡皮疙瘩。他膝盖抵着黄煜斐的鞋尖,低低地跪着,脸深埋在那人两腿间,用这种淫荡又羞耻的姿态给人口交,承受仰视爱人、对爱人俯首的低贱快感。随着动作,他感觉到蜷曲毛发蹭在脸上的酥痒,并且很清楚接下来,几分钟过后,就会有东西射在自己嘴里,或者脸上和身上。
可他一点害怕的感觉也没有。他听见外面的脚步声,来来往往,匆忙,零碎。他也听见台前乐队唱着没心没肺的吵闹歌曲,隔世一般喧哗着倾倒入耳。而门锁就那么虚虚地挂着,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有人进来。
可他同时也听见黄煜斐用一种少有的、难以自持的动情嗓音低低地说:“小橘做得很棒。”
李枳感觉没有什么时候比此刻还安心了。
他知道此刻自己下贱,放荡,堕落,可同时也是,被深深珍惜的。
哪怕被人发现,世人全都看见又如何!这种就要融化掉,就要把自己融进另一个人生命的感觉,太滚热了,像是被包裹进一颗烫人的心脏。似乎就算现在去死,跳进地狱的大坑里,变成鬼,变成泥,灵魂烧得焦黑,再永恒地消失……按着他后脑勺低喘的这个男人,也一定会陪着他一起。
这么想着,他就越发地努力——让那根被自己润湿的、属于黄煜斐的东西,进得更深些、再深些——李枳是这么愿望的。他不知道自己含了多久,只用鼻子呼吸,那种绵里藏针的缺氧感刺得他发晕,却又软踏踏地,浑身热得要起雾。他一次又一次撩起眼皮看黄煜斐,目睹他越来越爽的模样,很有成就感。
黄煜斐摸着他的眼角,半调笑地感叹:“我的小橘很有天赋啊,还有献身精神,才第二次,就敢玩深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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