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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枳腿软,他站不直,可他被抱着,甚至被吻着,脏兮兮的前面,贴着温暖的人,后背也和冰冷的玻璃隔了一只温暖的手掌,他很踏实,不会倒下。就这么歇息了一会儿,哭够了,也从铺天盖地的高潮中缓回心神。

“脏了,”他忙着捉住那只湿热的手,用皱巴巴的裙摆给他擦拭,“对不起……我不知道怎么会,太丢人了,”吸了吸鼻子,意识完全回来,他不想这脆弱的哭腔太过明显,“好脏。”

黄煜斐却不让他擦,“可以吗?”他问着,不等回答就抬起那只没擦干的手给他抹泪,“小橘觉得这样很脏吗?”

李枳怔住,眼睫一动,稍有迟钝地说:“我是怕弄脏你……”

“喔,不要怕,”黄煜斐融融地瞧着他,俊朗的面容被秋月和城市的夜镀上光彩,“老婆,我现在想亲你,就要亲这里,”他捏起脸颊上那块软乎乎的肉,连带水光,圈在虎口里,又问李枳道,“可以吗?”

“嗯,等一下,”李枳掀起挂在腿上的,未被打湿的布料,“我把脸擦擦。”他喃喃道,那脸蛋上又是泪,又是更让人难以启齿的液体,他责令自己清理干净。奈何丝绸布料太光滑,吸水性几乎为零,他来回擦抹也没有多大效果,很快又被箍住了手腕。“现在就要亲,”黄煜斐彻底压上来,在那块罪恶的肌肤上亲吻,带着点咬噬,说话时唇瓣又贴着动,那样柔软的贴合,“你不脏,你没有脏的地方,好好记住这件事。”

这像什么话呀。李枳差点又哭了,多少年了,多少个日夜,他都被这样温柔地待着,哪怕他再狼狈,再胡闹得像个残废,甚至觉得自己是尘埃,要埋在芥土堆里了,身前这个男人总会认真捉住他,对他说,你不脏,你身上没有脏的地方,生怕他哪天忘记似的。

他是真的可以在黄煜斐面前干丢脸事儿,他可以脆弱。因为黄煜斐爱着他,完完全全,属于着他。

他一点也不再害怕了,忘了失禁的耻辱,仿佛自己真的洁净得像块玻璃,闭上眼,缓缓蹭着脸颊,任那唇齿与自己厮磨,同时有硬邦邦的东西戳在他小腹上,隔着旗袍蹭,李枳这才意识到,刚才他一尿黄煜斐就没再继续,此时还在硬着,仍然是那种蓄势待发的、难以纾解的样子。

“哥,哥哥,”他又张开眼睛,对上那双溺人的眸子,轻轻地叫,手臂搭在黄煜斐肩上搡了搡,另一手则伸下去,灵巧地捋,“我不脏,咱们再来吧,还要,还想要。”

黄煜斐一愣,他沉浸在把爱人干到失禁的成就感中,没想到李枳恢复得会这么快,就垂下眼睫,用心地打量。那旗袍早就被扯烂了,就是快破布,半敞着,软踏踏地挂在李枳身上,布条也被揉皱,显得可怜兮兮,正如它的主人,凌乱不堪,却惹眼得过分。而今连珍珠项链都断了,就在李枳无射精高潮的时候,是他自己恍神扯断的,圆润的珠子哗啦啦滚落一地,在毛毯上,发出钝钝的响。

可是黄煜斐很清楚,就算珍珠项链断了,就算断几根,又有什么所谓呢?正如再好的布料扯破也无妨。最美分明就在眼前,红着脸,试探着,小心地,不顾疲乏,要用自己的身体,把他给弄舒服。

黄煜斐确实有点轻飘飘的,从身到心,感觉良好。他估计李枳并不能很稳地站多久,于是拉着人走到沙发跟前,自己坐下,捏了捏李枳的手道:“这样来吧。小橘也轻松一点。”

于是李枳乖乖跨上来,两腿岔着跪下,扶着他肩膀往下坐。坐到底,膝盖压着旗袍很是耽误事儿,总觉得会被它绊一跤。于是干脆脱了,彻底从身上扯下来,随手一扔——谁都不能碍着他!黄煜斐被他胡乱地亲吻,把他抱紧,有意无意地往上顶,李枳就顺着这律动上下前后地开始磨蹭,腰没剩太多力气,塌得有点狠,导致戳在他屁股里的那根角度极其刁钻,在肉壁上来回刮,他浑身酥得根本挡不住自己的颤抖。

他一抖,后面就夹得更紧,每一寸肠肉都吮紧了那粗悍的性器,温热地套弄,尽职尽责。黄煜斐觉得火候快到了,当然也不想李枳太辛苦,就握着他的屁股帮他动。一抬眸,李枳在他眼中不住摇晃着,是这样美,就算他是疲惫的,是湿淋淋黏糊糊的,可他在夜色中就像初开的昙花一样纯洁,摇摇曳曳,幽香动人。

不对,不能是昙花,一夜就过去,怎么可能!有那样旺盛而诚实的生命力在他体内流动,李枳必定是更恒久的花!……永远绽放的昙花,存在吗?没有错,是存在的,就在眼前,就在手中,日日夜夜不变,世间独此一支。

四季的花儿败了,烧个干净,他的李枳还在。

就这样,黄煜斐痴迷地下了定义,同时也释放在李枳体内——完全、唯独属于他的花心里。

“哎,啊,好多!”李枳感受到什么,大大地瞪着眼睛,抽抽鼻子,“哥,刚才感觉,感觉好奇怪……”

黄煜斐坐直了,笑着,把东西撤出来,拢着李枳到自己怀中顺气,反问道:“每次都是我一个人给小橘洗,这次好多,洗不干净怎么办?”

“先不洗,我不要洗,”李枳勾住他的颈子,脸蛋窝在锁骨那儿,贪恋地蹭,“再来,哥,抱我去……去哪儿呢,去床上做。”

黄煜斐默默地笑,确切地说,是傻笑。他是个听老婆话的人,只是嘴不闲着:“等我到了老头子的岁数,满足不了小橘,怎么办呀。”

李枳不经逗,梗着脖子就想拿脑门磕他:“胡说!你成老头,我也是,老头了。”

“那我们柏拉图。”

“嗯,嗯,”李枳又笑了,“不对,还可以抱,还可以,亲嘴儿。”

这导致黄煜斐还没把他抱到床上,就急着和他亲了几个嘴儿。亲完了,李枳朦朦胧胧地,横躺在床上开始说胡话:“我刚才看见月亮,一个大饼……”

黄煜斐口干舌燥地把衬衣脱了甩开,压上去道:“别看月亮,看我。”

“嗯……”李枳哼哼着,熟稔地搂上黄煜斐的颈子,声音颤颤的,“那你,快点,操我。”

那晚尽管李枳颇有精神,也着实勾魂,黄煜斐还是忍着,没把他折腾太狠,他跟李枳完全相反,酒精的摄入反而使他比平时还持久,对自己的力道也没那么有准,怕把李枳折腾坏。而且他有种直觉,性高潮到失禁之后还是该多休息。

然而到最后完事,床单还是差不多不能要了,待会儿睡觉只能掀掉。李枳里面也被灌进去不少,手指探进去,稍稍扒开那因不习惯空虚而一张一合的小口看,都能看得很清楚,身体里是红的,热的,还有白浊的液体。黄煜斐有点后悔没戴套,又觉得自己反思再多次,好像也没什么用,只得把浑身汗透的李枳拢在身前,双臂圈着还在偶尔发颤的腰腹,让他坐在自己怀里,轻轻地问他:“还有力气洗吗?”

“有,我还能,再来一轮!”几乎要昏过去的李枳软在黄煜斐胸前,仍在大言不惭。那管崭新的润滑膏都已经用完了,是被俩人磨干的,而且李枳刚刚又哭过,是爽惨了的那种哭,呜呜地不停,满脸水淋淋的也不知道是什么液体,身体抽搐,像在飘着,简直快要感觉不到自己了。可他被黄煜斐这么搂着抱着,就觉得很安全,很舒坦,不至于把心神都飘没。

抱着他的那人又道:“那小橘帮帮我,这次量太大,我一个人好辛苦。”

李枳下决心似的,立刻道:“好,我帮你,不要辛苦。”

黄煜斐得逞了,他又有坏心眼,麻利儿把赤条条的家伙打横抱起来,往浴室运:“那小橘一会需要用些力气,把我的精液排出来。”他斟酌着,最终还是把混蛋话说出了口,“就像你开始讲的生小孩一样,知道怎样做吧?”

李枳呆愣了一会儿,酒气呼出来,再吸回去,终于在浴室门口琢磨清楚意思,开始乱踢着腿大叫:“哥,你,你真的是变态么……!”

黄煜斐垂睫冲他暖乎乎地乐:“我大概是。小橘不也相当变态吗?”

“……”李枳狐疑地瞧了他几眼,似乎又认真考虑了一下,才一本正经道,“那就是吧,我的确是,那就一起变态呗。”

黄煜斐觉得自己血槽快空了。

当然,变态归变态,醉酒归醉酒,李枳仍然很努力。他窝在浴缸里头,做着羞耻的动作,黄煜斐就在他屁股后面看着。但折腾这么半天,他后面的肌肉处于一种瘫软状态,不能好好使劲,实在不行,还是黄煜斐帮他清理干净的。

最后弄了半天,黄煜斐终于如愿泡上了惦记已久的澡,用了檀香和佛手柑的精油,浴室里有股醇厚的森林味,又有点像是寺庙。而李枳从头到脚都干净了,正楚楚地趴在他怀里,精疲力竭,马上就要睡着。就像只驯良的小动物,毛顺了,心也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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