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乖,因为您是我的……主人。”黄煜斐的脸颊感觉到李枳眼睫的颤动。
很好,虽然这个回答似乎仍然不标准,可我喜欢。黄煜斐这样想着,就慢慢蹭下去,含住李枳的下唇,给了他一个意料之外的深吻。按照约定,游戏期间的缠绵深吻是很难得的,算是中等程度的奖励,就像小狗接住了球,你要喂它一块肉。
李枳显然不明白自己刚才干了什么好事,但被吻得舒服极了,又贪恋又小心地回应着黄煜斐的慷慨。他很没出息地又硬了那么一点,根部被绳子箍着,头部又被裤裆死死压着,是一百万分的难耐。不过确切地说,方才黄煜斐不动声色地开车时,那种压抑感伴着某种期待,就足以让李枳兴奋,好比在漆黑海面上,自己是钉在甲板中央的桅杆,要做的只是忠诚地追随主舰的航线,穿越不确定的云波雷暴,去到好的坏的任何地方。
“好啦,”黄煜斐突然停止那个亲吻,指令也下达得干净利索,“现在下车。”
李枳脑袋还在发懵,可他还是认真照做。扶着车门站稳时,绳索的束缚感随着身体的舒展而加重,尤其乳`头部位,宛如收紧的渔网,而他的敏感带就是被拎起的鱼。裆部的鼓胀感也莫名变浓了,同时身上的大衣忽显沉重,压着他的欲`火。他暗暗祈求黄煜斐千万也要下车,千万不要让他单独去干什么事,好在他的dom确实足够体贴,也理解他的胆小,似乎并不准备让他独自面对接下来的挑战。
“走不稳的话,你可以挽着我。”黄煜斐向他伸出左臂。成套的月灰色西装,和天上涌动的乌云一样,外面则是剪裁极简的薄款插肩大衣,下摆被风吹起来一点,黄煜斐又是那样,挺拔,儒雅,芒芒地亮眼,却对慌慌张张的李枳展出邀请的、包容的姿势。
李枳获赦似的扑上去,紧紧搂住那橄榄枝,试探着往下握,握住手,黄煜斐并没有拒绝,只是在他耳边道:“我开车的时候,小橘在想什么?”
“我在想您要带我去哪儿。”
“现在这个地方,想到了吗?喜欢吗?”
“没想到,”李枳好像个回答老师问题的中学生,“但是喜欢。”
“那就是说,”黄煜斐专心看着他,“小橘愿意陪我去任何地方,做任何事。”
“嗯!”李枳点头,尽管他并不知道现在跟路边停车到底要干嘛,可他仍觉得安稳。
黄煜斐哈哈大笑,向街边的便利店走去。这一带全是古建筑群,哥特式尖顶钟楼下,是矮矮的日式超商平房,突兀地立在由古旧石板组成的旧横道一侧,显得即违和,又十分亲切。
“今天回家,我们要用到烟,”黄煜斐在店门前驻足,垂眼看着李枳,“小橘需要进去,帮我买一包冰蓝。”
说罢他从李枳臂间抽出手来。
“我一个人去?”李枳歪着脑袋,有点愣怔。
“三分钟内回来,”黄煜斐看起了手表,“迟一秒,自己走回家。”
李枳一下子脸煞白,看向他的眼神好委屈。黄煜斐简直想要大叫,他有时候真的怀疑,李枳自称抖M到底是由无知引发的大胆,还是由于太信任自己,所以什么都敢说,什么要求都敢提。可他又觉得,每次实践这种玩法,的确能给两人带来一种崭新快感,那不是轻松能到达的境界,既然玩起来了,就得坚持原则。他可是想好了一系列针对“擅自解绳”的惩罚呢。
所以你不要再这样看着我了,我会破功的,黄煜斐默念起来,幸好李枳再爱耍赖,也尚存一些言听计从的自觉,没太多忸怩就转身推门进店。黄煜斐在外面瞧,隔着层落地玻璃,他看到李枳抬起手,给柜台那个一头红发的年轻女店员指自己想要的烟。手腕上的红痕还在,隔这么多米都一清二楚,想必那店员也收入了眼底。
女孩面露担忧,扫描完烟盒也找完零钱之后,开始和正在往口袋里塞烟的李枳攀谈些什么。
李枳显然不想多解释,可那女孩居然直接拿起了柜台电话。李枳看起来有点震惊,但终于有了耐心,甚至笑起来,好像很开心也很骄傲,一边说着什么,一边把袖子又拉高了点,在那女孩面前晃晃。
他确实不是能迅速恢复的体质,凹痕红,开合的嘴唇也红,吐着一板一眼的英音。偏偏那皮肤那么透白。黄煜斐在清冷湿润的西风里口干舌燥。
女孩终于也笑了,点头表示理解。
李枳插起大衣口袋,好像长跑最后的百米冲刺似的,再难受也一定要加快脚步。他是迫不及待的,跳下台阶在黄煜斐面前站定,这些动作带动身上的网,把他弄出略显病态的红晕。
但神情骄傲,好像按时叼回网球,正在邀功的小狗。
“两分四十九秒。”黄煜斐又伸出左臂,“做得很好。”
李枳心满意足地挽上,脑袋也靠上他的肩头,“我还能更快的,但那小丫头非问我有没有遭受暴力威胁。”
“你说了什么?”
“我说,这是我自愿弄上的,她问是谁,我说my husband,结果她更急了,非要打电话报警说什么家庭暴力!英国人民个个儿有居委会大妈天赋。他们举报这玩意儿能得荣誉勋章还是怎么地。”
黄煜斐哭笑不得,又听李枳继续道:“幸好我及时拦住——我说,also my master,她终于懂了。幸好懂了!”
说实在的,这声“master”把黄煜斐叫得浑身舒坦,他再次觉得李枳虽然难伺候,但还是好乖好乖。这一想法导致他再次十分绅士地帮李枳把车门打开,又体贴入微地帮他系好了安全带。车载保温箱里还有拿铁,他拎出来一瓶,恨不得拧开给李枳喝,但当然没有,那样过度的举动实在有点匪夷所思。
之后的路上,也就短短十分钟的路程,李枳居然抱着暖和的咖啡瓶子,沉在惠特尼休斯顿的歌声中睡着了,他好像很疲倦,却也很放松,白脸蛋掩在水头很足的皮毛里,下巴颏看不见了,五官在阴沉昏聩的天色之下却是鲜明如画的,有种天真的妖冶。
他们租住的公寓和著名的Grafton Centre隔了一条街,签了两年的合同。校园附近独栋楼房很少,两个人住的话,打扫起来也不方便,因此当初黄煜斐就干脆把相对繁华区域内的一套两层带阁楼的合租单元给整个要了下来,平时由房东太太负责日常用品的采购和定期的清洁。
单看那栋公寓楼,上了点年头但装潢干净实用,那间被李枳打理得漂漂亮亮的阳台,正临着最方便的主干街道,屋内成套的木制家具、壁柜、楼梯,以及砖红色的鸢尾纹墙纸,也都显得温暖,很合两人的心意。
只不过,此时此刻,楼梯似乎太陡了一点。
反正李枳上得不怎么容易。他进了自己家门,身边一个闲人都没有,他在黄煜斐面前脱衣服当然没有顾忌,更何况他还获得了许可,于是还没上楼就把沉甸甸的大衣一解,随手搭在楼梯口侧面的壁炉上,从兜里取出千辛万苦买来的烟往黄煜斐手里递,然后不好意思似的,转身就抬步上楼。
就这样,没遮掩了,他的网露出来,他的皮肉和印痕,还有那条讨人嫌的西裤。黄煜斐就走在他后面,看着红绳贴在那片洁白上,随李枳并不稳当的步伐,小幅度张弛。倘若……小臂也被拘束在一起,笔直地掰到背后,景色或许会更美。
他也听见李枳压抑的喘,心中跟明镜似的,他问:“比出去的时候下楼还难吗?”
“勒得更深了……”那当然不一样,走的时候是去找黄煜斐,他光顾上着急,而此刻,黄煜斐就在身边,并且似乎准备拿剩下的一整天来腻着自己,陪自己过完这个胡闹的生日,李枳羞得后颈都红了,身体也快要被那火辣辣的摩擦感烧出战栗,“而且,您还看着我。”
说罢他终于到了拐角,直接扶着把手不肯走了,黄煜斐脸庞正前方就是那把细溜溜的腰。“继续,”黄煜斐平平淡淡地说,“深是因为小橘自己乱动。哪里感觉最明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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