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从那声爆喝中回过神来,弯下腰捡书的张睿,听那人把自己当成了落魄书生,还怕自己寻短见,不由笑得站不起来,索性蹲下身,把头埋进臂弯里,笑得乐不可支。杨珏以为自己不小心踩到了他的痛处,虽见惯了大场面,一时竟是不知所措。张睿笑够了,站起身,抹了抹笑出来的眼泪,向旁边的杨珏道了声谢,便向前走去。这个当儿,杨珏才得以看清张睿的面容,原来书生竟是个清秀的少年郎。
张睿没走出几步,就被后面的杨珏追了上来。“小友,最近城内不太平,你孤身一人,我亦不放心,不如我与你同行,可好?”
看着面前一身军装,剑眉星目,清俊无双的杨珏,张睿点了点头,算是默许了。说来也怪,刚还觉得‘路漫漫其修远兮’,这有人同行陪聊,不会儿就到了书院。
看着淇奥书院的门楣,杨珏一时窘得涨红了脸,“原来小友是淇奥书院的高徒,在下还以为你是落魄书生,让小友见笑了”
“哪里的话,还是要谢谢你送我回来的。如今像你这样的人,可是不多了”傻乎乎的,“后会有期!”说着,张睿极潇洒地转身步入书院。
叶舟一向睡得早,张睿回来时,叶舟房里的灯已然息了。全本的《青衫客》既已到手,又岂有不看之理。遂拿出前几日研读《大学》、《中庸》的劲头,挑灯夜战,看了个通宵。天破晓了,才知道要睡觉,刚醒来就又捧起书来看。《青衫客》,张睿以前本就看得了七七八八,拿到书的第二天下午便一口气看完了全本。
故事的结局在意料之外,却又在情理之中。主角顾青衫初始是江湖上成名的少年侠客,鲜衣怒马,仗剑天涯,一把风萧剑穿林抚叶顾韶华。他在一次暗杀京内贪官时受伤,被人所救,得识明君。从此步入朝堂,一腔热血为国为家。红尘浮沉数十年,他终得了心之所盼——海晏河清,却也厌倦了官场,毅然辞官归去。
故事结尾,青衫人站在杏花树下,看着天真无邪,嬉戏打闹的孩童,眸间凝着笑意。
“看招,贪官受死吧!”着青衫的小童拿着一根树枝追着其他小童。
一灰袍小童见被追上了,忙道,“青衫侠客饶命,小人再也不敢了,不敢了!”
“哈哈哈……”,见此情景,顾青衫忍不住朗笑出声。那青衫的孩童被这笑声吸引,扭过头,只见顾青衫衣袂翩飞,立在杏花树下,一身落拓,无双倜傥。他不自觉低头瞅了眼自己身上半旧的青衫,朝顾青衫愤愤大喊,“喂!你谁啊?”
“红尘一过客”,言罢,伴着清朗的笑声,顾青衫闲庭若步,向杏花深处走去,落拓青衫,仍是少年!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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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大大大师兄
晃晃悠悠出去吃了个晚饭,张睿回来又把《青衫客》的结局看了遍,不由轻叹出声,叹息中含着几分明了,几分怅然。早早洗漱完,躺在床上,却怎么都睡不着,那日谢朗琰的话不经意地在他脑中回荡,“你这个月若是有空,可到城南晨曦巷寻一人,那人惯穿白衣,气质出众,亦是你想见之人。”
那人,果真会是我想见之人吗?
这样辗转反侧,张睿亦不知自己是何时入梦的,等他醒来,已是日上三竿。洗漱过后,他带着一本《青衫客》,遵从心意去了城南。现虽已是入了秋,可仍是挡不住这天说变就变,刚还晴空万里,这会就下起雨来。刚摸索到晨曦巷,张睿就远远望见巷尾一人,撑着油纸伞,白衣墨发在雨中立着,端得是‘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
城南、晨曦巷、白衣、气质出众,没错了,这样想着,他就向巷尾跑去。路过那人时,他停下步伐,装作不好意思地说,“兄台,我刚从书店出来,不想外面竟下了雨,兄台能否让我避下雨?我……怕弄湿了刚买的书。”说着,微微抬眼望着那人。
白衣公子闻言,眼中多了几分兴味,道:“自然可以,相逢即是有缘,在下白珩”
见自家偶像自报家门,张睿顿时心花怒放,遂言,“在下张睿,字子轩。”说话间,状若无意地露出书的扉页上那三个大字。不出所料,白珩看到后,果然兴味更浓了,问道:“子轩,也爱看这‘荒草丛生’的《青衫客》?”
“嗯”张睿点了点头,说,‘荒草丛生’的书一向沉稳大气,又有一种少年意气在,是我最喜欢的了。除了《青衫客》,他的《剑隐》也好的不得了,我都反复看了好几遍呢!”
“哈哈哈,我也是。小友,可曾看过《落拓》?”
“‘遍地狼烟’的《落拓》?这个我看过,‘遍地狼烟’擅长对人物的刻画,他书中的人物性格十分鲜明。不过,我更喜欢‘逍遥客’的《沐春风》,读起来清新自然,平淡却不无味,遣词用句又很是恰到好处,多一分,少一分皆不行。”
“嗯”,秋雨总是淋淋沥沥,一下起来,总是让人觉得这雨不会停了,白珩望着雨幕,说道:“这雨一时半会儿怕是停不了了,我的住处恰好离这不远,不如子轩先到舍下避避雨。”
“行,乐意之至!”
白珩为两人撑着伞,张睿兴奋地抱紧怀里的书,和白珩探讨着自己喜欢的作家的文章。刚谈到当今一本正火的武侠演义,两人就到了。白珩的住所很简便,木质的地板,简单的陈设,让人见了觉得很舒服。两人在客厅喝喝茶,谈谈天,到了傍晚雨才停,中间一起吃了个饭,两人彼此都颇有好感。
见天不早了,张睿要走,白珩把他送出小巷,微笑地说:“明天见!”
“好”,愉快地约好了时间,张睿刚迈出几步,就被身后白珩的一句话羞得满脸通红,“子轩,下次可要记得,晨曦巷周围没有书店。”
第二天,两人约在了城郊一家颇有意境的茶馆。馆外植满绿竹,有些‘苔痕上阶绿,草色入帘青’的意味儿。馆内很是开阔,只零零星星放着几张桌子,东边墙壁上刻了些古今贤人的诗篇。正巧一群人在那儿吟诗作对,为茶馆添了几分说不出来的雅致。两人找了个临窗的位置坐下,叫了壶茶,接着昨天的话题,聊了起来。
“好!”叫好声时不时地从那群人那儿传来,惹得张睿一时来了兴致,两眼放光地看着那群人。为首的玄衣人似是察觉到了他的兴致,缓步走来,做足了邀请之态,“相逢不易,两位兄台可愿一起品茶否?”
张睿本就对此极感兴趣,见玄衣人又如此谦和,就答应了,拉着白珩,跟着玄衣人走到那群人中。随手翻了翻案前新作的诗,多是借绿竹起兴,抒发志向的。其中一篇银钩铁划,最是出彩,壮志凌云跃然纸上,连一向偏向淡泊的张睿,都不由看得热血沸腾,当即赋诗一首,以窗外挺拔的绿竹,暗赞那人坚韧的志向与品格。
张睿吟完,四周响起一片叫好声,玄衣人更是目露赞赏,“好诗,快哉!”
接着他转向白珩,又向张睿眨了眨眼,道,“小友都作过了,兄台你要不也来一首?”,周围人闻言也跟着附和,“来一首,来一首!”张睿亦是满脸期待地瞅着他,不时跟着附和一声。
见推辞不过,白珩道:“那我就来一首。”他望了一眼窗下那未喝完的茶,借此起兴,诗句淡泊明志,宁静致远,不慌不忙一首七言律诗便已成型,他周身不染纤尘,如同那深山里的谪仙。馆内一时万籁俱寂,半响玄衣人出声道“惭愧!惭愧!兄台才是真名士,自风流!在下曹宇,敢问兄台字号。”
闻言,白珩脸色微变,“曹宇?可是兰陵的那个曹宇?”
“正是在下”
“哦,小睿我们走!”说着,不明情况的张睿便被他拖了出去。
馆中那群人也是被白珩这一举动惊住了,半响有人道,“这人脾气当真古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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