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莘思来想去,还是没琢磨明白顾予对他说的那句“等太久”。
顾予对他倒是没有存存紧逼,那天浅尝辄止,两个人一路无言,心不在焉地又在景区玩了两天就回了市区。
顾予开车把甘莘送回到楼下,像是忍不住似的,又降下窗户,扒在上面,可怜兮兮的看着他,“你再想想,真的不记得我了吗?”
甘莘躺在床上,随手拿起手机一看,发现已经接近凌晨两点了,可还是睡意全无,脑子里搜了一遍又一遍,但却还是什么都记不起来。
重重地叹了口气,起身到厨房倒了杯水,倚在琉璃台上一口一口地喝着。
琉璃台正对着客厅,茶几上摆着两张照片,一张是顾予小时候照的全家福,另一张是他高中毕业时和叔叔一家人拍的照片。
甘莘手里握着杯子,眼睛却不住地往照片那边看去。
照片是在学校的正门口照的,背景是恢弘的礼堂和熙熙攘攘的人群。
甘莘放下水杯,走到茶几前举起照片又仔细地看了一遍。
其实照片甘莘看了无数次,无非就是人和背景,没有什么不同。
要说起背景,除了礼堂,还有一个小角露出的是学校的行政楼,黑黢黢的一个角。
甘莘蹙起眉,心里忽然有了一个模模糊糊的印象。
只是再怎么深想,也挖不出更深的东西。
甘莘在客厅坐到三点,睡意慢慢上来,索性合衣缩在沙发上沉入梦乡。
第二天,顾予的电话准时打了过来。
甘莘一手遮着争先恐后涌进来的光线,一手去摸索着手机。
“喂,你好,我是甘莘。”
声音透着浓浓的疲惫和沙哑,惊得顾予连车上的烧饼都忘了拿,直接开了车门就往楼上蹿,“你怎么了,我就在门外,你能给我开门吗?”
甘莘浑浑噩噩的,拖着沉重的躯体,照着顾予说的乖乖开了门。
顾予一看到甘莘的模样就知道要出事,不等人说话把门“嘭”得一声关上,上前把人捞起来打横抱回了卧室。
甘莘身上没力气,只能想到大概是昨天回来脱了力,又在沙发上窝了一宿,病毒侵袭直接病倒。
顾予嘴唇抿成一条直线,从厕所里绞了毛巾给甘莘擦脸,纵使脸上沉得能滴水,手上动作却还是温柔得不行。
甘莘烧得迷迷糊糊,眼睛半张着,透着朦胧胧的水光。
顾予弯下腰,额头碰额头,滚烫的温度让他皱起了眉,“怎么这么烧,我们去医院好不好?”
甘莘摇摇头,潜意识里还是讨厌医院的,动动干涸的嘴唇,道:“家里还有药,不好再去。”
顾予的手搭在他脸庞,拇指轻轻擦过他的嘴唇,还是投降说好。
甘莘吃了药就陷入了长长的睡眠。
算起来这算是小病,但顾予还是慌得不行。
顾予端来椅子坐在床头,看着甘莘安静的睡颜,心里有些后悔。
说不上是因为哪些事后悔,只是看着甘莘躺在床上脸色苍白,忽然就觉得错过这么些年,自己怂得连句告白都说不出口,白白蹉跎这么些时光。
将近十年的时间,其实不是顾予在等他,真正在等着的人,是甘莘。
顾予把脸埋在甘莘的颈窝里,闭上眼陪着他一起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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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浮沉沉间,甘莘做了很多个梦。
他梦见他的爸妈在乐呵呵地吃着饺子,招手叫他过去一起吃,甘莘刚想走过去,画面一转又变成了坐在办公桌上,铺天盖地的文件让他眼前发黑,他认命地拿起文件开始一本一本做批注,做着做着忽然一道水浇了下来,转眼间甘莘又发现自己在水中漂浮着,身边全是在“嘎嘎”叫着的小鸭子。
奇怪又诡异的梦。
还好最后一个梦看起来比较正常。
他坐在楼道里静静地坐着写题目,刚刚解完一道大题,他一抬头,就看到有个人也坐在他旁边。
他记得这个人,高高的,在人群中总是能一眼就看到他。
虽然他抱着书在默背,但是从他不断动着的唇形来看,他在背《陈情表》,眉眼深邃,双腿并直,可爱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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