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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了谢谢。”

卢社敲门几乎是秒开，杰夫主管的办公室比卢卡斯大很多，个人气息也更加浓郁。卢社甚至发现一个巨型猫爬架，还有一盆浴盆大的猫砂，老虎大小的可蒂猫伏在杰夫主管脚步。它的主人正在办公桌上方百来个视框前燃命扯皮，见到卢卡斯如蒙大赦，立刻扔垃圾一样关掉所有视框，“坐。”

“杰夫主管，”卢社立马坐下，“您恐怕得用那您的权限帮我强制下线一位玩家！”

“如果可以我愿意用的我权限下线所有玩家，”杰夫感觉自己一脸血，“我知道你着急，无瑕人生表世界第九维度哦，就是‘龙与龙骑士’维度遭到黑客攻击，别这个表情，我们都知道我说的颜色不太对，公司是不会承认发生过蓝客入侵事件的，卢卡斯，公司愿意赔偿你情绪剧烈波动造成的精神损失，相信我这个数额会让你相当满意，但相对的……”

“我不会说出去的，杰夫主管，”卢社根本不在乎钱，“我只是想知道，在第九维度如果玩家转化为不死族，他还能通过死亡下线吗？”

“不可能，”杰夫主管下意识擦汗，碰到额头才反应过来是义体，“我们不会分配玩家不能死亡的种族，即使玩家强烈要求，我们也会让系统在合适的时候让玩家下线——好吧，确实是漏洞，现在第九维度没有指引系统，智脑系统全下线了，人工系统只有你一个，你的宿主是不死族吗卢卡斯？”

“不是，但是他是个亡灵法师，我下线时情况有些危机，他可能会转化！”

“如果是转化，这就、这就麻烦了，”杰夫急的搓手，“我记得你负责的是至尊玩家？”

卢社坚定地点头。

杰夫主管差点崩溃，但他没有，他忍住了，用尽所有力气直接向利兹先生通报这个情况，做完他像去掉半条命，“你要为我保密卢卡斯，技术部的主管和我关系不错，他原来想调快时间线，让玩家们的角色自然死亡下线的，这样没有浪费他们时间，解释起来也容易——设定有疏忽什么的，不用惊动利兹先生，我都已经答应他了，天知道为什么会有蓝客攻击我们的蓝区？我们只是个普通的第二世界游戏公司啊！技术部有什么错呢？”

没有，错在技术部的蓝客没能拦截对方而已——

如果技术部有养蓝客的话。

乐园这种情况，卢社感觉没有。那总裁爸爸怎么办呢？卢社忍不住为他担心，还有深蓝，他当时不应该保护莱因的，应该顺势让他下线。

杰夫主管还在絮叨，他的自责已经和无瑕人生的命运联系在一起，“表世发生这种事，估计以后系统的定位和表世的设计都会翻转，可能就是普通的角色扮演，扮演一个角色，体验一段人生，大家头上都有玩家标识，很无聊，但至少能避极乐谷现象，你知道什么是极乐谷现象对吧卢卡斯，感觉游戏才是现实，游戏里的亲人才是亲人，自己是游戏里的人什么的，策划部对表世要不要暗示玩家穿越、重生一直有争论，暗示了可能引发极乐谷，不暗示就是角色扮演、过家家…卢卡斯？卢卡斯你有在听吗？”

“是，是的主管，”卢社回神，“您说什么？”

“天，你的精神状态可不太好，”杰夫皱眉，“你这次的工作报告口头提交吧，就在这里，简单说一说觉得什么需要改进就行，说完给我回去休息，我给你三天假。”

“建议？”卢社只想到一个，“非说有什么真的很不好的话，我觉得系统和宿主之间的关系应该更加紧密一些，我的意思是即使玩家选择‘对指引系统隐藏灯塔标记’、‘对指引系统隐藏玩家标记’、‘对指引系统启用角色覆盖’，系统也有方法感知宿主的位置，不会完全抓瞎。这一点真的对我困扰很大。”

毕竟系统花十七年找宿主怎么看都是个笑话哈哈哈。

从休眠舱里出来的卢社笑不出来，他匆匆洗完澡，跑到舰长室翻王子的联系方式，如果他们的社会关系是远亲的话，骑士应该有王子的通讯号大概是他翻得心烦意乱，领航员上线帮他拨了标注为‘奥利·维多’的通讯号，委婉表示舰长你找王尔德是没用的。

对方没有接，只发来一条短讯。

奥利·维多：抱歉小霍特，我的老板正在沐浴，我要为他准备热饮，下次再聊。

国王已经下线了？

卢社提着的心终于放下，王尔德却没有。

首都星，深蓝之城中心区，夏纳戈白石湖地。

奥古斯都子爵所有的城堡群矗立于白石堆叠的白沙滩上。不是全息造影，微云的清朗夜空，银纱般的月光，宁静的森林，白鹭栖息的湿地，波光粼粼的湖水——都是真货。在寸土寸金的深蓝之城中心区，戴立先生拥有一片首都星的原始土地，土层保真，没有人类翻过那种。噢，王尔德在心里补充，还要加上一片旧世代的古堡，和新时代技术无缝结合导致家具包括休眠舱都是定制的那种。

“奥利？”今晚戴立先生的声音有些沙哑。

“是的先生。”主卧的橡木门为王尔德敞开一条缝，古板的八月对待他这个助理完全是王室法典里对待仆从的标准：开一扇门，三十六度。他用银盘托着红茶和曲奇，熟练地闪身进去，戴立先生在沐浴后有饮用热饮的习惯，一般是茶，偶尔咖啡，热牛奶是死罪，“先生，今天是星区联邦第十二星区荷吉王国御供的珍珠红茶，搭配奥利烤的奶油曲奇。”

在书桌上睡前阅读的戴立先生听到一个熟悉的名词，“荷吉王国御供的珍珠红茶？”

准备的红茶得到亲睐，奥利不自觉微笑，“是的，联邦第十二星区有据说有八百个小王国，但几乎一半都产茶叶，是个相当神奇的地方，今天我选择荷吉王国御供的珍珠红茶给先生，这种茶树树叶表面有珍珠的光泽，香气也非常宜人，希望先生喜欢。”

戴立先生的视线从珍贵的手抄孤本上移开，银盘上优雅光洁的骨瓷杯盛着色泽玫红的珍珠红茶，茶香芬芳，温度不用试也知道正好。

于是，此间主人伸手拿起曲奇，“奥利，袭击深蓝之境的星盗，警备部问出什么来了吗？”

奥利摇头，“没有先生。他们咬死目标是张伯伦。”

“那便移交给联邦。奥利，你回去休息吧。”助理机灵地端着红茶走人，戴立先生捏捏曲奇，奥利出品的曲奇散成一堆粉末。

奥古斯都子爵轻笑，他这个助理是个心思玲珑的人，知道他只喝东西。

好友利兹的私人通讯掐点弹出来，视框里边的人黑发油腻，两眼无神，掌心撑着下巴死死睁着死鱼眼确认好友的精神状态，三秒后结结实实松口气。

“呼，戴立我以为你死了。”

“没那么容易，”戴立笑笑，“说说吧，贵公司出什么事了。”

“有蓝客潜进乐园蓝区，在9-8394分位导入一个角色生成模板，从信息流上看，对方创建了两个角色，一个是平面角色炼金生物火神，一个是立体角色普尔镇鉴定师薇儿。”利兹举着一块操作板皱眉，“除去对无瑕人生第九维度的故事线产生影响、在非9-0分位外创造立体角色导致分位空间不够而强制清除八十五万个平面角色外，这位蓝客什么都没做。很蛋疼吧，火神的角色资料卡显示那位蓝客在游戏世界里呆了八千年，没有冷却记录那种。”

八千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