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请稳定的工是不能一年只请几个月的。否则其馀月份人怎么生活,久了人肯定跑了不干。
“回收木箱。你说的。”杨大郎提醒。
“喔喔,是装果子的木箱么?”
“恩。环境保护。”
“……”苗禾挠挠头。虽说是自己教的,但从杨大郎嘴里听到,还是很奇怪啊。
再隔天,就轮到参观许唤家的酿酒厂了。
搭着马车一路转到山区近郊,那边周围一大片高梁麦子,都是酿酒用的作物。
许家的酿酒厂建置的相当完备。酿酒许多环节都要求大量彻底的清洗、干燥、消毒。少量的自己来还行,大规模没有弄上许家酒厂这般的人力配置,还得个个都是老手有经验的,多半得投钱教上好几年学费。别说,许家连瓶装的酒瓮都是自家产制了。
所以去年许唤来求李子的时候,苗禾想都没想就让杨大郎答应。而人谈下来的条件,在当时是自家小占便宜,这会儿成了互利互惠的美事,却是更好。
许唤笑眯眯地让人拿过一瓮酒,“来来来,正事在这儿。总得亲口品尝过这次两家合作酿好的李子酒了。”
拿过一套白瓷制的高级酒盏,分别盛了酒。滑入洁白酒盏的酒液透亮极了!
颜色是近玫红的茶褐色,澄净剔透没有任何杂质,就好比宝石一般漂亮!
此时鼻间也冲上一股浓郁果香,竟没因为过了一年而失色多少。再入口,甘醇馥郁,丝毫涩味都无!甜度不像苗禾自酿的那般重,却微带巧妙的酸意,和着当中所带酒气,各方层次平衡的恰到好处!!
当然,在苗禾喝起来,也就两句。“好香,好好喝!”
而这就是最好的肯定了。许唤高兴说道,“难得酒酿的如此成功,我与几位管家讨论过后,就想为这酒办一次品酒会,好打开场面。毕竟大郎家种的都是贡果了,有这块招牌,肯定能为我们的酒添金不少。”
按许唤打算,他就想比照苗禾家先前的赏花会,结合美景美食再多一股雅致风情,来办上一场品酒会。选的地儿是一间临运河的顶级茶楼。河边一片杨柳依依,正逢翠绿春色。悠悠河景,亦是开阔清雅。
“既然两位正好也在苏城,不如一块儿来热闹热闹。两位意下如何?”
杨大郎与苗禾当然没有二话地答应了。
为此,参加品酒会之前,苗禾一家也不得不来到苏城最大的布店,赶紧为全家置办新衣。
布店卖布也卖成衣,在店伙计的热情推荐下,苗禾与杨大郎各选了一套浅紫,一套月白,与两套娃子的嫩绿。纷纷换上试穿后,布料跟做工当真是料好细致没错,比镇上贵了两三倍的价格,还是让苗禾有些肉痛。
“不过大郎这样穿,真的好看!”绕着一身月白长袍的杨大郎,苗禾高兴道。杨大郎甚少穿的亮色,然而这一穿,却是把人古铜肤色衬的更健康性感,让人眼睛一亮!
杨大郎可不在意自己,如今小哥儿身上的一袭淡紫,滚了亮灰的襟头,也是往常没瞧过的颜色。合身的剪裁与精致的绣样,让小哥儿显的淡雅俊俏,就像天生就该这么穿似的。杨大郎指了指,对一旁热情陪逛的店伙计说,“这,浅色都来一套。”
苗禾登时拍人的手,“你干什么!?哪用这么多套,费钱!”
“好看。回去也穿。”
“回去哪时候穿?不用。小二啊,别听他说,我这套就好。”
“可是这位哥儿,您穿真的好看啊。您家夫郎当真是个有眼光的,这剪裁、这布料都适合你!浅色更是很少人能穿的这么合衬,多难得啊!这批可都是今年春天新出的料子,哥儿您走过路过不能错过啊。”
“买。”杨大郎就要掏钱。
苗禾还想劝了,一旁就有个声音不以为然地说,“到底买不买啊。没银钱买不起就别杵着店里碍人走路好吧。”
一转头,方才说话的是位小公子,神色颇为不耐烦。见人一脸傲气,后边还跟着仆役,像是颇有背景似的,苗禾不想多理会,拉着人就闪远。人开口这般说话,丢脸的是他,可不是自己。
只是继续与杨大郎几番攻防后,那些新衣最终还是全都给买了回去。
以致于一回别院,苗禾还有些闷。他不是不舍得花钱,但要花在刀口上么。
杨大郎抱抱人,知道怎么哄。“果酱与党参钱,来这拿了二百两。”
苗禾登时抬起脑袋,眼睛微亮,“真的?”
“恩。”
“那,那也该买你的啊!方才我都急忘了。回家前,我们再去一趟!”
杨大郎笑笑,忍不住抱着就亲。
小哥儿不舍得自己买新衣,却总爱给他一个汉子买。
这道理他是不懂,可不妨碍心中一股暖暖热热的情绪。
得要碰碰人、亲亲人才能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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