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是妖，可.......我是人。”
韩玄夕摸了摸游到他身边的小胖鱼，这只鱼不知道从那里冒出来，一直围着他转圈圈，还拿头撞他的腰想要引起他的注意力，见它实在可爱，他才没惹住摸摸头，安抚它。
乖乖的。
“世俗观念，奈何不了本王。”
“可....可” 韩玄夕抓小胖鱼尾巴的动作一顿，犹豫了许久，才说:“可我仍是虞家人，不可以拜妖为师的。”
“您的厚爱，晚辈知晓了，只是，可能让您失望了。我还是做您的奴仆，为表妹犯的错赎罪吧。徒弟....真的不行!”
把心里的想法说出来后，韩玄夕就有些忐忑，怕鲲念因为他的拒绝发火，就没注意小胖鱼的尾巴忽的停了下来，过了几秒又开始重新摇摆，只是口中吐的泡泡更多了。
本来就两个人的水底宫殿，在韩玄夕的话说完后，陷入了僵局，安静的都能听见水声。
哗啦啦,哗啦!
鲲念淡蓝色的眼睛里雾蒙蒙的像结了层冰，他皱紧眉头，不解的看着这个气息弱小的人类幼崽。
“为什么？”
那个自称你姨夫的男人已经把你送给本王了，为了救他的蠢女儿，一点都不关心你的死活，你居然一点都不恨的吗？
“因为我是虞家人，就要遵守虞家家训。”
“可是他已经说你已经不是了，虞家已经没有你了，没有了韩玄夕这个名字。他们不要你了，没有人在乎你，你又在坚持什么呢？”
鲲念有些残忍提醒道。
也该看清事实了。
“那只是他说的。”韩玄夕抬起头认真的注视着王座上的男人:“在我心里，只要我自己认为我是虞家人，那我便永远是虞家人，刻在骨子里，没有人能否认的，虞家人。”
“可你现在是属于我的。”
鲲念的手扶紧了王座的把手。
“是的。”韩玄夕点点头，小心翼翼的移动了一下自己的腿，怕踩到小胖鱼了 ，移过后才行了一个跪拜礼。
“可是我仍是虞家人。”
“呵。”
鲲念冷笑，手里冒出水雾“要是本王现在让你死呢？”
韩玄夕腿抖了抖，他慢慢闭上眼睛，嘴唇微微颤抖，终究还是是回答了那个答案:“生为虞家人，死为虞家鬼，在世也做虞家魂。”
然后，默默等待死亡的来临。
他如此不知好歹，应该还是把这个大妖弄生气吧。
一秒。
两秒。
三秒。
疼痛并没有如预想般的来临。
他只是听见了一句话，用低沉而美妙的声音说的一句话:“那你就当本王的奴仆，好了，你先下去吧。随便找个偏殿住下吧。吾有事再唤你。”
看着韩玄夕退走的身影，鲲念起身，走下来一把把躺在地上，不高兴的小胖鱼拎了起来，捏了捏它的小尾巴。
“别吐泡泡了，本王会让他知道，人类都是虚伪的，包括他可以为之付出生命的虞家。”
“啾啾!”
小胖鱼嘴里发出了奇怪的声音，不过听着好像非常着急。
“无碍。”
鲲念把它丢到了自己的肩上，说的话入了水里，也变的模糊不清。
“大不了——就让它消失。不过是个小小的虞家罢了.....”
韩玄夕走出主殿后，随便选了一个方向走，忽然，他叹了一口气，心里默默的想:“只有虞家人才能保护表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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