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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轩之也是一个精良的酿酒师，最擅长酿制的酒是十里醉，虽说名字听起来很牛逼，但是这种酒完全不是烈酒，只是一种适合修炼的温酒，久喝不醉，适合修身养性，小时候江泽就总是偷喝杜轩之的酒，除了他的酒似乎也看不上其他的酒了。

东门青哑然，只是笑了笑，并无尴尬的样子，只当是童言无忌，江泽看了看东门青也没有说什么，就自顾自地解酒，尽管酒量好，但是他从来不喝这么烈的酒，怕影响了第二天的精神，只是告诉老板娘来最温的酒，没想到这溧阳最温的酒都是那么烈。

江泽一下把醉意逼出，头脑立刻清醒了不少，突然想起今晚上是要东门青同床共枕，心里不禁一慌，幻想着东门青像一个母亲一样给自己盖被子，想想都肉麻。

第6章 乔姬现身

没过几日就到了歌灯节，一大早上屋外就是人声鼎沸，吵得江泽无法入睡，这越接近歌灯节江泽的不安感就越来越强烈，这次的妖怪没有煞气反而带着一些柔和，但是为什么他会久久不肯离开？人死了之后灵魂还在，心里仍由余悸的会转化为鬼，沦落的太深又会变成妖，而安息的灵魂就可以去佛祖那里要个事情做做，若鬼是厉鬼，那么等到被道士或者是有法术的和尚发现之后便是魂飞魄散不得转世，而江泽和杜轩之则是一直遵从人之初性本善的念头，若鬼是处于好意或者在完全没有伤人的情况下就会帮助他们转世超度。

从窗户口往下看，就可以直接看到街道中央已经摆好了戏台，而大人拉着小孩像是在逛庙会一样在祈福，家家户户都搬出了自己贮存已久的古董，已经可以闻到一股很浓的烟火味和在佛祖面前插着的香的味道。

等到艳阳高照的时候，当太阳与地面垂直的时候仪式就开始了，这时候的东门青和江泽匆匆赶下了楼，街道上是一片人山人海，但是街道直通戏台的路被让了出来。他们下楼的时候正好可以看到歌姬们舞着步子轻巧路过，只可惜江泽实在是被推来推去差点没有成了肉酱，东门青一下子就把他搂进怀里，开了一条路让他站在最前面。

歌灯节的歌姬果然与其他地方的不同，她们不像是其他地方那种卑微的样子，而是带着极重的民族感，脸上带着青面獠牙的面具，和她们婀娜的身材形成对比，她们的身材很妖娆，舞步也比一般歌姬要精湛不少，只是江泽在这时候完全感觉不到了那种不安感，难道这歌灯节上是没有妖怪的？还是说她们所感谢的老祖宗们在保护他们？

歌姬的脚踝上都挂着一串铃铛，带着青面獠牙的面具实在让人喜欢不起来，既然这歌灯节没有问题，那么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歌姬赤脚站在戏台上翩翩起舞，而江泽却是越看越不对劲，这怎么看都像是在招魂的舞啊。

招魂舞必须是在多人的情况下举行，人数一般是在十人左右，而舞蹈者必须身上带着铃铛，舞蹈时间越长那么招来的魂魄的执意就越深，但要是其中一人走错了舞步后果不堪设想，谁知道会招来什么东西。这种舞蹈方式还是从远古时代传下来的，当时的人们就是这样得到了用火的方法，但是现在人们已经不需要以前的老土方法了，所以这种舞蹈方式也早就失传了。没想到在这种地方竟然可以看到招魂舞，是不是就可以说明那种让江泽不安的感觉就是他们之前失败的舞蹈引来的？

“东门兄，他们可是在招魂诶。”东门青一直抓着他的手腕怕找不到江泽了，而江泽就垫着脚悄悄在东门青的耳朵边说道，他的眼睛直直地看着那些歌姬。

东门青点点头，他也早就看出来了，只是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要这样做，难道真的仅仅是为了感谢老祖宗？也不用那么拼吧。江泽是天生的阴阳眼，看得清鬼，而且就算是在黑夜里也可以轻易捕捉住鬼的影子，当时的杜轩之就是看在江泽和他一样有阴阳眼才面前收他为徒的，因为一般人看得到妖怪，但是看不到鬼。

江泽这时候就注意到了中间空出来专门摆放司母戊鼎的地方，司母戊鼎上飘起了缕缕青烟，而青烟隐隐约约地化成了一个人形，但是这种人形意识极为模糊就连身形都不稳定，江泽紧紧看着这个人形，而魂魄好像知道了江泽看得到他，也就一直用模糊不清的双眼看着他，面色很和善。

这个人形看起来已经是在几百年前的魂魄，这次却被强行唤醒，这种行为江泽是不赞成的，这完全打扰了本来可以安息的魂魄，还有可能让魂魄在穿梭时间的途中魂飞魄散，更有可能有其他魂魄伺机跑出来。歌姬仍然在戏台上舞蹈，人们的眼光就完全吸引到了戏台上，这时候魂魄已经清晰了不少，可以看出来他以前是一个高官厚禄，身材高大，魂魄却在这时候缓缓飘向了江泽，江泽面色很平静。

江泽的眼睛紧紧看着魂魄，而东门青还是紧紧拉着他，魂魄勉强露出一个笑容的样子，动了动虚幻的嘴巴，做出了几个嘴型就回到了原来的地方，眼神温和地看着歌姬的舞蹈。

但是江泽的心里却是一紧，魂魄在说：“厉鬼，附近，乔姬。”只是这厉鬼为什么要在这里？她心中还有什么东西没有放下吗？这几百年了，仇人也该都去世了，那她还能想着什么？东门青低头轻声问道：“他说什么了？”

“有一个叫做乔姬的厉鬼在这附近。”江泽组织了一下语言告诉东门青，这回就算是东门青也救不了他了，东门青压根就看不见鬼，厉鬼他是见过很多次，多数是让他们魂飞魄散，但是实在是难对付，怕是这种鬼见多了自己心里也会受到影响。

东门青点点头，看来这歌灯节是没问题，只是不知道去哪里找这厉鬼，只能自己等她上门找或者是干出什么大事来。这下江泽完全没有心思看歌姬们的演出了，心想着要弄清厉鬼的目的才好下手，而自己又不能跟刚刚的魂魄对话，说了他也听不懂，反而会让别人以为自己是神经病。

之后就准备在溧阳常住下，等着这个不知怀着什么心态的厉鬼。歌灯节在招魂舞结束后就代表结束了，人人纷纷散去，口中不断夸赞着歌姬们的精湛舞技，而江泽却是基本没看到什么。客人们大都纷纷退房，但是东门青这次却没有要求两间房了，毕竟现在情况是不利的。

老板娘一如既往地在招待客人，看到江泽回来了就兴奋地问道：“怎么样？溧阳的歌灯节是不是很热闹？”

江泽勉强露出一个笑容说道：“我都快被挤扁了，歌姬们的舞蹈是真的很好看。”

“那是自然的。”老板娘听到有人叫她就匆匆断了话题，心中还是耐不住喜悦，毕竟在自己的家乡有这种特别的习俗是应该感到自豪的。

而到了房间里的江泽则是一下子锁上了门，在床前的那一片地上用细粉撒出了一个阵型，其中的细致图案则是用毛笔沾水画了几笔，这个阵型他经常用，心里早就有了几分把握。画完了之后就再三叮嘱东门青千万不要破坏阵型，不然最后结果是他俩都得死。

还没到深夜，本来灯火通明的街道因为歌灯节结束了所以安静得特别早，这种气氛不禁有些压抑，这又让江泽心里紧张了一分，而东门青像是一个没事人一样坐在旁边喝茶。终于熬不住困算是睡着了，东门青却久久没有睡，一直处在警惕的状态，只是这一夜算是白费了紧张，所谓的乔姬根本就没有过来，但是江泽心里却是想骂人的，那些道士是干什么吃的？全让他这种奶油小生干这种危险的事情，尽管他也不算是奶油小生。

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第二天晚上江泽故意又在地上画了一个专门招鬼的阵型，只能希望这次有点动静了，不然这位厉鬼姐姐也太高冷了。江泽今天比平日里还要警惕，这招鬼的阵型万一招来其他隐藏的鬼，他就可以泪奔了。

不出所料，等到午夜十二点就吹来了一阵寒风，尽管是关着窗户的，但是这种寒风是由内向外的，本来浅睡的东门青立刻起了身，眼睛迟疑地看了看江泽，而江泽却是紧张地吞了吞口水，眼神示意东门青不要轻举妄动。

没一会窗户就被突然打开，木质的窗栏支支吾吾地叫着，冷清色的月光照了进来，但是江泽等的那个人还未到，正等着乔姬冲进来却发现过了很久也没有一个鬼影，以为自己的阵型失败了，就准备张望一下外头的情况。没想到江泽把头一伸出窗外，就好像有一股巨大的力量把他往下拉，而他的眼睛往下一看，一个面色如同月光般苍白的女鬼正伸长着手；拉着他的脖子，她的手指带着长长的指甲套，明显在以前是宫廷中的女人。

江泽为了抗拒女鬼的力量使劲想把她往上拉，只是女鬼像是要江泽和她一起下地狱一般拉着他，东门青一惊就飞快地下了床却一不小心踩到了之前江泽画的阵型，东门青心里一揪，还是先立刻把江泽往后一拉，这股力量不亏是妖王了，简直是想把他的命都给拉回来。女鬼心一惊就顺着江泽上来了，江泽的嘴角挂着笑容想把她慢慢引到之前治厉鬼的阵型上，回头一看却发现阵型已破，心里顿时凉了大半截，也没来得及怪罪东门青就被女鬼抓住了脖子。

这时候江泽才借着月光看清了女鬼的模样，皮肤雪白，眼睛里冒着血，头发很凌乱，她的脖颈上却是插着一根簪子，表情狰狞，而她的身体似乎是被泡烂的感觉，四肢涨起，看起来有些肥胖，此人是被害死的！

第7章 鬼格分裂？

江泽被乔姬死死掐住，修长的指甲异常锋利得扎入他的脖子，但是站在一旁的东门青却是无可奈何，只好在边上干着急。乔姬的指甲慢慢深入他的脖颈，白皙的脖颈已经有了明显的掐痕和淤青，她的力量大得惊人，慢慢把江泽腾空提起，冒着血的眼睛似乎还带着挑衅，这时候的江泽已经快意识模糊，完全就是靠内力在支持意识。

就当江泽的眼睛快要泛白的时候乔姬突然把他放开了，忽然就从空中坠落，还亏东门青手疾眼快地接住。这时候的乔姬奇怪得很，开始自言自语，但是仿佛是有两个意识在谈话。

“你不要害人了，这样只会伤及无辜。”

“你懂什么？这个和尚会让我们两个人都魂飞魄散的。”

“那也是因为我们有错在先啊。”

“愚蠢至极。”

明明声音是相同的，但是说话的语气和神情是完全不一样的，第一个声音像是在不断求饶，而第二个声音强势得很，明明是一个身体但是有两种意识，有两种可能，一是死者生前本就有人格分裂，二是在死后魂魄准备安息的时候被厉鬼强硬附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