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吗?他就说, 记忆中司俊虽然有神童之名,死的也很可怜,但是绝对没有这么中二的名号啊。
至于这辈子,被困于深宫,每天忙于学习这个世界各种知识的刘荨还真没关注过。他把一切都交给了司俊, 自己只想着赶快多学点, 不要给司俊拖后腿。
因身后还跟着荆州的人,司俊只压低了声音逗了刘荨一下, 就停止这个话题了。
再说下去, 他就掉马甲了。
刘荨见司俊没有生气的意思,他换上乖巧的笑容凑上去讨好道:“你还有什么名号啊?朕一定牢牢记住。”
司俊道:“名号什么都不重要了, 现在世人多以州牧,或公卿来称呼我。”
言下之意,他已经过了需要用名号来推销自己的时候了。
刘荨心想,州牧的位置还太低了一些,公卿也有些名不副实。等荆州的事稳定之后,他重开朝廷,到时候至少给小伙伴弄个丞相当当。
若不是怕那一干忠臣撞柱子,小伙伴也嫌麻烦绝对不乐意, 他真想封司俊一个一字并肩王当当。
刘荨变着法子夸司俊道:“既然有胆子跟你并称,看来那个孔瑾一定是个能耐人。他隐居在南郡干什么呢?收入来源是什么?结婚生子没有啊?刘景都没有征召他当官吗?”
司俊听着刘荨那一连串的八卦,简略回答道:“孔瑾已经成婚, 无子。他用盘缠买了些地,自给自足。刘景有征召他,他没有答应。”
刘荨往周围田地看了一眼,道:“亲自耕织?这些隐士们能靠这个养活自己?”
司俊微笑:“是不是,陛下亲自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吗?马上要到了。”
刘荨看着周围青青的麦子苗,翻身下马道:“既然快到了,就走着过去了。朕正好看看这里的麦子长得如何。”
司俊闻言,也跟着下马,陪着刘荨巡视田地。
付风这一路已经习惯了刘荨对百姓的关心,对刘荨心血来潮并不感到意外;文晔只管自己保护皇帝陛下的职责,对其他事似乎都混不在意,至少脸上没有露出什么特别的神色。
但还有两人,则露出意外的神情。
皇帝单独出游,刘景既然已经选择归顺,并孤注一掷将自己全部身家都压在了皇帝身上,做出了他年老之后难得的大赌,自然不会有所限制。但为了亲近皇帝,他肯定还是要近水楼台先得月,比如把自己幼子刘聪塞在皇帝身边。
荆州望族也是如此想,杜毅将自己最看重的儿子杜鉴也塞进了皇帝的队伍。
刘荨一直和司俊说话,偶尔带上付风,顶多再慰(调)问(戏)一下文晔,这两小少年一直没有和皇帝搭上话。
他们也不是莽撞之人,知道现在没有自己主动搭话的份,就乖巧把自己当侍从看待,一直没说话。
现在看到皇帝心血来潮跑去巡视田地,似乎对麦田了解颇深,两人都露出了震惊的神情。
一直接受良好教育的刘聪忍不住皱眉:“陛下这样,有辱斯文。”
他嫌弃的用袖子掩住口鼻。刚施过了农家肥的田地味道可不好闻。
杜鉴倒是没有露出嫌弃神情。他既然被老谋深算的杜毅视作骄傲,自然不是刘聪这种喜形于色的傻白甜。他只是好奇的看着这位和他想象中完全不同的皇帝陛下,不知道在想什么。
不知道是不是变猫变多了,刘荨的耳朵变尖了,刘聪话音刚落,他就回过头:“你说朕有辱斯文?”
刘聪立刻脸色苍白。
虽然他是个傻白甜,虽然他心直口快,但也知道这话不是自己该说的。
杜鉴眼中闪过一丝兴味。
刘聪脑抽,这不过脑子的话脱口而出,声音可不算太小。他不意外皇帝陛下能听见,他只意外皇帝陛下会将此事堂而皇之的说出来——鉴于皇帝陛下亲自来收服刘景,大概不想因为刘景这个没脑子但是最受他喜爱的儿子和刘景撕破脸。
杜鉴心想,早些年的刘景可能的确是个枭雄般的人物,让父亲也乐意投奔,甚至将家族的未来压在他身上。但年老的刘景至少在子嗣方面糊涂的不是一星半点。将这被宠溺得一点脑子都没有的蠢货放在皇帝陛下身边,是特意让皇帝陛下降低对这蠢货的评价吗?
虽然这蠢货从血缘上还算是自己的表弟,但杜鉴实在是看不惯刘聪那模样。
刘荨倒是没有生气,他只是好奇刘聪怎么会说出这种话。
他打量了刘聪许久,打量得刘聪背后都冒出了冷汗,才道:“你可真不像刘景的儿子。”
刘聪:“!!!”
刘聪:“胡说!他们都说我才最像父亲!”
杜鉴:“……”这傻子,他到底有没有意识到,站在他面前的是能决定他未来的皇帝陛下?
显然刘聪再次心直口快之后,又再次意识到了这个问题。他立刻低下头,想要道歉,又丢不开面子。
哦,这傻孩子还准备在皇帝面前保留自己的面子。他还以为他是荆州最尊贵的,把长兄都逼得去外地当郡守自保的小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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