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奉鸾不说话，祯瑞的表情更黑了，他以为奉鸾是默认了。

“本仙君还真就是了，你过来。”他勾了勾手让奉鸾过去，奉鸾飘了过去，站在祯瑞对面。祯瑞伸出手，很轻易的穿过了奉鸾的身体。奉鸾看见那只手很明显的抖了抖，他知道祯瑞是想起来白玫了，当年白玫就是魂飞魄散的消失的，他知道祯瑞目睹了白玫的魂魄离体，最后四处飘散殆尽的样子。

“要是白玫星君复活了，你还会这样欺负我吗？”奉鸾突然问道。

“要是他复活了，我就不欺负你了，他不喜欢恃强凌弱，他不喜欢的事我不会当着他的面做。”祯瑞淡淡的说。

“不会当着他的面做就会背着他的面做了？”奉鸾追问道。

“什么叫背着他做，他的目光从来没有在我身上过，他的心里没有我，有的只是他的仙界众生。你这话问的好像你要挖他墙角一样，你喜欢我啊。”祯瑞谈到白玫总是有些伤神，觉得话题有些沉重了，就转而调戏奉鸾去了。

奉鸾没说话，眼睛默默地看着祯瑞。祯瑞从他的眼睛里看出了不一样的情愫，他知道奉鸾是默认了，祯瑞有些慌了。

良久的沉默，奉鸾飘在空中俯视看着祯瑞，祯瑞抬眼迷惘地仰视着奉鸾。

他没想过奉鸾会喜欢自己，他以为奉鸾只是那样对谁都一副好脾气。对谁都那么温柔善良，肯定也和白玫一样讨厌他这个诡计多端，内心邪恶的人。他不知道该怎么回应奉鸾，奉鸾也不知道该怎么打破尴尬，他其实应该早些时候就说话打破尴尬的。他应该说对，我喜欢你，我喜欢死你了。这样看着就像开玩笑，就像在揶揄祯瑞，大家一笑而过。可是他张不开口，明明只是元神却嘴里发涩，心里发苦，发不出声音。

最后还是祯瑞打破了沉默，让奉鸾去找沫嫣去吧，自己帮不了这个忙，奉鸾也点点头，像逃跑似的离开了这个难堪的地方。

沫嫣还是很乐意做这种事情的，她这几天饿的不行了，急需吸收些人类的阳气。但是她需要的是男人啊，所以奉鸾又硬着头皮跟老管家说，这些姑娘没意思，自己玩腻了，想玩点特殊的。老管家心里暗骂这是个什么玩意儿啊，但是又不敢怠慢，很快就偷偷摸摸地送进了几个精壮精壮的小男孩。沫嫣化成奉鸾的样子好好地玩了一场，不知道为什么，奉鸾想着沫嫣化成自己的模样，在某处翻云覆雨，就觉得很怪异。

就这样过了几日，那李苡誊终于想起来奉鸾了，招呼了奉鸾前去喝茶。

“仙人的法术真是了得啊，简直就是神仙在世！”李苡誊也很吃惊奉鸾的戏法，这要是让他爹看了，不知道要赏自己多少好东西呢，自己这次还真是挖到宝了。虽然听老管家说这家伙品行不好，不过没事，有本事傍着，他爱干嘛干嘛，只要不触到老皇帝的霉头，这都算什么事呢。老二前几天还为了一个男戏子，放弃了西边兵权的掌握，老头子都还没什么反应呢，这个贡品爱好特殊点没什么。

小侍女递来一杯茶，奉鸾摸着小侍女的手摸了半天，才接过茶水。李苡誊都看在眼里，心想这家伙怎么这么个德行啊，进皇宫前一定要好好的教训一下，省的到时候坏事。

奉鸾打开茶，立刻觉得有些不对，下意识的用法术一探，不禁大惊失色道：“这茶里有毒！”

作者有话要说：

聊斋志异里的很多故事都非常有趣，我最喜欢的是那个叫偷桃的故事，我觉得当时的人想象力那么困乏还能写出这么好的故事，真的是太太太厉害了。

第13章 多管闲事多吃什么

那一天晚上祯瑞折腾了很久都没睡，其实神仙是不用睡觉的，但祯瑞想睡觉想梦到什么，但又睡不着，翻来覆去想的全是今天的事。

奉鸾喜欢自己，那个和白玫一模一样的人喜欢自己。凭什么啊？祯瑞回忆起两人的种种过往，只觉得自己做的很多事情都过份极了，他喜欢自己什么啊？

自己喜欢他吗？当然喜欢，但这个喜欢又不是那个喜欢，他始终觉得自己要是和奉鸾在一起了，是对不起白玫的事。虽然白玫从来没说过喜欢自己，但是自己还叫嚣着发过誓说这辈子只喜欢白玫一个人。他想起白玫当时的眼神，温柔又冷漠，现在想想就像平时奉鸾在街上看见淘气的孩子的眼神一模一样，自己还是个孩子。祯瑞第一次觉得自己幼稚又可笑，自己还做一些孩子般的淘气事情，还搞孩子般的恶作剧，没有责任没有担当…

被奉鸾大喊一句的李苡誊被吓到了，当即把茶摔在桌子上，侍女吓的脸色煞白跪在地上使劲磕头。李苡誊眯着眼睛，怀疑是这变戏法的唬他，但又有些害怕。把侍女从地上拎起来，逼着侍女要喝茶。侍女哪敢啊，脸色煞白，眼泪珠子一直往下掉，嘴里含糊不清地说饶命。

最后还是奉鸾看不下去了：“王爷息怒息怒，我只是略懂此道，闻着这茶叶像是不对劲的样子，可能是我弄错了，干脆就不喝了。”奉鸾心里这个后悔啊，早知道就喝下去了，要是这茶里面有毒，李苡誊喝了死了不就省事了？但是话是这么说，奉鸾哪可能去放着人的命不救呢。这毒八成是哪个怀恨在心的仇人下的，李苡誊做人没脸没皮又随他爹草菅人命，京城里恨他的人不比恨他爹的人少，哪个赤子下的毒，奉鸾也不忍心看着李苡誊去把家里闹得鸡犬不宁找凶手。他心里主意后悔，为啥说出来，神不知鬼不觉地把茶里的毒滤出来不就好了。

李苡誊冷笑一声，差人去找药师，还让弄了口牲口。等到药师分析出来茶里确实有毒的时候，那头牛也配合似的应声倒地。这么大恨啊，能把一头牛毒死的药量。

这时李苡誊已经完全按耐不住自己的脾气了，随手扯了个小厮就拳打脚踢：“操他奶奶的！瞅你们那揍性，都他娘的反了你们丫的了，有哪个吃驴屎不吐蛋的王八羔子敢给你天王老子下毒？给我他娘的查出来！他妈的，查不出来，你们丫的都他娘给你祖宗死这儿。”

奉鸾听的有些恶心，他最讨厌的就是有人说话带脏字了，好歹一个有文化的人骂人都不至于这么不堪入耳，但是还要演，自己刚刚劝李苡誊那句会引人怀疑的。

“嘿嘿嘿，王爷您息怒，这有什么想不开的，不就是哪个不长眼的小人想害您罢了，还是您命大，这不是什么事儿都没有么？”奉鸾笑脸相迎，拿手给李苡誊顺气。李苡誊良久才平复过心情了：“我没事，就是气，这府里三天两头出这事，我火大啊。”

其实这句话里基本上每句话里有带把，都有脏字，奉鸾主动把那些脏字过滤下去了。

“三天两头？小民斗胆问王爷是出了什么事？”奉鸾问多半是想顺手做些好事，要是能找到凶手，不但能博得李苡誊的信任，还能及时阻止行凶者的行凶。

李苡誊也是没辙了，才抬手示意老管家说给给这个看似有些本事的耍把戏的。

老管家虽然打心眼里觉得奉鸾是个废物，但是人家确实本事不小，也不敢怠慢，忙上前解释：“这事得从一年前说起，去年秋天的快元宵节的时候，家里的有个长工突然死在了自己的屋里。人是死后两天，和他一起干活的人发现他两天没来，就去他的房间找他，找到的时候屋里都臭了。因为临近过节，他们寝室的人都回家去了，所以也没有什么有线索的证据。因为他平日也有些喜欢赌钱喝酒，也经常小偷小摸，府里讨厌他的人不少，要不是人能干，力气大，还签个长工的契不好违约，早就把他辞退了。他的风评不好，所以当时帮忙查事的人都有些敷衍，最后就定了个仇杀，也没找到凶手，事情就不了了之了。第二件事是二奶奶的贴身丫鬟小且，小且是二奶奶从娘家陪嫁过来的，脾气难免有些高傲，平日里也经常欺负打压一些小丫鬟侍卫们，风评也是不大好的，她死在今年开春。那一天二奶奶迟迟不见小且，就让别的侍女找，找了半天没找到，结果最后有人报告说在后花园发现小且死了，是淹死在后花园的湖里面。二奶奶平时就喜欢这个口齿伶俐的小丫鬟，再加上是从小陪到大的丫鬟，更是心疼，一边要找凶手，一边安排好和尚给小且作法事。其中作法事的和尚里有个以前是医生的，后来忘却红尘当和尚的，一眼看出小且死的不对劲。就把法事叫停，因为溺死的和毒死的念的经不一样，这小且既不是自己游玩的时候滑进湖里的，也不是被人推进湖里死的。是被人毒死，然后抛尸到湖里的。”说道此时，管家有点担心自己说的太多了，小心翼翼地看了眼李苡誊，李苡誊闭着眼点头示意他继续，老管家才继续说。

“又是一个毒死的人，这就让府里人人自危，也惊动了王爷，我们决定好好查。但是查了当天府里所有人出事的时候，大部分人都有不在场的证据，没有不在场证据的也大都没有杀人动机，剩下的那些人，我们就放血把他们都辞了。但是就在刚刚，您又被人投毒了。”管家说着说着声音越来越小了。

奉鸾知道为什么管家声音变小了，因为刚刚他说死的都是风评不好的人，这茶肯定是给奉鸾和李苡誊喝的。不是毒奉鸾就是毒李苡誊，很显然这俩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但具体是毒奉鸾还是毒李苡誊还是那人想一箭双雕就不得而知了。

管家说完，沉默了片刻，李苡誊揉着眼睛，叹了口气。奉鸾看他的样子一点都不像只字不识只会阿谀奉承的人，他沉静起来倒像是为前途命运深思的正经书生。

“丰先生有什么高见？”李苡誊问。

“如果给我些时日，也许我能找出凶手，毕竟那人是想要毒死我啊。”奉鸾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