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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望，丁明成感觉自己是真的快要被吓疯了。哭也好，哀求也好, 甚至舍弃了为人的自尊跪地求饶也好，全都没有任何卵用。那些被他害过的人, 根本不想放过他。

他们只想让他偿命。

“啊！”感觉自己脚腕上，似乎被什么冰凉的手抓了一把，丁明成忍不住发出嘶哑的惨叫，终于被吓得失禁了。

最后，当唐持带着警察找到丁明成的时候，丁明成几乎是第一时间就滚了过来。跪在唐持面前，痛哭流涕的认错。

“唐持，我错了，我错了。”依然分不清到底是幻觉还是真实，眼下的丁明成，哪里还有平时二世主的不可一世。

他几乎被彻底吓破了胆，看见警察就跟看见亲人一样，爬着走到警察面前，喊着自己要“自首”。

“我错了，都是我的错，我是畜生，我害死了韩斐然。我害过很多人，求求你们，带我走吧！带我走吧！”丁明成一刻不停的哀求着，只要能离开这间屋子，哪怕一辈子坐牢，他都心甘情愿。

可被他当成救命稻草的唐持和警察们，却都完全懵住了，根本弄不懂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这丁明成认罪也认得太快了，他们还没审呢，这人就全都招了。关键这看着精神状态好像也有点不好，可别是疯了。

“我看着屋子里之前好像还来过别的人。要不然丁明成这种大少爷干嘛约人来这里？”一个小警察忍不住和带头的小声商量。

这个月华楼是真的偏，要不然他们也不会耽误这么长时间才到。

而那带头的老警察却冷笑了一声，“没准是冤魂来过呢！之前没听说吗？血书都发到系统里了。现在B市整个高层全都知道这事儿。而且就这孙子干的那些事，死个十次都不够他赎罪的！”

“也是，就这种畜生，直接吓死了才是省事。”那小警察听完，也忍不住跟着点头。干脆也不查了，直接把人带走。他之前也听说了，现在上面要求严查，还有杨家人也跟着下水。就今天这架势，说不定是哪方神仙出的手呢！

更何况，丁明成可是自己主动发信息给唐持。地方都是丁明成自己约得，说不定，他就特别喜欢这里呢！

这么想着，这些警察直接就把丁明成带走。而唐持则是有点担心的回头又看了一眼。

唐持总觉得，宋禹丞方才是不是就在这个屋子里，他甚至感觉，丁明成会被吓成这样，也都跟宋禹丞脱离不了关系。

毕竟那些警察们不知道内情，他可是知道的。当初韩斐然，就是在这里出的事。

人来得快，走的也快，当警车的声音渐行渐远之后，月华楼又恢复了原本的平静。

而就在距离丁明成被抓走的包间不远的屋子里，宋禹丞正坐在茶台前，面无表情的泡着一壶茶。

沸腾的水，翠色的茶叶在杯子里沉浮。而那渺渺茶香还没升起，宋禹丞就站起身，把茶杯里的茶都倒在了地上。

“还有五个。别着急，我会让他们付出该有的代价……”宋禹丞轻声呢喃着，格外温柔的声音像是在抚慰着谁，又像是怕吓着谁。

系统被他这种语气弄得毛骨悚然，想要说什么，最后还是沉默了。

而宋禹丞那头，却在念叨完了以后，就直接站起身，朝着洒落茶水的位置深深鞠了一躬，然后便头也不回的走了。

直到走出月华楼以后，系统才突然出声问道：“大人，你刚才为什么不干脆直接吓疯了丁明成？或者吓死他！那种王八蛋。”

“因为他不配。只有神志清楚活着的人，才能真正体会什么叫生死不能的折磨。按照这个世界的律法，如果丁明成疯了，就算所有罪名都成立，他也可以保外就医。到时候即便判了罪，他家人也会给他安排舒服的疗养院，根本无需承受牢狱之灾。这还怎么算是惩罚？”

“至于死，他早晚都要死，但是这么轻松就死了，又怎么对得起韩斐然和原身吃过的苦？监狱那种地方，可不是那么好混。丁明成就算是死，也要把韩斐然吃过的苦全都吃一遍，然后才配闭上眼睛。”

说完，宋禹丞便不再言语，但是周身上下的戾气，却比过往要锐利许多。

其实他今天用到的东西，全都是现成的。当初韩斐然死后，原身用文然那个马甲写出来的第一个剧本的收益，把这里买了下来。而墙上的照片，老式录影带，那些简报，还有房间机关，能够断头看见厉鬼的镜子，都是原身准备下来，要向丁明成报复的。

当初丁明成就是在这里毁了韩斐然，所以他要丁明成跪在这里像他的小师弟赎罪。

可惜造化弄人，他还没来得及布局完，生命就结束了。而宋禹丞会约丁明成来这里，也同样是为了圆原身的一个心愿。

坐在驾驶座上，宋禹丞点燃一支香烟，尼古丁的味道从鼻腔进入身体，在吐出来的时候，就莫名变得沉重了许多，就像是负担了太多压抑的情绪。

他突然询问系统：“你们这里有没有因为承担了原身太多仇恨情绪所以最终崩溃的执法者？”

“有。”系统犹豫了一会，最终还是说了实话。

“那你们是怎么解决的？”

“遗忘。”似乎想到什么难受的场景，系统的嗓音有点颤抖：“如果执法者崩溃，管理局那头就会按照当初的契约，清除掉宿主关于系统和任务的记忆。让其回归原本的生活。”

“大人你……”系统似乎想解释什么，有似乎想劝什么。可憋了半天，最后却只憋出来了一句：“下个世界，下个世界我一定找个轻松的给你度假。”

带着恳求和担忧的小语气，竟莫名有点可爱，完全不像是平时发表情包时那种贱了吧唧的模样。

“噗。”看着自家差点被吓尿的系统，宋禹丞也被他逗得忍不住低声笑出来。而这一刻，他轻轻浅浅的笑意，也显得格外温柔。

笑，笑得好好听。方才还担心到不行的系统，突然忍不住发了一个【捧脸】的表情。这种被迅速转移注意力的单纯模样，不管从哪个角度，都显得格外呆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