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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像程言之何羽笙那俩人，磨磨唧唧大半年干啥了？有段时间童荷还用这个嘲笑过她们，程言之回了她一句：“我们在乎过程。”

天边还留着一抹光亮，这座城相对来说很安静，没那么多喧闹和灯红酒绿，也没有忙碌的生活节奏。

但童荷和唐凝秋偏偏喜欢那种灯红酒绿热闹的地方，不然她们也不会在酒吧碰到。

毕竟是北方，现在又已经入秋，童荷回来前就嘱咐唐凝秋多带几件衣服，可看见身边本来就有些单薄的身子只穿了套夏天的衣着，童荷一皱眉，用宽大的风衣尽量裹住她后背。

两人身体紧贴着，她牵起唐凝秋一只手，指尖传来的凉意不仅让她握的紧了些，这小姑娘之前一直在南方生活，大概是从没到过北方。

街道上人很悠闲的路过，没人注意两个女生的小动作。童荷看她渐渐泛白的小脸，叹了口气，不省心道：“床上不是能翻云覆雨么，怎么现在弱不禁风的。”

“床上哪能弱啊，多吃亏。”骚话一出，唐凝秋露出女生特纯洁的笑容，却偏偏带了丝猥琐，胳膊肘戳戳童荷：“你说是不是？”

“……”

童荷手臂一搂，将她往怀里带了带，唐凝秋本来就没她高，一个趔趄撞到她胸上，柔软的触感让唐凝秋嘿嘿嘿的笑出了声。

一打一闹已经走出酒店有段距离，童荷四周看看，这应该是市中心吧？广场正好有跳舞的大妈，迎风飘荡，她心里啧啧一声，她们这辈的阿姨大妈身体就是好。

市中心的话……童荷想起来上高中的时候回家会经过一家米线店，便宜不说做的也好，所以基本都是学生的大型聚集地。

她搂着唐凝秋加快了步伐，果真在转角处看到那家米粉店，童荷心里一喜，透过窗户还能看到店内相对而坐的人影和一缕缕升起的雾气。

“带你去体验下我的童年。”童荷毫不犹豫的走了进去。

店内很暖和，乱哄哄的，和外面简直两个世界，唐凝秋可算是好多了，拉着童荷坐到靠窗的座位。童荷嘴角一勾，眼中满是回忆，周围坐的依旧是成群结队的学生，那时候她对面坐着还是十八岁的男生，童荷认真的和他讨论早恋的问题，其实是变相的解释：我喜欢女人。

再扭头一看，对面坐着的还是十八岁的孩子，却已经是自己女朋友。童荷在感叹岁月的同时怀疑自己是不是在犯罪。

“喂，点菜啊。”

唐凝秋的喊声把她拉回来，茫然的看着拿着笔的服务员，童荷看看墙壁上贴的菜单，问：“你点啥了？”

“没点，跟你一样就行。”

童荷点了两小份米线，加了些配菜。想了想又要了两罐啤酒，自从唐凝秋成年后童荷就不再顾忌那么多，说是让从多个方面认识成年人的世界。

热气混着米线的香气，童荷将外套脱下来搁在椅子上，领桌四个不良高中生格外嘈杂，桌上空酒瓶足有一打的量。

唐凝秋和童荷瞥了眼，心中同时想到个词：社会。

等她们的米线上桌时领桌一个男生冲服务生吼道：“一打啤酒！”服务生又拦不住，跟他们拎过去啤酒，接着那个男生一甩烟头，嚷嚷道：“老子跟那个小兔崽子干的时候直接一摔酒瓶…….”

唐凝秋翻了个白眼，问：：“你那时候也这样？”

童荷嗦着米线，口齿不清道：“我那时候跟人拼的是二锅头。”

唐凝秋一招手：“两瓶二锅头！”

童荷：“？？？”

邻桌社会人：“！！！”

这句话要是个糙汉喊的就算了，但偏偏是个声音清秀的小姑娘，邻桌那四个男生很快从惊讶转为不屑，脸上一副“有种你喝完瞎嚷嚷个屁”的表情。

童荷：“明天是要去我家的，少喝点。”她丝毫不担心自己和唐凝秋的酒量，常年在酒吧里混早就练出来了，至于程言之，大概是天生的吧。

两小锅米粉两人就着二锅头还没吃完，酒瓶却早就空了，二锅头唐凝秋没喝过，辛辣刺激着喉咙，没比酒吧里那些烈性酒好到哪去，但好在还能接受，两瓶喝完了就又叫了两瓶，邻桌四人悄咪咪观察着，见两人熟练的撬开瓶盖，脸上还毫无醉意，心里升起一股不服。

“四瓶白酒！”那男生大声吼道，像是故意让她们听见似的。

童荷：“……”

唐凝秋“…….”

装啥呢，一看就知道喝不了。

周围的人陆陆续续付钱走了，又新来了一批，而仍然有两桌没走，暗自叫着劲儿。

唐凝秋又问：“你那时候也这样？”

童荷将杯中酒一饮而尽：“我们是直接搬一箱对着喝。”现在的童荷眸子中又恢复了那种妖媚勾人的感觉，好像又藏着股狠劲儿，朝四个男生挑衅搬笑笑。

这女人一看就不好惹。

唐凝秋觉得要是自己才不会傻乎乎的坐这儿和人拼酒量，也怪童荷起了玩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