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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遥一口老血，正想把扒在他身上的凌无嗔拿来。

“臭小子，为师欠了你上辈子……？！”

“主上！”

卿时雨突然掀开帘幕，步伐有些凌乱地闯了进来。

而后，一个冷清的身影也走了进来，他身后跟了很多人，一时间人声嘈杂起来。

“凌无嗔，你竟然入魔，屠了整个刑门！”

“来人，快把林书遥和凌无嗔都抓住！”

“凌师兄，你切不要对这两个魔修余孽手软！”

“你们师徒……成何体统？！”

苏遥什么也没听到，他只是看着脸色苍白的凌无争，哑口无言。

凌无争并没有把那些声音听进去，只是静静地看着凌无嗔和林书遥两个人紧紧搂在一起。

他抿了抿血色全无的唇，浅色的眼瞳里是无尽的黑暗。

苏遥想开口解释，他和凌无嗔之间没有什么，只是单纯地抱在一块而已，就像小时候他经常哄他们两个一样。

无争……

苏遥想解释……

他却听到凌无嗔的声音。

“师父你真好，居然愿意对我一辈子好。”

“凌无嗔”睁着一双魔化的眼睛，贴在苏遥耳边说道，他说的很轻，用只有几林书遥和凌无争才能够听到的声量，“他”挑衅地看着脸色苍白的凌无争，邪恶地笑着。

『你看看，我们都宝贵的师父，现在站在谁这一边。』

『师父沉睡的这五年，你不是一直看不惯衍生的我么？』

『或者凌无嗔不是你的对手，但是我绝对是你的对手。』

那一瞬间，凌无争的身体猛的颤了一下，他冷冷地看了凌无嗔一眼，最后视线落在了林书遥惊慌失措的眼瞳里，他看着那里面自己的身影，拿出了手中的令牌。

他声音依旧冷清，却比平常要无力那么一丝，没人能够听出他有什么变化。

“奉代宫主景云止之令，缉拿杀害刑门满门弟子的魔修余孽——凌无嗔。”

这个声音就是一点一点把苏遥从过去梦好的往事里拉了出来。

剧情，还是迈开了它应有的步伐。

鱼和熊掌不可兼得，他要舍弃他两个徒弟其中一个。

而这个被舍弃的人，早已经注定。

凌无争。

苏遥发现，真正走到这一步，他无法控制，指尖都是颤抖的。

※※※※

太乙宫议事殿。

所有弟子都候在殿外，一双双眼睛眼巴巴地看着里面。

里面只有一个人跪在地上，那是凌无嗔。

苏遥站在凌无嗔身边，沉默不语。

大殿之上，六门门主坐在大殿两边，脸上的表情不尽相同，有的人看好戏，有的人不屑，有的人满脸怒色。

高堂之上，景云止坐在那里，他依旧是摩挲着手里的茶杯，只是不同以往的冷冽，神情肃然，眼神寒冷。

凌无争本该坐在景云止身下的第二个位置，此刻却站在那里，微垂首，将脸上的表情一一掩去。

“凌无嗔，你指使卿时雨，屠杀了刑门所有弟子，你可知罪。”

凌无嗔眯着眼睛看着景云止，眼神里深藏了浓浓的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