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淮从口袋里拿出手机看了一下时间，距离九点还有两分钟。
宋易还没有到？
他往四周看了看。
大年初一的街道上总是比较冷清的，周边人没什么，车也没什么，店基本上还都是关着的。
嗯，除了大型超市是开着的。大型超市现在还会有人上班，当然工资是往常的三倍，而且到了晚上四点多，连大型超市都会选择关门，放所有职工去过年。
陆淮呼吸着，准备在远点静等宋易过来。
等人来了，干脆就将人带到超市去逛一圈。新年买点过年的东西。
当然，他们自己都和家人逛过了，可是他们两个之间最近没有一起逛过。别说一起逛超市了，最近宋易好不容易放假了，被开发组抓着问软件意见建议，还要被家里压着去学车，忙到连和陆淮见面都没什么功夫。
陆淮是学了开车的，他高三一毕业就被家里扔去考驾照。
本地考驾照别的都好说，就是有一项叫做模拟驾驶，是完全要凑时长的，一定要参与模拟驾驶达到多少小时，随后才给考试的资格。
他当初暑假时间还充裕一点，如今宋易寒假学车，时间紧张得很，还要过年，就有点苦了。
九点刚过，一辆出租开到了陆淮前面的路上，宋易慌乱付钱下车，侧头问不远处的陆淮：“我赶上了么？我是不是迟到了？”
“没有。我才到没几分钟。”陆淮见他这么急，朝着他方向走过去，“碰个头有什么迟到不迟到的？”
司机师傅也觉得有点好笑：“别急。”
宋易这才付完钱笑了笑和司机师傅说了谢谢。
司机转了个头，开着车走了。
宋易缓下来，松了口气：“大过年根本打不到车子，好不容易找到这么一辆……”
怪怪的。
陆淮盯着宋易的脸看，发现了问题——宋易今天没有戴眼镜。他眼圈周围有点红，不知道是因为天气的缘故，还是戴隐形的缘故。又或许是因为今天很早起床？
传统的黑色羽绒服，帽子那儿有一圈的绒毛。
他脖子上戴着自己的围巾，上回生日去见面的时候，自己挂在他脖子上的。
宋易没得到回复，疑惑微微仰头看向陆淮：“怎么了？”
隐形眼镜显得他那双杏眼很大，从上往下看，眼里一片水润，水润中还有一个陆淮自己。
常年戴着眼镜，忽然不戴了，脸上总归是会有一点痕迹的，这点痕迹怪怪的。
怪得很好看。
陆淮没有说这点变化，他嘴角带着笑意，将宋易脖子上的围巾收紧了一点：“没怎么，逛超市么？”
宋易可能每一次见面，都在做一点的改变，而陆淮已经忍不住会想，这点改变是不是又是因为他。不想说穿，暗自欢喜。他怕说出口了，宋易告诉自己并不是，那可尴尬了。
“那家店……啊，没开啊。”宋易发现了奶茶店没开，当场同意了陆淮的建议。
两个人一大早相约去逛超市，算是很有心情的一项活动了。
大型超市，这个点人比往常少得多了。
大部分人该买的都买好了，前一天晚上除夕夜的大鱼大肉都充足，今天也不需要补充。今天还来超市采购的，大多是临时来补充要做客送礼东西的。
陆淮和宋易推了小车进门。
大约是陆淮穿得实在是太显眼了，走两步人都要朝着他们这边看一眼。宋易动作都拘谨了起来。他低声凑在陆淮边上：“……你今年穿得好亮。”
“靓仔的靓么？”陆淮反问了一句，脸皮厚如城墙。
宋易手戳了一下陆淮的腰，以示报复。
可惜冬天的衣服实在太厚实，宋易又没用多少力，陆淮只有极为轻微的一下感觉，当下就在那儿站着笑。一笑旁边不经意看过来的视线更多，宋易抿着唇就推着车往前走。
陆淮跟着一起逛。
过年超市里摆设得比较喜庆，有简单一些方便人做客去拎的各式大礼包，还有给别人包的各式新年红包，春联福字之类的更是居中堆放，总体看过去红的一大片。
宋易也不知道来超市买什么，东看看西看看，还是想问陆淮：“我买点零食，在家忙到晚上肚子饿的时候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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