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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小立刻回复了照相馆的名称，银子紧接着问他昨晚是不是跟妹子一起享受人生。

“……”赵临发了一串省略号过去以表达自己的无语。享受是挺享受的，但……肌肉酸痛是真的……赵临想到昨晚他们解锁的新姿势，就忍不住脸上发烫，又忍不住想到崔卓在他耳边说的荤话，说着“还敢不敢再发浪？”，语调上扬，蛊惑人心。

崔卓看赵临聊个微信都聊得满脸通红，不由得疑惑，问他在想什么。

赵临连忙否认说自己什么都没想，又报了照相馆的名字，赶紧转移话题。

出了酒店，热气立刻就从地面上冒了出来。两点多的阳光投射下来，整个大学城都蒸腾着滚烫的热量。两人坐到有空调的出租车上，才觉得缓一口气。

到了照相馆，接待的人问清楚他们的来意，又让他们坐在化妆室里等待。化妆室？赵临疑惑，但还是乖乖地进去坐下了。

化妆室里一整排都是镜子，跟发廊一样，只不过上面摆的全是瓶瓶罐罐的化妆品，赵临对这些没什么好奇心，就对着镜子里的崔卓做鬼脸。崔卓被他逗笑了，捏了捏他的脸让他别闹，两人又说了些话，一个娇小的女生就进来了。

她凑近认真看了看赵临，说：“帅哥，你皮肤真好，都不用化妆了。”赵临听了直笑，悄悄朝崔卓抛了个眼神，表达自己的得意。

崔卓哭笑不得，宠溺地望着他。

“就修一下眉就可以了。”化妆师总结了一句，找出修眉刀。

“修眉？”赵临重复问了一句，看到化妆师已经把刀拿出来了，下意识地闭眼，有些紧张，“别闭眼啊，睁着眼修的眉形才不会有偏差。”

“啊，好。”赵临也听不懂是什么意思，乖巧地把眼睛睁开，让化妆师摆弄。化妆师一会让他睁眼，一会让他闭眼，又不断地凑近来打量，才终于搞定了。赵临呼出一口气，转身问崔卓好不好看。

崔卓被他像小孩讨糖果一样的表情逗笑，温柔地说他帅，赵临才满意地跟着化妆师出去挑正装。赵临原来的眉毛有些杂乱，跟他本人的性格一样，都有些野蛮生长的可爱，现在修了眉形，倒是显得乖巧得多。

崔卓正要跟着赵临过去，店主进来问他：“帅哥，你要不要也拍个证件照？”崔卓正想拒绝，店主又说：“你朋友在这拍，两人刚好拍个合照纪念一下。”

崔卓听到这话，便直接答应了。店主盯着崔卓看了会，惊叹道：“帅哥，你连修眉都不用，直接就可以开拍了。”

崔卓道了声谢，便也到服装室去了。他到的时候，赵临刚好换上白衬衫，又套上了一件西服外套，虽然不是订制的，但因为赵临身材还算有点肌肉，穿上去也很好看。而且这种好看不再带着稚气，显露出一种成熟的帅气。

赵临板着脸照镜子，显然是很满意。待他从镜子里看到崔卓过来了，神情变得生动多了，双眼一弯，嘴角一翘，要他夸自己。

崔卓夸他说只有他一个人能把牛仔裤和正装搭得这么好看，赵临知道他是“情人眼里出西施”，不能当真，但还是忍不住乐。

等崔卓也到衣架上挑衣服时，赵临疑惑了，问道：“哥，我挑的这件是不好看吗？”

“好看。”崔卓悄悄捏了捏他的手指，说：“我现在是挑我自己的。刚好趁这个时间跟你拍个合照。”

“合照？哥，你是指证件照的那种合照吗？”

崔卓顿了顿，说：“嗯。”

“那，那，我们，”赵临结巴了，他低声继续把话说完：“那我们这样，也算是结婚照了吧？”

崔卓手上的动作一顿，笑了，说：“嗯。结婚照。”

先是拍个人简历照，赵临听从摄影师指挥挺直腰身，收了收下巴，望着镜头。

“往左一点，对，好，不要抿嘴，微笑。”摄影师边拍边指导，赵临却忍不住眼睛直往崔卓的方向看。崔卓也换了衬衫，但外边套上的是羊毛马甲，像个儒雅书生。

“帅哥，你能不能帮下忙站到摄像机这边来？”摄影师招呼崔卓说，“你朋友的眼神总飘到你的方向去，拍出来的效果不好。”

摄影师的声音不小，全场的人都听得见，赵临听得脸发烫，瞪了崔卓一眼，像是怪他分散自己的注意力。崔卓听到这话，心情倒是很好，笑吟吟望向赵临，赵临的心跳莫名就快了一拍。

他个人的简历照终于拍完了，摄影师让赵临坐在原位上别动，让崔卓直接坐到他旁边去。赵临的心仍在加速地跳动，崔卓一到他旁边，他就更紧张了，只会呆呆地听从摄影师指挥看镜头。

小朋友一紧张，就会抿嘴，整张脸都绷紧了，情绪外露非常明显。崔卓扯了扯他的袖子，宽慰他别紧张。赵临不肯承认，嘟囔着：“我才不紧张。”崔卓又逗他说：“不紧张就来给爷笑一个。”

“你说笑就笑，那我不是很没面子。”赵临撇嘴，回呛他。但摄影师说拍照的时候，他确实自然很多。

“好，保持现在这个状态，微笑，3,2,1。”摄影师喊着口令，待“1”的声音一响，崔卓便伸手揽住了赵临的肩。

两个男生并肩坐着，脸上都带着自然的笑容。但仔细看又会发觉两人的笑容有些不一样，个子高的那个男生嘴角只是轻轻上扬，显得温柔帅气，另一个有点娃娃脸的男生嘴角咧开，笑得一脸甜蜜，倒显得肆意潇洒。

店主看着设计师在修着的这张照片，忍不住向崔卓和赵临询问，这张照片能不能拿来放海报和宣传单上，如果可以的话这次拍照费用就全免了。

两人的费用全免，算起来能省好几百块钱。赵临有些心动，看向崔卓的眼神都带着期待。崔卓心里在暗自发笑，礼貌地拒绝了店主的请求。

赵临有些生气，小声地抱怨他为什么不答应。崔卓忍住了揉他头发的冲动，让他专心看设计师修图：“你看，还得帮你把黑眼圈P掉。”

赵临被他转移了注意力，辩解说课程设计要熬夜是没办法的事。其实以前熬夜打游戏是常态，毕竟是宿舍生活，自己一个人想早睡也很难实现。

说着说着，赵临又想起刚刚的话题，若有所思地问崔卓是不是嫌拍得不好看才不给店主当模特。崔卓没有回答他，赵临就自顾自地表示：“我觉得拍得挺好看的啊。”

不想让那么多人看到赵临这么帅气的样子，这种想法崔卓说不出口，因为实在是太不像自己，也显得太小气了。崔卓只好回问他：“那是照片好看还是真人好看？”

“那……真人是帅那么一点吧。”赵临诚实地回答，又揶揄道：“哥，想不到你这么在意形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