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听闻海上一大岛岛主要在海域城上岸,身边携带了不少鲛珠鲛绡。许多人闻讯而至,摩拳擦掌要从那岛主手里买得宝贝。
岛主姓席,名长渊。世世代代盘踞在仙人岛,合着周边小岛,几乎自成一国。
传言他同海中鲛人又来往,性情古怪,不好相与,一年到头,上岸的次数屈指可数。
鄢鱼早两天赶到海域城。熟悉好环境,席长渊的坐船驶达那天,他跟着众人去码头围观,远远就见楼船高耸,层层往上,细数一下,竟然有四层。
离近了,只觉像是把一座庞大的宫殿搬上了船。大气又精致,往来其间的人影儿显得很是渺小。
与其说是一艘船,不如说它是一座移动的海岛。
当地的官员等有身份的人,跟迎接天潢贵胄一般,恭恭敬敬列队相迎。可人家席长渊没给他们脸面,只道一路劳顿,身体略有不适,三言两语把人打发了。
鄢鱼打听了一下,楼船停留七天。时间很紧张,他观察了一天多,第二天夜里潜水至船边,趁月黑风高爬上甲板。
上了船,才发现别有洞天。亭台楼阁,这还在其次,最让人惊奇的是,奇花异草,珍禽异兽,流水小桥,若非已知这是船,鄢鱼定会认为自己入了一座园林。
房屋众多,路径复杂,鄢鱼转悠了一会儿便迷糊了。兼之要躲避守卫,他折腾了一天都还没摸到一样儿宝贝。
最后,鄢鱼腹中饥饿。好不容易找到厨房吃饱喝足,开饭时他见有衣着讲究的奴仆来拿精心准备的饭菜,不由得心中一动,跟了上去。
死马当成活马医,席长渊又不是神仙,再神秘也要吃饭!
果然,他凭借高超的轻功,一路尾随,见奴仆们进了东面一个门面高大的屋子。
鄢鱼蹿到房顶上找了个空隙偷看,只见雾气蒸腾,模模糊糊看不清人影,依稀有水声哗哗,竟是有人在沐浴。
这可有些尴尬。鄢鱼抓耳挠腮,想着下一步该怎么做,思索半天,他只能先盯着下面沐浴的男人,看情况行动。
男人不知道梁上有‘君子’。起身时,毫不遮掩。鄢鱼那两眼珠子一直往内窥探,免不了把人家的身材看了个精光。
那人披了一件薄如蝉翼的衣服,款式有些像鄢鱼见惯的睡袍,珍珠白的色泽却十分夺目,袍边从水里拖过,似没被沾湿半点儿。
看那质地,鄢鱼心想,这该不会就是鲛绡了吧!
他找了这么些日子,鲛绡比鲛珠还难见。这下,鄢鱼信心大增,自认能大获丰收。
可不等他找到合适的时机行动,原本提留七天的楼船,在第四天就启程返回。
鄢鱼逃脱不及,也被带去了海上。
****
楼船乘风破浪,速度奇快,远离海域城后,在茫茫大海中渐渐缓了速度,优哉游哉了慢行。
鄢鱼已确认那天沐浴的男人就是席长渊。可对方每日饮酒作乐,从未把玩珍宝。
趁人不在,鄢鱼在对方寻常就寝的屋子里找过,毫无所获。他禁不住纳闷,自己难道又扑空了?
一天晚上,月色极好,水天一色,粼粼波光闪烁,如梦似幻。
席长渊在甲板上对月饮酒,就他一个人还很自得其乐。鄢鱼缩在房顶一角打瞌睡,忽然之间,不知从何处飞扬而起悠扬的歌声——
空灵,直扣人心,教人听见第一个音符,就忍不住浑身一激灵。
鄢鱼惊疑地看向海面,水天之间,有一人踏水舞蹈,身子婀娜,妖魅却又让人无法移开眼。
那人影辨不出男女,却能看出露在外面的是两条腿,而非鱼尾。
席长渊倚在围栏上似在欣赏,等那人影没入水中,他将一大坛没开封的美酒抛入水中,朗声道:“微薄心意,还请笑纳。”
不一会儿远处水面一道人影跃起,就像鄢鱼见过的海豚起跃那般,一起一落,砸出朵朵水花,眨眼间就没了。
太神奇了。鄢鱼一时看得忘了环境,一不小心弄出了动静。等他回神要掩饰,却见席长渊走过来,仰头道:“阁下偷看了我几天,现在如此良辰美景,不下来与我共酌一杯,岂不辜负人生?”
鄢鱼愣了愣。暗道这人焉坏,早察知他的存在,一直不说出来,就等着看他笑话和让他多吃苦头。
天知道这几天躲躲藏藏,他吃不好睡不好。
席长渊瞅着探出脑袋的小老鼠,无害地笑道:“相逢即是有缘,我不会伤害朋友。”
鄢鱼在人家的地盘上,只能低头。他老老实实走出来,不自然地拱了拱手,干笑两声道:“叨扰,叨扰——”
偷儿跟宝贝的主人坐在一起喝酒,实在有些玄幻。
席长渊有一双温柔多情的眼眸,隐约泛着点蓝色,深邃迷人,与岸上的人有点差异。约莫三十的年纪,成熟稳重,样貌也是一等一的温润尔雅,一点儿也不像传言中所说的怪异不好相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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