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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所有在场的人也都没想到。

所有人都知道克里斯蒂亚诺上半场的表现是什么，那样的表现是很多已经进入成熟期的中前场球员一个赛季最高光的表现，而如果考虑到克里斯蒂亚诺的年纪和他这个年纪的身体发育限制的话，任何人都可以说这个年轻人在一百年之后，必然仍将被FIFA列于世界足坛的殿堂。

所有里斯本竞技的人都想尽可能久的留住他，让里斯本成为他未来光辉一生中无法被磨灭的一页。

但是桑托斯似乎在反其道而行之。

他鼓励这个年轻人在这场和曼联这样的顶级豪门的热身赛中进攻，鼓励他展示自己的能力和技巧——这不是挽留，这是送别。

“哦……”克里斯蒂亚诺小声感叹了一句，然后对桑托斯说，“谢谢您，先生。”

桑托斯似乎想笑，但是却还是没笑出来，他只是走到克里斯蒂亚诺身边，犹豫着拍了拍他的肩膀。

“好的，下半场比赛回来，上半场里斯本竞技凭借克里斯蒂亚诺的进球1：0领先曼联。曼联下半场肯定会重点盯防克里斯蒂亚诺——不过话说回来，为什么弗格森爵士现在还没出现在场边？”解说在现场镜头扫到曼联替补席的时候发现了一点点不同寻常，“曼联替补席球员神情很轻松啊……里斯本要更加注意了。”

这个不寻常，不单是解说发现了，周围的记者和里斯本的球员工作人员也都发现了，所有人都在窃窃私语，在讨论为什么弗格森爵士这个时候突然消失了。

“不，我当然不是在要求，我只是提出这样的建议。”备受关注的爵士当然没有biu的一下就消失了，他这个时候正在更衣室抓紧最后的时间跟俱乐部的人打电话，“我的建议是：你们现在就需要立刻向里斯本竞技提出正式报价，不惜一切代价把那个新罗纳尔多抢过来——如果让我发现他下赛季出现在阿森纳或者其他一切除曼联以外的队伍，我们就可以好好谈谈了。”

俱乐部的人心存不满，但是那毕竟是弗格森爵士，所以他们也不敢说什么，“是的，爵士，但是我们的问题是……你知道的，我们已经让人去跟里斯本竞技询价了——是的是的，就是在你跟我们提出的时候我们就已经迅速开始了。但是问题是，里斯本认为这样一个孩子不应该低于1800万英镑——哈？1800万？他又不是真的罗纳尔多！”

“他是。”弗格森爵士干脆的说，“买了他，1800万一点都不多。”

俱乐部官员不敢怒也不敢言。

发生在客队更衣室的一切，克里斯蒂亚诺从之前的经历中当然可以猜到，但是他不愿意对此做更多的猜想，他只是想在里斯本竞技的体育场留下更多一分的美好回忆。

他从来不后悔少年离家远赴英格兰，也从不后悔最如日中天的时候加盟皇马忍受了一年欧冠八分之一决赛出局，但是他心里总有那么一点遗憾——一点儿关于他最终也没再为葡萄牙的俱乐部效力过的遗憾。

也许他最终还是不会回归祖国的联赛，但是也许他可以在今天多为这里的每一位观众带来一点快乐。

球传递到了中场，克里斯蒂亚诺迎着风的方向一边向前冲刺，一边估算着球的传递路线和速度，然后在某一个地方他稍稍放缓了速度，等待球传递到位的一瞬间上前抢点射门——完美的计划。

然后，球就在进行到倒数第二步的时候，不知道被谁传出了底线。

克里斯蒂亚诺呆站在那里，看着皮球在草地上无声的翻滚，心里一瞬间划过了一万句脏话。

“一个好的前锋最怕的就是傻中场。”

克里斯蒂亚诺听到有人用英语这样人身攻击的时候，愤怒地回过头去，然后就看见了曼联的好后卫、几次试图防守他，却都失算失位的费迪南德——看费迪南德现在的表情大概是欣慰的：太好了，这个球幸亏出去了，不然我的麻烦就大了。

“但我只要每次都到位了，十次总有一次我会接到球！”克里斯蒂亚诺气鼓鼓地鼓起腮帮子反驳费迪南德。

“一百次。”费迪南德在自己的队友准备发底线球的时候追加了一句。

“？”克里斯蒂亚诺一下子跟不上这个飞速前进的思路。

“一百次里只有一次他们能赶上你的判断力——但是如果是在曼联就不一样了。”费迪南德说。

克里斯蒂亚诺瞪了一眼费迪南德，“等着瞧！”

费迪南德一开始没把这句话当回事也不知道这句话具体是在指什么——说句老实话，球场上放狠话的年轻人多如牛毛，费迪南德才懒得记这种事呢。

但是费迪南德很快就后悔了。

“里斯本竞技中场断球！是的，是年轻的罗纳尔多！迅速转身向前带球，曼联中场回追……然而追不上。”

“后卫试图抢断！罗纳尔多挑球过人传给三秒钟之后的自己，胸部停球卸下来，动作非常流畅——啊，又一名后卫拦截！穿裆了！罗纳尔多穿裆过掉了第二个后卫。”

“中场球员回追上来了，斜后方铲球——这根本没机会触球，主裁呢？为什么不出红……？？？”

“罗纳尔多从地上弹起来继续进攻？”

“好吧好吧，本着进攻有利原则？总之主裁没有做出表示。罗纳尔多继续带球向前推进——禁区内有两名防守人！里斯本竞技也有进攻球员赶上来了！罗纳尔多可以传球可以射！”

全世界大约经历十秒钟的寂静，就如同万古的森林和永久的冰川。

“传奇降临葡萄牙！光明照耀里斯本！”解说先生跳了起来，眼中饱含亲妈粉的泪水。

弗格森爵士听着球场中一瞬间爆发的对「罗纳尔多」这个名字的高呼，看着远处那个对呆若木鸡的费尔南迪得意洋洋地竖起大拇指的克里斯蒂亚诺。

“买了他，2800万都得买。”爵士慢悠悠的说，“钱不够就把费迪南德卖了。”

第3章

“门德斯先生，我不知道你是否曾经亲临，但是说老实话，曼彻斯特那个城市是英国传统的重工业城市，环境非常恶劣，城市规划也非常糟糕——更可怕的是，全欧洲的媒体都不会关注这样的小城市。但是伦敦就不一样了。伦敦就是欧洲的中心，每天都有数以千计的媒体在这里寻找素材。如果小罗纳尔多来到阿森纳、来到伦敦，不出一年他就会成为全欧洲的宠儿，每天等待他青睐的商业合同将淹没白金汉宫。”温格先生在听说自己多了一个来自曼彻斯特的竞争对手之后，亲自给门德斯打了电话，“更何况阿森纳也有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