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尽职尽责的头狗,吴三省其实已经喝止了大部分狗的乱冲乱撞,大多数还活着的狗都站在原地等着顺子过来重新拴好套索,除了向来相当听话的吴邪和闷油瓶——他们俩站得远远的,时不时咬个耳朵碰碰鼻子,却不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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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有情况……吴邪天性和善,从来不愿意跟人类或者其他的狗打架,相反的,他像所有专业的工作犬一样,喜欢服从命令,完成人类交给的任务。所以,顺子叫的时候,三叔叫的时候,他都是很想立刻过去的,只可惜他一动,闷油瓶就会侧头看他一眼,那眼神里似乎藏了千言万语,让吴邪莫名的难受又莫名的温暖,于是尽管他不懂闷油瓶为什么一直沿着岩洞的石壁嗅嗅走走,走走嗅嗅,他还是寸步不离的跟着他,在他偶尔抬头的时候,跟他轻轻碰一下鼻子。
至于三叔和顺子此起彼伏的催促,吴邪其实真的觉得很抱歉,所以他每次听见,都会扬起尾巴,努力快速地摇了又摇,算是……一种补偿?
岩洞里一时相对安静,只有陈皮阿四身边的张启山,时不时发出一两声阴恻恻的笑声,让吴邪有种后颈皮上的毛都竖起来的感觉。闷油瓶转了几圈,终于选定了一个地方开始挖洞,吴邪迷惘却端端正正地坐在他身边,如果三叔投递严厉的眼刀或者愤怒的吼叫过来,他使劲摇几下尾巴,再送一个大大的笑脸。
虽说都是亡命之徒,但华和尚、叶成等老伙计跟朗风共事毕竟已经十来年,多少有些情分,看他横死都十分不忍,叶成从残存的装备里抽出一把工兵铲,在岩洞里找了个相对干净的角落,准备给朗风刨个埋骨的地方。
这里的温度比地面高,虽然地面上也是一层冰碴,却相对松软,叶成一铲子下去,居然入得很深,他把那铲土扔在地上,刚要挖第二下,本来也过去想要帮忙的华和尚捏住了手腕:“慢着,不对劲。”说着,一指旁边那堆刚翻上来的土。
叶成疑惑地顺着他手指的方向一看,立刻吸了一口气,那一小堆土的土渣不停地往下滚,仿佛里面有什么东西,正在蠕蠕而动。
而且……在狼眼手电筒惨白的光柱里,那土竟然呈现出一种诡异的暗红色,像是,被陈年的血浸透了一样。
向来十分冲动的叶成不由自主地压低了声音:“下面有大斗?”
“屁!”华和尚一巴掌扇在他头上,用手势指挥着伙计们慢慢向后退,同时低声骂道:“想斗想疯了?这是北极圈!”
陈皮阿四也被这里的动静吸引了,他征询地看了一眼张启山,后者拉紧身上的熊皮,淡淡地说:“这地方没善茬,我要是你,就立刻带人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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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严肃批评金毛天真同学用卖萌来对待违纪问题的态度和行为!
已经镇静下来的狗群又开始骚动,包括哑姐、地中海等在内的头狗都开始焦躁地跳动或者低吠,吴邪下意识地站了起来,警惕地竖起耳朵,望向人类的方向,他抬起一只前爪戳了戳专心挖洞的闷油瓶,低声叫:“小哥,小哥?”
闷油瓶头都没抬,只是告诉吴邪:“小心脚下。”
脚下?吴邪低头看了看自己宽阔的前爪,又回头看了看自己有力的后腿,甚至还摇了摇尾巴,看起来一切……都好啊?
人类的惨叫声突然响彻岩洞,吴邪下意识地退了半步,尾巴撞到了小哥都没感觉。几步以外,一个伙计痛苦地倒在地上,抓着狼眼手电筒的手腕上爬着一只硕大的蚂蚁,颜色血红,有吴邪的爪子那么大,长着锋利的牙齿和细长的腿脚,叶成冲上去用铲子小心翼翼地将那东西扫在地上,连踩了三脚,才把它跺死。
被咬伤的伙计疼得玩命翻滚,上衣都挣得稀烂,最可怖的是,他的皮肤底下,竟然出现了一道血红的痕迹,像蛇一样,从被咬伤的手腕,顺着血管一路向上爬,爬过肩膀,在锁骨处一分为二,一条戳进心脏,一条扎入脑髓。前后不过三分钟,惨叫声就完全停止,一个二十多岁的壮小伙子,就这么死了。
所有人都吓呆了,还是陈皮阿四反应最快,他大吼:“所有人立刻找出口!快!”
华和尚使劲推那些吓傻了的伙计:“快,蚂蚁聚群,再不走都要死在这里!”
狗群也乱了,一时人的叫喊,狗的狂吠,东西摔在地上,脚步彼此推搡的声音乱成一团,顺子是当地人,他知道这种雪水溶蚀形成的洞穴不会太大,只要跟着水滴的方向就能找到出口。皮包很擅长这些,可是他现在也吓傻了,只蜷在顺子的怀里瑟瑟发抖,动也不动。
一片混乱中,闷油瓶忽然轻轻碰了碰吴邪的肩膀,吴邪转头想跟他碰碰鼻子,却只觉后背被狠狠一撞,身子失去平衡,屁股朝天头朝下地跌进一个洞里。他想要大叫:“喂,小哥!”刚一张嘴,就被雪沫冰碴扑了满脸,因此不得不闭紧嘴巴和眼睛,爪子徒劳地四处扒拉,企图重新站稳。
除了一个毛茸茸的大尾巴,吴邪什么都没抓到,但是下一刻,他嗅到熟悉的味道,闷油瓶的爪子紧紧地抓住了他的肩胛,在他耳边低声说:“吴邪,我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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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小天真推进坑里真是好嗨皮←恶趣味够了……
尽管身体在不受控制地往下掉,眼睛睁不开,什么也看不见,吴邪还是忽然就不害怕了,他的四只爪子都悬空了,却不再四处乱抓,他甚至还想要舔舔闷油瓶的鼻子尖,却被对方一口咬在耳朵上,闷油瓶的语气听起来很严肃:“小心!”
吴邪挣扎着扭头一看,岩洞已经到了尽头,外面一片苍茫的白,他知道岩洞下面是什么,也许是尖利的冰棱,也许是嶙峋的岩石,也许他会摔断脊背或者戳在冰棱上被串成金毛哈士奇糖葫芦。他想着就觉得有点害怕,却挣扎着抓紧了闷油瓶,伸出他长长的舌头,轻轻舔了一下闷油瓶的鼻尖。
极地的冷风一瞬间就灌透了吴邪金色的长毛,一向都驯顺地耷拉在脑袋上的耳朵里灌满了风,像是飘起来了。吴邪拼命扭腰,他决定,他要凭借体重优势,成为落地时在下面的那个。
无论是做糖葫芦还是摔断脊背,他一个就够了。
自由落体的状态只持续极短的时间,对于吴邪来说,却长得好像是一万年,他睁大眼睛看着闷油瓶,有很多话想说很多话想问,想知道他的一切,但是一切仿佛又都不重要了,无论闷油瓶有怎样的过去、终极是否埋葬着最可怕的秘密,都不重要了。
闷油瓶也在看着他,似乎也有千言万语,可是吴邪不想听,此时此刻,在世界的尽头跨越生死,他只想在闷油瓶的眼睛里看见自己,微笑的自己。
他们终于落在地上。
吴邪感觉到脊背一凉,感觉到闷油瓶暖暖的呼吸喷在脸上,他放心地闭上眼睛,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第30章
吴邪是被极地呼啸的北风和风里传来的狼嚎声吵醒的,他朦朦胧胧地睁开眼睛,看到闷油瓶就站在他的身边,表情是他没见过的阴森,但是……狼嚎的不是他。
吴邪打了个滚站起来,使劲抖了抖他金灿灿的长毛,这里的雪层厚厚的像高级床垫,为他们的安全着陆提供了妥帖的保护。闷油瓶见他醒了,就走过来,跟他碰了碰鼻子。
“我受伤了吗?”吴邪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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