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邪和其他的狗也开始四下张望,进入北极这么长时间以来,他第一次见到了其他的狗和其他的人——地平线上,有另外一队雪橇急驶而来,最令人惊奇的是,为首的人居然骑着一台雪地摩托!
“妈的,这人还真行。”凑过来看热闹的三叔一面骂一面嫉妒:“这玩意儿怎么开过来的?”吴邪十分想凑近了看看是不是真的雪地摩托,因为他们走了这么长时间,冰面状况实在太差,好多地方都要一人一狗单独通过,前几天还不得以扔了一台雪橇,况且雪地摩托耗能大、一桶燃料走不了多少路,加上各个部件时不时就会冻住,实在不算靠谱,因此极地深处不可能有雪橇以外的工具。
陈皮阿四拿起望远镜看了一会儿,立刻开始组织队伍**赶路:“是阿宁的队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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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毛吴卖萌生意的大客户老相好哦不老相识回来了!
吴邪差点儿忘了还有这么一个人,处于之前关系还算不错的念头,试图再看得清楚一点儿,结果被陈皮阿四一脚踢出去半米,疼得好一会儿都没爬起来,顺子给所有的狗都发了爪套,到吴邪这里的时候额外揉了揉他的头,以示安慰,惯常总是替吴邪出头打架的闷油瓶只是看了陈皮阿四一眼,就把套在身上的绳扣紧了又紧。
那天的后面一半时间,吴邪他们完全没有喘息的机会,陈皮阿四像不要命似的跟远处的雪橇队飙速度,汗水湿透了吴邪的狗皮背心,裸露在外面的毛发上结了一层又一层的冰霜,当听到扎营的消息时,吴邪发誓他爪子一软就跪倒了,本以为是自己身体素质太差,可是挣扎着看了一圈,就连闷油瓶都卧在雪地里喘粗气,可见真的是到了极限。阿宁的队伍也停了下来,以一块冰面为界,驻扎在百米开外的地方。
天气难得晴朗,没有一丝风,顺子破天荒升起了一堆火,所有的狗都围过去弄干自己的毛,把狗皮背心烘得热乎乎的再穿上,吴邪也不例外,此时此刻,只有食物热水和小哥才是生命的真谛,至于对面的老朋友,他是没有力气去管的。
三叔拿着鱼干回来分,多给吴邪一条——所有狗都知道这是三叔的大侄子,又是城里来的娇生惯养的狗,常常受到优待,所以并没有对这种明显不公允的分配产生任何意见,反倒是吴邪有点儿不好意思——他早就不是一只需要人照顾的宠物犬了!三叔轻咳两声,一句话顺着咳嗽滑出嗓子眼:“给狼的。”
吴邪瞪大眼睛:“您也认识他?”
三叔也把嘴唇拗成一个圆形,不同的是,闷油瓶这样做之后就会发出一声狼嗥,但是三叔只是吹了一个短暂的口哨:“快去!”
黑眼镜已经挖好了自己的洞,看上去累了个半死。吴邪把鱼干丢给他吃,刚要说些什么,闷油瓶的声音忽然出现在耳畔:“是鬼车。”
什么东西?吴邪后退一步,闷油瓶却一头扎进黑眼镜的洞里:“二十年前那辆。”
黑眼镜招呼吴邪也进来,出乎意料的,闷油瓶真的没有阻拦,这是默认吴邪对这些事情的知情权,允许他成为这些秘密的拥有者之一。这令吴邪十分讶异又有些激动,脚下一滑就头朝下插进了雪里。黑眼镜痛苦地扭过头去:“这位小三爷可真不算靠谱,哑巴,这次咱们要是栽了,都得怪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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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三爷要淡定!淡定!
闷油瓶无视了这种面对面的歧视,在吴邪把头从雪层里拔出来之前就已经开始说话:“不知道为什么阿宁会要鬼车,她也许不知道鬼车的问题,也许只是想要它指路,总之,这不是好事。”
黑眼镜点点头:“当然不是,这么近的距离,那东西发起疯来你又不是没见过。”
闷油瓶陷入了沉默。黑眼镜吃完鱼干才继续说道:“鬼车出现,证明之前的封存已经被打开了,还会出现什么东西谁也不知道,这件事必须告诉解小爷,不过风暴过后,估计他也要迷路,为了保险起见,我明天就不跟着你们走了,我去阿宁的队伍里。”
“也好。”闷油瓶站起来:“殊途同归。”
黑眼镜堵住耳朵:“哑巴你还是别说话的好,每次都说得我毛骨悚然。让你的人小心点儿吧。”
吴邪追着闷油瓶的背影钻出了黑眼镜的雪洞。
夜越来越长,以前每天起床的时候可以看日出,现在常常黑得和别的狗撞鼻子,顺子的太阳能灯也完全无法照亮一米以外的地方。吴邪不知道阿宁的摩托是不是还能开得那么潇洒,但是陈皮阿四这边,黑夜里的行进速度十分缓慢,一旦有一点点微弱的光就开始狂奔,直到这束光再次消失为止。
吴邪对巨大的冰山已经见怪不怪了,甚至还看到了一片突兀的树丛,每棵树都有杭州城里最大的树的几倍粗,遮天蔽日,枝条分明,挂满冰霜。北极还有树?吴邪边跑边思考,这些冠杆完整的树就像是生机勃勃的时候被人忽然放进了冷冻室一样,吴邪打赌,如果他跑过去,肯定可以在下面的冰原上捡到一片一片冰封的树叶。
很快,冰湖的新鲜转移了奇怪的冰树吸引过去的注意力,吴邪眼睁睁看见人类动用工具,轻松地就把雪橇改装成了冰船,开始划水。吴邪拉了这么久的雪橇,终于有机会和人类一起坐上去,并且享受人类的摆渡服务,这种感觉真的是太爽了,以至于一想到划到对岸又要开始拉雪橇,吴邪就很自私地希望能在这片漂亮的冰湖上多漂几个小时,过足瘾再说。
闷油瓶碰了碰吴邪的爪子,示意他低头。一片巨大的黑色阴影从湖底滑过,悄无声息,像是正在选择要去哪里降雨的乌云,三叔说这叫水怪,每年只露出水面一次,吃饱了依旧潜下去。吴邪并没有觉得害怕,很显然,水怪现在无视水面上有这么多品种的好吃的狗,一定是不太饿,他小声嘟囔:“这么点儿地方,只有一个怪,多寂寞啊。”
三叔被逗笑了:“小?告诉你,大侄子,你看到的水怪在上千米以外,这湖下面的面积就跟天空一样大。”
吴邪不信,这水怪分明是触手可及的样子,顶多一个游泳池的距离——为了测试,他把一个空罐头盒子推了下去,眼看着它灌满水往下沉,久到吴邪都盯累了,仍旧没有到底。
闷油瓶忽然主动勾住了吴邪的尾巴,往常这表示他有话要说,但这次,他却没有说什么,只是轻轻叹了口气。吴邪看了他一眼,把他往冰船的角落里挤了挤,知道他的胸口和闷油瓶的胸口贴在一起。
这样不会冷。吴邪想着,卷紧了那只哈士奇的尾巴。
第39章
两天后,当吴邪第三次踏上雪橇变的冰船并且开始享受人类的摆渡服务的时候,情绪简直低到了冰湖最底下去。
他们迷路了。
吴邪是一只经过严格系统训练的导盲犬,习惯在曾经走过的地方做记号,第一次渡过冰湖上岸之后走了没多久,吴邪就觉得见到了大约三四天前的营地痕迹,甚至,人类在休息的时候,吴邪刨了一个看起来很圆很美丽的厕所决定释放一下来自肚子里的压力,却忽然发现雪层里似乎夹着一条吃了半截的鱼,正是陈皮阿四他们带了一袋又一袋的、就算吴邪离开北极以后五百年也忘不了的、硬邦邦的鱼干。他本来想要跑去告诉顺子这个地方来过了,但是又觉得有点儿问题:一路向北,渡过一个冰湖继续向北,难道会回到之前走过的地方吗?
正常地想下去,是不会的。于是吴邪沮丧地看了那截鱼干几十秒,终于狠狠心尿了出来。
后来,吴邪问闷油瓶:“你爱忘事的毛病是不是在北极传染上的?”
闷油瓶想了一下说:“不记得了。”
吴邪怀揣着对自己判断力的不信任继续往前走了一天,又到达了冰湖。所有的狗都知道,这是同一个冰湖,但陈皮阿四似乎不这么认为,依旧划了过去,又走了一天——虽然这次吴邪没有看见被尿过的半截鱼干,但是他们又一次来到了冰湖面前。
就算愚蠢的人类现在也终于幡然醒悟,冰湖和真相从来都只有一个,而且很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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