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就结了!”吴邪站起来:“你怎么会以为哈士奇是我爸爸呢?”
云彩笑倒在洁白松软的雪坑里,引得北极熊都出来看:“你把我妹子怎么了?”吴邪不理他,云彩眼角挂着泪珠,用她的大尾巴尖擦了擦:“这……哈哈哈……这小哥哥不懂……我在骂他……”
唯一正常的就是闷油瓶,他走到吴邪面前,对着北极熊郑重其事地说:“吴邪。”又走到北极熊面前,对着吴邪郑重其事地说:“胖子。”吴邪没好气地伸过一只爪子去晃了两下:“嗯。”
胖子嘿嘿一笑,用他肥厚的掌心揉搓了搓吴邪的头:“真好玩。”
吴邪仰视这只北极熊,发现他的名字和体型非常不搭调。他叫胖子,但是除了上一顿饭吃的海豹把胃部顶起来了以外,整个熊都非常消瘦,熊皮像是穿了别的熊不要的、大一号的旧皮毛一样,松松垮垮地挂在身上,尤其是那两只大熊爪,本来应该是布满伤痕和厚厚的角质层,以示捕猎多而准,但是实际上,胖子一直在舔自己的掌心肉,抱怨冰层实在是太凉了。吴邪不屑地想:把你撑不起来的多余的皮削一下,大概够缝四只皮鞋的!
不过,胖子好像跟闷油瓶是老朋友了,凑在一起说了好多吴邪听不懂的事,只有一件事吴邪很确定,闷油瓶二十多年前来过北极,到了终极,但是他现在不记得了。听起来,失忆似乎是闷油瓶的一种长期疾病,胖子一个劲儿叹气:“早知道当时就让你留在这儿,你看,这儿挺好,你应该多吃鱼肝油,小哥,补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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胖子君继续戳小哥的痛脚,喂喂,吃鱼肝油真的能治疗遗传性间歇式失忆症吗亲?
吴邪渐渐发现了一件事,胖子真的是孤零零一个熊生活在这里的——云彩不算,她是个狐狸,充其量就是邻居——胖子没有老婆孩子,连个弟兄也没有,尤其是他后来得意忘形开始给闷油瓶和吴邪展示自家冰箱的时候,吴邪发现,那里面除了今天狗们集体打到的海豹之外,只有一条鱼。
一条比吴邪的两个爪子并拢在一起大不到哪儿去的鱼,能不能喂饱云彩都是一个比鱼本身还要巨大的问题。
吴邪严肃地拍了拍胖子的屁股,北极熊艰难地掉头:“有事儿?”
吴邪点点头:“如果今天你无法成功打劫我,是不是会饿死?”
胖子尴尬地大笑:“哪……哪儿能呢!你看你说的!哈哈哈,真是的,你叫吴邪还真是对了,天真无邪。天真的小狗,啧啧。小天真。”
虽然明知道对方在说谎,吴邪还是忍着没有戳穿他,就为了这个名字。不管怎么说,小天真比大黄狗好听多了。他甩甩自己金色的长毛,低声提醒:“小哥,该回去了,答应了三叔的。”
“吴三省也来了?”胖子大爪一拍冰面:“有戏!”
“有什么戏?”吴邪问。
胖子转向闷油瓶,只伸出一根指甲指着吴邪:“跟他有关吗?”
闷油瓶摇摇头:“我不知道。”
胖子长叹一声:“有多少人?”
“不能有人类。”闷油瓶的脸色非常沉重。胖子似乎也觉得问错了话,懊丧地摇了摇头,又问:“你们怎么走?”
尽管闷油瓶在过去完成时的层面上熟悉这里的地形,但是他已经全忘了,于是,这是吴邪的看家本领。他用爪子给胖子画了一个简单的地图,并且表示如果不走错的话,三天以后就可以在冰湖对面通往终极的唯一一条大路口碰面了。那也是顺子说的“那个地方”,几乎是人类可以达到的极限位置,但是吴邪他们会坚定地走下去。
胖子点点头,比比划划记忆着这张地图,云彩凑过来:“我记住了,不会忘的。”胖子看着她,她把头扭向一边:“你不信?”胖子似乎是傻在那里了,半天才吐出一句话:“你……也要去?”
“我为什么不能去?”云彩问。
胖子把后背放在一块冰面上,像个人类一样坐着,审视云彩。云彩洁白的毛发在北极短暂的夕阳光芒下,像是带上了金色的毛尖,比人类在商场里花上万块钱买来的裘皮大衣要好看无数倍,这种年轻、娇柔、鲜活的美,让吴邪都忍不住在心里说,带着她吧。可是胖子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怀疑和纠结,最终说:“这……不合适……”
云彩轻轻地倒吸了一口气,愣了十几秒才一口吐出,转身离开。胖子盯着她的背影消失在雪丘后面,长长一叹:“你们回吧,我明天启程,走西边的便道,咱们路口见。”
闷油瓶当先转身,吴邪本想安慰胖子两句,无奈夕阳的光影急剧褪去,他们必须赶在全黑透之前回到队伍里、并且挖好一个温暖的雪洞,把自己藏起来。就在吴邪和闷油瓶准备开始奔跑的时候,背后的雪丘里传来了一只小狐狸放肆的、绝望的哭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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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呦,小金毛还自带GPRS功能呢!会导盲会导航有木有!真是居家旅行必备的好萌物哟~
小云彩还是泼辣了点啦,不过这孩子独居很久除了胖子没见过外人哎,大家理解一下这个苦命的娃吧……咳咳。
直到睡觉之前,吴邪仍然觉得他能听见云彩在哭。某种程度上,吴邪特别理解她:就在闷油瓶三番五次拒绝他知晓终极的秘密的时候,吴邪也有那么一个瞬间,理解了人类经常挂在嘴边的四个字,心都碎了。
狗的心,应该是一种很脆弱的东西吧,吴邪想,就像是他先前的主人的手机一样,掉下来,吧唧,屏幕就碎成八瓣了。但是狗的心也是跟屏幕一样亮晶晶的,没有死角和凹凸,一眼见底,还有别人的倒影。所以吴邪经常凝视着闷油瓶的时候,其实就是想看清他的心,可惜闷油瓶的心总是像关机的屏幕,漆黑不见底,只有吴邪自己的样子映在里面。
有时候吴邪想,这有什么呢,看不到就看不到,也许闷油瓶的心里真的只有一只跟自己一模一样的大金毛,也叫吴邪,笑起来时花见花开——就算已经关机了,金毛仍然随时在屏幕上,这是高科技的心灵感应。
吴邪偷偷瞥了一眼睡在对面的闷油瓶,把鼻子凑过去和他的碰在一起,闷油瓶均匀地呼吸,吴邪就跟他岔开节奏,吸闷油瓶呼出来的热气,再呼他一脸,没几下就把闷油瓶弄醒了。吴邪看见对方睁眼,才得以放肆地凑了两下,跟他头并头:“你怎么想起来胖子的?”
闷油瓶说:“就像捡到骨头一样,偶然。”
吴邪颇有点儿不爽地问:“你们之前认识啊?”
闷油瓶凝视了吴邪半分钟,这半分钟,吴邪觉得小哥的目光不但穿透了他胸口金色的长毛,甚至直接击中了那块心口的屏幕,把它敲得碎了一地,像雪花那么碎。吴邪四下环顾,假装没有被看穿,最终忍不住从洁白的牙缝里挤出了一声小小的“哼”。
闷油瓶说:“我们是好朋友。”
吴邪齿间磨响。
“但是没有和你这么好。”闷油瓶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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