绣橘将俞青头发都梳上去,再慢慢一缕一缕给挽了一个垂髫分肖髻,最后将首饰一一戴上。
黛玉将凤钗簪在发髻正中,凤嘴衔着的珍珠流苏垂在额间,最末三颗水滴状的红宝石点缀眉心,越发衬得肤若凝脂还白,眼比秋水还清。
一时穿戴妥当,黛玉端详了片刻,见再无不妥,黛玉方满意的点了点头,笑道:“姐姐你看看合不合心意。”
绣橘忙捧了靶镜上前,俞青略看了看,点头笑道:“多谢妹妹,这般就已经极好了。”
忽见紫鹃与雪雁各捧了个托盘过来,向俞青福了福身,方笑道:“今儿是姑娘的好日子,我们没什么好东西可送的,这些是我们几个做的,恭贺姑娘芳辰之礼,活计粗糙,姑娘别嫌弃。”
众人看去,只见头一个托盘里是一双极精致的鞋袜,掐金满绣的棉纱袜子,白底彩绣的缎鞋。
这绣鞋乃是雪缎为底,鞋面上以五彩丝线绣着蝶恋花的花样,那彩蝶只有只有指甲盖儿大,颤巍巍立在迎春花瓣上,五彩斑斓,栩栩如生。
另一个托盘里的则是香囊、帕子、络子等,配色鲜艳雅致,针脚匀净细腻,无一不精致。
众人都赞道:“好精致的活计,也不知费了多少功夫。”
黛玉见了也有些惊讶,“你们何时做的?怎的连我也不知道?”
紫鹃雪雁等人一齐笑道:“这原是我们的一点小心思,半月前便开始做了,姑娘您一直在二姑娘这里,自然没有留意。”
黛玉为人可怜可爱,当初紫鹃跟她没多久便死心塌地,如今几年下来,情分越发好了,名为主仆,实如姊妹,连自小服侍黛玉的雪雁都退了一射之地。
这几个月来二姑娘对自家姑娘的心意紫鹃她们都看着在眼里,心中感激不尽,便特地费心做了这些。
俞青知道她们的心意,含笑谢过了,“多谢费心,难为你们了。”当即脱下了脚上的红缎绣鞋,换上了紫鹃所送的鞋袜。
正说话间,厨房的婆子也送了寿面过来。
俞青随意吃了几口,收拾妥当,便去了上房给贾母请安。
彼时贾母正在梳头,闻言便对鸳鸯道:“让二丫头进来吧罢。”
鸳鸯点了点头,命小丫头出去传话。
俞青进了里间,见贾母坐在梳妆台前,当即上前行礼请安。
贾母招了招手笑道:“到跟前来我看看。”
俞青微微一怔,依言上前。
贾母拉着她的手细细端详了一会,见她身着红衫白裙,鲜艳中透着素雅,耳畔的红宝石滴珠耳坠儿轻轻打着秋千,越发显得眉目如画,秀逸出尘。
这通身的气度,任是谁也无法想到这是以前那个木纳的二姑娘。
贾母心中微微一动,不禁想起先前做的一个梦来。
当时她梦到自己身处于一片黑暗之中,漆黑不见五指,正恐惧之时,忽然黑暗之中出现一只五彩辉煌的神凤,直直的冲着她飞来,她才惊醒过来。
那个梦太过怪诞,她初时并没有放在心上,谁知之后连续三日都做了同样的梦,
这事实在离奇,她命人请了清虚观的张道长解梦,当时张道长的话她至今还记着,“这凤凰乃是上古神鸟,有涅盘重生之能,且可驱除一切邪祟灾祸,实乃祥瑞之兆。
老太太既然做了这个梦,那自然是应在府上了,能用有此祥瑞的绝不是普通人,只是究竟应在谁身上却不是老道所能推算的了。”
从那之后,贾母便一直在心下推敲,她的怪梦恰巧是在二丫头重病那一晚开始做的,而二丫头说她在梦中仿佛重活了一次,醒来之后,确实脱胎换骨一般,这一切实在是太过凑巧。
她原本只有三分怀疑,如今这几个月观察下来,却有了七八分笃定。
这梦多半是应在眼前这个孙女身上了,只是这其中到底预示着什么?
贾母忽然想到了什么,眼光蓦然一亮,凤凰之命,难道是说……,只是二丫头却是庶出,这身份……
俞青见贾母拉着自己的手发怔,不禁有些疑惑,轻声唤道:“老太太?”
贾母闻言回过神来,目光微微一闪,按下心中思绪,笑着轻拍了拍她的手,“今儿是你的生日,我没什么好东西,只给你预备了一套首饰,一会子你带回去罢。”
说罢转头吩咐鸳鸯,“将前日那个紫檀透雕花卉的匣子拿过来。”
鸳鸯依言去了,心中却暗暗纳罕,贾母昨日吩咐她给二姑娘预备的原是一挂南珠。
而那个匣子里装的是一套极贵重的宝石头面,老太太原说留给林姑娘的,今天怎么忽然改了主意给二姑娘了?
一时想起这几个月来老太太对二姑娘的与众不同,心中越发疑惑。
她贴身服侍贾母多年,对老太太的心思虽不敢说全部明白,但也知道个□□分,如今却有些看不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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