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青望着窗外飘飞的大雪,顿觉无事可做,忽想起一事来,对司棋道:“我上回给你们布置的功课可怎么样了?认得了多少字?”
司棋闻言不禁一愣,半晌才结结巴巴道:“已认得了一小半了。”
俞青挑了挑眉,“哦?这进境倒还挺快,既如此,一会子你写几个字我看看,要是果然不错,我再将剩下的那些交给你们。”
司棋顿时僵住了。
绣橘扑哧一声笑出来,拿过手炉,从香盒里捡出两块梅花香饼放进炉内焚上,放在俞青怀里,口中笑道:“姑娘快别信她,上回您给我们的那本三字经她都不知道扔哪去了,不信您考考她,看她能写几个字。”
司棋闻言脸色涨得通红,“好姑娘,你就饶了我罢,我真的不是这块料,绣橘聪明,您还是教她罢。”说罢生怕俞青真的抓她读书,说了声“我去茶房看看”便溜得无影无踪。
俞青转头看向绣橘。
绣橘见状不妙,也慌忙找了个由头躲出去了。
俞青哭笑不得,无奈摇了摇头,只得罢了。
大雪一直未停,接连下了几日,外头寒风凛冽,姑娘爷们便都在屋里或抹骨牌赶围棋,或读书写字,都不得出门。
宝玉在屋里闷了几日,早就不耐烦了,好容易这日风雪停了,便带着新制好的胭脂膏子来潇湘馆找黛玉。
谁知宝玉兴冲冲跑到潇湘馆,却并未见到黛玉,只雪雁带着两个小丫头在暖阁里描花样子,顿时一腔热情如同泼了冷水。
众人忙起身请安,“宝二爷。”
宝玉环视了一圈,“雪雁,林妹妹呢?”
雪雁笑道:“二爷来晚了一步,我们姑娘去二姑娘那了。”
宝玉便又转道往缀锦楼来,甫一进门便觉一股暖香袭来,几个老嬷嬷在外间打盹,两个小丫头脑袋也一点一点的。
宝玉将斗篷脱了,交给了身后的小丫头,径自掀了毡帘进了里间,只见地上铺着红毡,三足泥鳅鎏金大火炉烧得正旺,屋内温暖如春。
绣橘紫鹃几人正坐在火炉边嗑瓜子烤火,见了宝玉都笑了,“宝二爷也来了,今儿怎的这般巧,都凑到一处了。”
宝玉却见不只紫鹃,连莺儿侍书也在,顿时笑了,“我只道林妹妹在这里,原来宝姐姐与三妹妹也来了,真真是巧的很,我算是来着了。”
说罢对黛玉笑道:“妹妹整的一大早就来了二姐姐这里,叫我好找。”
黛玉正坐在熏笼上打络子,一面与俞青叙家常,闻言抬头看了他一眼,“你找我做什么?”
宝玉笑道:“这些天闷在屋里,哪儿也不得去,便做了两盒胭脂膏子,想着给妹妹送来。
且连着好几日都没见着妹妹,正巧今天雪停了,便想着找妹妹说说话。”
黛玉闻言微微蹙了蹙眉,“你又干这些没要紧的营生,仔细舅舅知道了捶你。”
宝玉闻言挠了挠脑袋,嘿嘿一笑。
宝钗却与探春在一旁对弈,此时也都转身看向他,见只两个小丫头跟着,不禁皱了皱眉道:“大雪地下,怎的也不多叫个人跟着。”
宝玉笑道:“不妨事,婆子们已经将路上的雪都已经扫开了。”
绣橘搬了把雕漆椅放在薰笼边,垫上灰鼠椅搭小褥,“宝二爷请坐。”
随后又命小丫头又沏了热茶上来。
宝玉坐下,端起茶盏喝了两口,鼻端忽然闻得一股梅花清香,沁人心脾,清幽冷冽,比自己素日里用的熏香更加淡雅,不由说道:“好香!姐姐这香是哪里来的,怎的如此清雅,竟跟我平日闻到的熏香不一样。”
俞青知道他的脾性,最爱这些胭脂香粉,便转头吩咐绣橘道:“去把前儿那盒梅花香饼取来。”
绣橘依言去了,片刻后果然取了个透雕花卉的香盒过来。
俞青递给宝玉,笑道:“这是我跟丫头们胡乱做的,不过加了点新鲜梅花瓣在里头,这里还有一盒子,宝兄弟既喜欢便拿去吧。”
宝玉惊喜非常,忙谢过了。
一时转头见黛玉坐在薰笼上做针线,便凑了过去,“妹妹在做什么?怎么也不理我一理?”
一面说一面打量黛玉,见她穿着藕荷色缎子狐皮袄儿,白绫绣折枝竹叶的银鼠皮裙,外罩湖蓝撒花对襟褙子,领口和袖口镶滚着白狐狸风毛,雅致却不素净。
螓首低垂,皓腕如玉,浑身上下透着一股书卷的清气,短短几日不见,竟越发出落的超逸了。
黛玉正专心致志打着络子,见他越凑越近,不禁蹙了蹙眉,身子往后一仰,稍稍避开了他,横了他一眼道:“我在做活呢,别来闹我。”
宝玉探头一看,不禁赞叹一声,“好精巧的香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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