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么想着的时候，穆凌意已经站在了篮球馆门前。
十一月中旬，气候湿冷，尤其是前天刚下过一场雨，学校内的小情侣已经不多，四周只能听到树叶互相摩擦的“沙沙”声，骚动着穆凌意忐忑了一路的心。
手机突然震动了起来。
“我看到你了。”
穆凌意呼吸一窒。
他朝着四周看了看，却并没有发现任何身影。他刚想发一条问问对方在哪，那个人就发了第二条过来。
“我在北门深处的器材室等你。”
穆凌意会了会意，深吸了一口气，径直从一旁的通道走去，脚步的回音一声接着一声，手机也在震动。
嗡——
“我听到你的脚步了。”
嗡——
“它在走向我。”
嗡——
“你在走向我，我变得有些呼吸困难。怎么办？我好像有点逊哎。”
嗡——
“我第一次觉得你脚步的回音是这么的好听。”
穆凌意有些被这个人发来的肉麻的话搞得不知该如何应对，仿佛自己的心情也能被对方感染到一丝丝。
回形通道很窄，脚步的回音很重，他没有开手机背后的灯光，只能靠手机屏幕的一点光亮缓慢前行。
终于，他站在了器材室的门口。
穆凌意的眼底私有不明其意的幽光闪动，他刚想伸手敲门，面前的铁门就猛地从里面打开，他来不及反应，一只手就抓住了他的手腕将他整个人拉进了更深层、更阴暗的空间。
“唔 ！”
就在这加速心跳的瞬间，穆凌意只觉得背后一疼，那是被对方压着手腕抵在冰冷墙壁上的触感。
“吱呀——”一声，大门被关上，这里的黑暗让人害怕。
对方用的力气很大，抓的穆凌意的手腕都有些木麻。
可是温暖的，是被对方完全拥进怀中的感觉。
他听到了对方紊乱的呼吸声。
像是死死摁住了猎物的雄狮，带着一种不容许对方有丝毫反抗的倨傲与霸道。
可就是这样仅仅一瞬的压制，便足以令他失控。
***
呼吸如同水波一圈一圈地在两个人的心上漾开，像是一种刺激又痛苦的矛盾感。
在绝对的黑暗中，他看不到对方的五官，却能感觉到对方身上散发出的热度，还有比他高出一些的身高，隔着风衣他也依旧能感觉到对方身体中爆发出的力量。
这个人……
他在紧张吗？
他在害怕他？
他觉得他的呼吸都在颤抖。
果然，对方做了几次深呼吸。
可是他的呼吸的频率还是那么快，显然深呼吸并没有让他平复下来。
不知道为什么，穆凌意一点也不紧张了，反而替对方紧张。
“你还好吗？”
或许还是因为自己经常面对学生，穆凌意又一向温柔，特别在此刻，他的语速明显慢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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