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平明在训练房里挥汗如雨,耗尽体力的身体绷紧一瞬,脱力地向后躺下来。
再快一点就好了。
如果他能好得再快一点,陆白羽就不用为了他的身体从早忙到晚,连觉都睡不好。他就能在轻轻松松把他的小大夫抱上三层楼回家之后,再抱着人直接一路从沙发到浴室,再从浴室到床上去。
汗水沿着颈侧滴落,顾平明撑起身体去冲了个澡,一身清爽地换了衣服,在静息室平复着高强度锻炼之后的精神和身体状态,目光却不禁在手机上划过。
陆白羽还没有消息过来,也不知道是不是还没醒。
这两天陆白羽都累得不轻,是该好好睡一觉的,然后好好待在办公室,安安稳稳地等着他带饭回去。
可他却莫名总是放心不下。
指腹在手机屏上划过,顾平明稍抬起头,看向窗外这几天始终阴沉的天色,含化了两块戒烟糖,还是撑身站起,拿过外衣披上。
按照陆白羽的要求,每次运动后到睡前的一段时间里,都应当有一个小时的彻底放松,让身体放松到最适合自我修复的状态。今天的状态不大好,短时间内也难以放松,不如把这一个小时往后再推推。
要是能推到睡前……
这两天被小大夫惯得有些忘形,念头甫一生出就被顾平明及时挥散,把注意力放回眼下的局面上。
最近雨水不断,动辄浇得人迈不出门。走到训练馆门口,外面的雨就又瓢泼地落了下来。
左胸的旧伤隐约发涨,闷闷地随着心跳抽动着,顾平明蹙了蹙眉,抬手草草揉了两下,把衣服的拉链拉高些许,回身去找雨伞。
这样的效果已经是被陆白羽精心调理过的了,如果真不管不顾,还不知道现在要有多难熬。
伤处不疼,只是闷着发涨,扯得心底悄然滋生出焦躁。
顾平明找到自己的那一把伞握住,在暮雨的低气压里深吸口气,准备快点回去找他的小大夫,完成今天训练的最后一项任务。
“顾哥!”
脚步刚迈出,训练馆外忽然传来了梁夏的声音。
不知是节后实在太过忙碌,还是携粥潜逃自觉心虚,梁夏几天都没露过面。顾平明挑挑眉峰站定,望着一身雨气急匆匆跑过来的年轻警察,心口忽然莫名一跳:“怎么了?”
“我听说了……他们要弄你!”
梁夏披了件宽大的雨衣,面庞都隐在帽子里,不仔细根本看不清。大概一路都是跑过来的,他的气息分明不稳,一把攥住顾平明的手腕,目色焦急:“顾哥,你跟我说句实话,你到底是什么身份?上面有关系没有?你现在很危险,要尽快隐蔽起来,不要再留在这里了……”
知道了顾平明和那些人有关系之后,他就一直在着意关注那边的消息,今天才从一个警方的线人口中套出些线索,担心电话里说不清,顾不上执勤就匆匆赶了过来。
顾平明蹙紧眉峰,转伞挡开他扑过来的一片雨水,单手扶着他站定:“什么时候的事?”
“就今天,他们说今晚就要弄你,具体怎么做我不知道。但我听他们说什么——必需彻底问清楚,还说不行就干脆下手……”
梁夏急匆匆喘了两口气,正要再说下去,顾平明的手机却已响了起来。
目光扫过屏幕上的手机号,顾平明的神色就蓦地透出分明冷峻,抬手止住他的话头,接通了电话。
“顾老板——最近还好吗?”
沙哑的声音从听筒里不紧不慢传来,顾平明眼底一点点冷透,掀起隐隐电闪雷鸣:“他在什么地方?”
七年的时间已经足够彻底摸清这些暗势力的全部套路,他不会就这样轻易配合,电话已经打过来,说明那些人手中已有筹码。梁夏好好的在他面前,只可能是陆白羽。
强烈的懊悔骤然涌满胸膛,几乎要涨破早已痊愈的伤口倾泻出来。临出门时掌心下眼睫的翕动似乎还清晰,顾平明握紧手机,呼吸强自调整得平缓均匀。
“和顾老板说话果然省力气。”
电话里的声音笑了一声,不紧不慢说下去:“陆医生确实很关心你,我们的人原本还打算想办法混进去的,没想到他居然会自己从办公室里跑出来……看时间,现在大概已经被我们好好地招待去喝茶了。”
像是被一只手粗暴探进胸膛,攥着心肺脏腑狠狠揉捏。顾平明的手臂隐隐轻栗,眼底沉成滴水的黑:“我的事和他没关系,他只是个医生,什么都不知道——”
“可‘你’和他有关系。”
早掐准了他的死穴,电话里的声音志得意满,特意加重了指代的读音:“干我们这行的,有太多的牵挂不好。顾老板,你说是不是?”
顾平明沉默,呼吸却越发粗重,几乎砺出血意。
“别紧张,我们只是想弄清楚你究竟是哪一边的人——知道你金盆洗手了,又不找你谈生意,回来喝杯茶总不介意吧?”
电话里透着分明威胁,却依然显得和和气气:“今晚九点,还是上次的地方。你那个小医生应该马上也被带回来了,我们会帮你调-教得乖一点,多年情分举手之劳,就不用谢了……”
在梁夏心惊胆战的注视下,顾平明的手机重重摔在地上,四分五裂碎成了一地。
“顾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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