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树木,百年树大木。萧景琰这种木头,本来千万年后变成石油也未见得能树起来。
树不起来没事儿,他就仰望着大哥和林殊就行。大哥和林殊,又是在父皇这片天下成长。他就算是棵草,也能逍遥。
忽然某天树倒了,天阴了,木头也不得不学着生根。
然而成长依旧是个漫长的过程。萧景琰不知道今日为何如此感慨。
被推进简陋的牢里,他忽然想起来今天是萧景禹一年的忌日。
“春风。”有人推了推他。
“陈大方。”
“嘘——”陈大方捂住他的嘴,“陈大方这名字能随便叫么!”
“有什么避讳?”
“我很有钱的!”陈大方几乎咬到他耳朵。
胡闹。
萧景琰有办法出去,陈大方却拽着他的胳膊说害怕被撕票。
撕我也不会撕你。这人一定怕死得很,拽得萧景琰扯不出肩膀来。
“肯定是撕我。”陈大方笃定,“我看着有钱。”
“为什么?”
“富态。”陈大方捏捏腰。
他抖得厉害。
萧景琰拍拍他的肩膀:“别怕。我有办法救你们出去。”
“撕票怎么办?”
“不会的。有我呢。”萧景琰忽然可怜起他来,“一定能让你完完整整回去和爹娘团聚。”
他其实很久没见过父母了。或者说,他没父亲,只有父皇。
没人惦记我。我自己惦记自己。陈大方说。
牢里出去,带人收拾了这伙儿不小心进货进到萧景琰头上的马贼们。又肃清了边境的抓奴隶贩卖的情况,治安好了许多。
萧景琰忽然惦记起那个吓得把他胳膊抓出红印的陈大方来。
“你们这儿马贼这么猖狂?”
“猖狂!当然猖狂!我那天买个菜就被捉了……”陈大方心有余悸,“您不也是被捉了?”
我心不在焉,微服散心,才会失手被擒。萧景琰生气了。
您可千万小心。
怎么?
您是个做了实事的好将军。
陈大方忽然的真情实感,叫萧景琰不好意思起来。他这一年几乎在怨恨中度过,是该做些正事了。
五
人如果倒霉起来,喝茶都能喝出肌无力来。
从京城换防回来,被骂了个狗血喷头。然后荒郊野外地中了埋伏——大梁境内的埋伏,呵呵。
伤口火辣辣地疼,靠着装死活下来的随行的厨子陈大方成了他如今唯一的伙伴。
“怎么不跑?”
“这月军饷还没发。”陈大方擦擦脸上的血。衣服上扯了块干净的布,又用腰间的酒壶里倒了酒出来浸湿,裹在萧景琰腿上。
“这衣服新的呢。”他叹了一口气。
“记我账上。”萧景琰最看不得这等抠抠索索的样子。
如此,一晚上算上人工吃食,萧景琰已经欠了他五吊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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