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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最早的一批中正剑颁发于庐山训练团时期,该期间的中正剑剑柄上刻的不是“校长蒋中正赠”,而是“团长蒋中正赠”

②《陆军服制条例》对“军人魂”短剑的规格,是有明确框定的——全长三十九公分,剑柄长十一公分二公厘,护手厚三公厘,鞘长二十七公分五公厘,剑柄宽三公分,鞘口宽三公分,尾宽二公分二公厘;剑柄用玳瑁制,柄之两面中央及顶上均包铜镀金上镌梅花纹,玳瑁部分箍以斜形金线,护手亦铜制镀金不镌花纹,鞘身为魄镀镍但鞘口及鞘尾均包铜平镌花纹,鞘口包铜长三公分二公厘,鞘尾包铜长六公分,剑刃长二十六公分,剑柄与剑鞘相连接处置弹簧开关一。

③记忆中这句话貌似是冯玉祥说的。

④庐山军官训练团一期和黄埔八期(并不存在什么黄埔一期的中正剑)开始颁发“军人魂”。在1935到1945年的十年间,“军人魂”进入了它的“黄金时代”,各类短剑呈泛滥之态大行于市,佩剑之风漫卷国军。1935-1936年,随着国军军官定制佩剑,各种“颁剑”亦风靡国中。各实力派人物多有动作,蒋系势力下的东南及中南一带尤为盛行。各系统、各部门、各机构,武将自不待言,文官亦有凑趣,以至童子军之属,各色人等尝以颁剑为时髦之举。军队的部队长如师旅长,似都有颁剑之权,最小的见至保安团长。此际的剑事呈乱哄哄的繁荣,乃一时之洋洋乎大观。至抗战胜利,伴随着美式服装的出现,“军人魂”短剑运数告尽,基本寿终正寝。所以,总体上说,“军人魂”短剑整体呈现出的特点,是路数杂陈、品类繁多、高下参差,扑朔迷离。这正是国军自身特点的集中反映:当年的国军是一支装备窳劣、又从未真正统一过的军队。“军人魂”的杂陈现象,又是与当时中国落后的生产力水平、灾难深重的民族背景、四分五裂的内部政治基础,是对应一致的。(节选自黄埔军校网《国民革命军的“军人魂”——佩剑》,为连贯说明,小有删改)……所以,那把被梁冬哥改得面目全非的军人魂,陈怀远照样能戴出来,而陈怀远作为中将师长,是具有向属下颁剑的权力的。

⑤中央国立大学1932-1941期间的校长是罗家伦。蒋介石担任过央大校长,但那是在1944-1945期间。

⑥前面就有人猜出鹿彚茗和胡东昌的原型了,呵呵。胡宗南部是老将的心肝宝贝心腹队伍,总舍不得投入抗日战场,几乎就一直在当战场预备队。

第十八章 知我者谓我心忧

夜深人静,灯影昏黄,梁冬哥披着外套坐在书桌前,举着紫毫,对着纸,半天也落不下一点墨。最后还是撂了笔,坐在窗前对着空中的上弦月发起呆来。

晚上鹿彚茗应约来吃晚饭,私底下和他说:“你要真想回军队,伯父伯母是拦不住的。你知道,我能通过胡长官通知陈怀远,可只问你愿意不愿意。”

临走前鹿彚芹也悄悄叮嘱了:“冬哥,不要试着瞒我,我看得出来,你有心事,但不管你有什么心事,想要说服组织批准你去延安,你得拿出真正的理由,并且是有说服力的理由。”

真正的理由?

梁冬哥又朝自己床上的枕头看去,恍惚了一下,又忙移开视线,阻止自己再想枕下的那把剑和那把剑的主人。

能说真正的理由是因为自己在害怕吗?

“害怕什么?害怕跟着陈怀远会生活腐化?”梁冬哥的申请受到了重视,组织上特地派来了一位在中央做政治工作的前辈,也是梁冬哥在央大认识的,曾在央大化学院任职的一位教授。此人借口来找梁冬哥联系以前的同学以及叙旧,暗中来做思想工作。高级知识分子嘛,梁父自然不疑有他地让他进了家门。

“厉主任说笑了,先生吃穿都和士兵没二致。虽然国军的条件比我们的同志要好一些,可也资源紧缺,不能因此说是腐化吧。”梁冬哥摇头自嘲道:“真要说生活腐化,我家才比较腐化。”

厉轸温言道:“我知道,所以我才问你。你的书面材料上说你‘有所顾忌’,却不说什么顾忌。组织上派我来,就是想了解你的具体情况,看看有什么能帮得上忙的。”

厉轸这么说,就意味上面还是希望梁冬哥继续潜伏着。梁冬哥听懂了,他沉默地看着厉轸,眼里带着迷茫和救助的意味。

厉轸拍拍梁冬哥的肩膀,语重心长:“做内线确实非常危险,要随时准备牺牲自己,一点不比战场上的士兵轻松,这点大家都知道。梁同志,有什么问题和拿不定的,尽管说出来。”

“主任,不好意思还让您特地跑一趟。我……我只是不知道该怎么说。”梁冬哥试着组织语言,“就是感到很不安……您别误会,先生待我很好。可他待我越好我越是不安。”

“没关系,说出来就好。还有呢?”厉轸循循善诱道。

“还有就是,我以前在学校就被批评过说我对国民党抱有不切实际的幻想,革命思想不够彻底,会犯右倾错误。我现在发现自己越来越能站在先生的角度想问题了,我担心我哪天真的会犯错误。”

“没错啊,你是他副官,自然要站在他的角度想问题。”厉轸笑道。

“不是,不是那种刻意的,而是不自觉的就会这样。”

“不自觉地会怎样?”

“不自觉地会想为先生好,为之打算。甚至有时候,先生会表达一些很反动的观点,虽然我不同意,但也会站在他的角度去理解他……”梁冬哥皱起眉头,“在先生身边呆着,几乎没觉得有什么危机,感觉甚至很自在?我知道这种情绪是不对的很危险的。”

“就因为这个原因?”

“……差不多吧。”

“那我只能很遗憾地告诉你,梁天舒同志。”厉轸顿了一下,迎上梁冬哥紧张的目光,终于忍不住笑了,“这种情绪是正常的,并不危险。”

“啊?”梁冬哥糊涂了,“你说我本来就应该这样?”

厉轸觉得眼前这孩子心思单纯得可以,也不知道当初是谁给安排他去当战略特工的,只得耐心解释道:“也不是‘应该’,而是‘无妨’。人非草木孰能无情?你也说陈怀远为人正直,且待你好,那你自然会感受于心,反过来待他好,这是正常的。工作归工作,人情归人情,只要能分得清,不因私废公,就没什么可担心的。再说,虽然两党政见不同,但现在毕竟是国共合作,既然是合作,就不应该总是相互仇视的态度。至少在抗日这点上,彼此的利益是一致的。他们仇视我们,是他们的错,我们不需要因为仇视而仇视,我们只需要客观。只有辩证地看待事物,才能真正地了解对手,解决问题。”

看梁冬哥抿着嘴皱着眉头的样子,厉轸又补充道:“你刚接到任务的时候,想必就知道,你的作用就是‘闲棋冷子’,说白了,不到关键时刻你就是一个不左不右的热血青年,一个国民党。对于党的信仰,深藏心中就是了,用不着整天拿来想三遍。”

“可……这样不会变成跟国民党同流合污?”

厉轸愣了一下,有点转不过弯来梁冬哥想表达什么。

“我是说,我觉得我现在在先生身边做事,干得挺得心应手的,完全没有什么不适……”

“为什么一定要不适?”

梁冬哥问:“我是共产党员,做一个国民党军官做的事,难道不应该不适吗?”

厉轸忍不住笑道:“小梁,这就是你想岔了。现在这种时候,一个国民党军官该做什么?抗日啊!既然都是为了抗日,你干嘛要不适?”

“我知道,可我担心以后。”梁冬哥不是傻的,他当然明白这些,不过他一开始有点不知道怎么表达。随着谈话的深入,梁冬哥也渐渐的能说明白怎么回事,说明白到底在“顾忌”什么了,“这么说吧,先生虽待我好,将来蒋要他剿共,我不会徇私。可其一,先生不是决策层,至少现在不是,他那种性格,估计也难进去。除了奇袭战,其他的我怕我也帮不上党的忙。其二,就算我发挥了作用,破坏了先生的剿共行动,可以后呢?先生本来就脾气倔性格烈,又不是蒋的同乡,在蒋面前并不讨好。一次不利恐怕会就此葬送仕途。我恐怕也没有机会再发挥作用。其三,之前宋老就交代过我,说如果能够争取先生起义投入我党阵营,就尽量争取。我在先生身边不算太久,但大致的脾气还是摸得准的,先生是有点左派思想,但太重情义,要说对蒋不满,他早就不满了,可就凭着蒋介石当年满广州地亲自找他并带他进黄埔的这份恩情,他就是再不满也绝难背弃蒋。”

“还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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