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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怀远睨了刘英一眼,径自往一边走去,在沙发上坐下,好整以暇地等着.

刘英暗道果然有戏,便朝随侍使眼色,让他带人出来。

这时,另一边传来一阵骚乱,看乱哄哄的样子,好像是有人打起来了。

“在峰兄,在峰兄?你看什么呢?”

“哦,没什么,眼花了。”陈怀远随口敷衍着回答,可心脏已经控制不住地狂跳起来。

刚刚那个人影,是梁冬哥?!

陈怀远回过神,只见刘英身边带着一位乡下妇人穿扮样子的女人,五官倒真有七分像方采娴,但更妩媚漂亮些。身材高挑,婀娜多姿,虽然穿着朴素的衣服,但绝不是个朴素的人。

刘英正等着陈怀远的反应,不料陈怀远起身道:“阿英,采娴去了也十几年了,下次你再这么闹她,我让你亲自去她跟前道歉。”一句话轻飘飘的,说得刘英差点尿裤子。

正说间,那边打架的人已经散了。

陈怀远走过去看了一圈,转头打发身边的卫士道:“你去转告仲公,说我今天暂时有点私事要处理,先不去叨扰他老人家了。”

那家歌舞厅离梁家不远,梁冬哥人还没回来,他因为一个歌女跟人打架的事情就让下人传到梁光松的耳朵里了。气得他住着拐杖直敲敲。

等梁冬哥回了家,众人一看居然受了伤,又是一阵鸡飞狗跳。

“这有什么大不了的?”比起直喊不肖子孙的梁光松,何宝云比较不以为意,“你当年斗鸡走狗的就好了?要不是看在两家世交,我都不会嫁给你!冬哥可比你年轻时乖多了。为歌女跟人打架怎么了?年轻气盛而已,谁小年轻的时候没个轻狂样子的?不过也确实该管管,别学什么不好学他二哥。”

梁光松被何宝云噎得说不出话,缓了会儿道:“其实慎儿那样也好,虽然娶个媳妇有点不上台面,但两口子就这样在上海好好过日子也不错,平安是福。我也是担心冬哥他血气方刚的……本来我跟陈在峰交代得好好的,他也答应得好好的,说是会视冬哥如己出,结果还是差点丢了性命。”

“所以说还是别让冬哥回军队。”何宝云接过话茬,“陈怀远待冬哥再好,终归都是男人,亲兄弟还迟早要分家呢,何况是非亲非故的。冬哥会为女人打架,说明他长大了,是时候给他介绍几位小姐认识认识,别整天不是满头的主义就是满脑的打仗。男人只有结了婚生了子,才会定下心。”

梁光松在房间里走过来又走过去,摇头道:“妇人见识!你以为现在在国府谋份闲职娶妻生子就真平安了?你根本不知道现在党内乱成什么样子,军队里这个系那个系,政府里这个派那个派,以冬哥的脾气,碰上派系争斗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我若不在了,这孩子将来能遇上什么还不知道呢!还不如让他去军队,跟着个资历好但不在派系里搅混水的护短上司,将来只要不拉他去打头阵的,大约都没有性命之忧。熬过去了还能是个资历的军官。所以我才觉得陈在峰是个可以托付的。”说道这里,梁光松站住不动,看着窗外叹了口气:“唉,要是冬哥早生个十年,也不用现在就为他操这份心。”

何宝云听了,难得不反驳,反而默默地拉了梁光松的手,难得的一副小女儿姿态:“经寒哥,别信那个蒙古大夫的话,咱这不是好好的么?这种事情,不信则无。你若是撒手不管了,我,我便随了你去!”

“宝云,是我对不住你,这么多年我……”

“别说了,去军队就去军队吧,我不拦着。”何宝云忙打断丈夫的话,“冬哥是个有福气的孩子,当初算命的不还说他命硬,能活过乱世的么。”

正说间,管家来报:“老爷,夫人,陈将军来拜访。正在偏厅等着。”

梁冬哥并不知道他的父母在为他打算什么。他借口和人打架受伤,又把家里找大夫开的那个活血化瘀的药方悄悄地换了,总算成功地把事情瞒了过去了。他现在终于可以光明正大地表现他的伤势,这会儿正躺在床上捂着胸口裹着被子蜷成一团。

第二十章 头疾

陈怀远坐在梁家的偏厅里,心如擂鼓。

他本就计划等诸多杂事都打点好了以后来梁家一趟,毕竟便是不说他对梁冬哥的死难以释怀,同时也是有负梁光松所托。但是梁光松之前给的回信很奇怪,让陈怀远隐隐地觉得梁光松知道梁冬哥没死,但当时战事太忙,根本没有那个精力想这些。这次刚回重庆就看到了一个极似梁冬哥的身影,陈怀远自然是一个激灵,直奔梁家而来。而更让他兴奋的是,看梁家上下,一点也不想新丧了人的样子。

陈怀远腰杆笔直地坐在旧式木椅上,双手攒成拳状放在膝上,紧张得手心沁汗,等待着梁光松能给他一个最终的答案,甚至,让他见到梁冬哥。

正在等待的陈怀远最先等到不是梁光松,而是风尘仆仆赶路而来的一家四口,一男一女以及两个孩子。其中那青年男子,跟梁冬哥有几分相像。

来人见到陈怀远,愣了一下,想不通自己的父亲什么时候跟军队的人有来往了。

陈怀远见来人跟自己差不多年纪,也不知是谁,只得起身示意。

这时候收到下人禀报的梁光松和何宝云一起出来迎客。

何宝云一见到那青年男子,拉过那人的手一下子就捂着帕子哭了起来,边哭边说什么儿啊孽障啊,搞得众人手忙脚乱了一番,陈怀远站在一边好不尴尬。

梁光松见二儿子回来,也是又惊又喜,但想到这里有外人在,还是顾着礼数先给陈怀远介绍来人:“在峰啊,这是老夫的次子懋慎,是个大夫,用你们的话,应该叫骨科医生。这是……”梁光松本想继续介绍,可说到一半,却发现说不下去了,因为他根本不知道自己这个儿媳妇以及两个孙子叫什么。梁懋慎上一次站在自己跟前的时候是在上海的码头,那时他二十一岁,冬哥才三岁。如今已经十几年过去了。

“这是内子沈碧心。”梁懋慎忙接过话,“这两个是犬子,大的叫廷蘖,小的叫廷思。”这也是个契机吧,毕竟他在二老面前,也实在说不出口说这是您儿媳妇谁谁,这是您孙子谁谁之类的,尤其是在有外人在场的情况下。

梁光松点点头,向儿子介绍道:“慎儿啊,这是……这是冬哥的长官陈在峰陈师长。冬哥受伤在家养病,他是来看望的。”

陈怀远本来正被这家子人搞得不尴不尬的,全无心理准备,梁光松忽然这么说,震得他一时间脑中一片空白。回过神后强忍着冲进去看人的冲动,陪着跟梁懋慎他们打招呼。

梁懋慎打量了陈怀远一把,看到他的中将领章,心中也不无感慨——如果自己当年也能去报考黄埔,也许就和他一样了吧。自己当初被父母阻拦从军不成负气出国,回国后和沈碧心结合又遭到家里反对,导致他几乎跟父母断绝了来往,自己的小弟那时候还是抱在人怀里的稚儿,没想到如今也能上战场了。随即又觉得愧对父母,如今自己也为人父,自然理解父母对孩子的感情,冬哥能够参军,恐怕也是自己和失踪的大哥给父母留下了阴影——拦肯定是会拦的,但拦不住的时候也就放手不敢多拦了吧。

“陈师长,幸会幸会。在下和内人一直住在上海,很少来家里探望,今天让您见笑了。”梁懋慎解释道。

“梁兄不用客气,你我年龄相仿,你称我在峰就好了……”陈怀远脸上堆笑心不在焉。

何宝云虽然看自己的儿媳妇不顺眼,但绝对不会看自己的孙子不顺眼。这种场合她自然也知道分寸,留着三个男人在那里寒暄,自己抱着小孙子,让儿媳妇领着大孙子,一行妇孺往里屋走去。

过了没多久,寒暄得差不多了,梁懋慎便受母亲传唤进里屋去了。陈怀远是客,不好直接进去,可左等右等就是等不见梁光松让他进去看望梁冬哥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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