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起自己告诉彼得“看到你就觉得一切都很美,什么都可以原谅”,感到悲哀。
今天他依然这样想。被命运和巨大的悲哀折磨的每一个夜晚,他依靠那唯一一个光明的面容入睡,依靠这唯一的一点幸运说服自己原谅了一切不美满。
他认为自己想通了,人生是承受不了这样巨大的完整的幸运的,他只能得到这一点儿……他愿意受一切苦来换这一点幸运,甘心情愿,没有什么可不满的。
可是,可是看着这双眼睛……
他凝视彼得每天每天出现在自己梦里的脸,难以承受地别开了目光。
那是他一生之中唯一的一点幸运啊,用这样赤诚的、痛苦的眼睛注视他。他怎么忍住自己不伸出手?他做梦都想,假如永远停在那里就好了,永远不要有后来。他们能依偎在一起,彼得手心里的温度他一生都不能忘记。
怎么能结束呢?诚然是美得太像是一个梦了。
可就像是一团火,它在燃烧的时候怎么能想见它的熄灭?那团火依然在他心里烧着,熊熊地持续灼烤他的五脏六腑,然而在他心以外的空气中,毕竟只剩下寂寞的烟了。
“我很抱歉。”列奈用尽全力说,拼命地攥紧拳掐了一下自己的掌心,“一切都是有原因的。我……”
“我没有办法。我不能告诉你理由。”
令他感到好笑的是,哪怕能想到一千一万句劝自己说谎的话,他仍然没法说出“不喜欢”。
作者有话要说: 快了快了!眼看刀刀要发完了!
明天,明天我一定早点更新。
☆、Restrain
在库珀医生的帮助下,列奈现在终于可以基本保证在不直接接触物体的情况下抑制住自己对能力的无意识使用。
这意味着他必须得回去上学了。克利斯朵夫人多次来电询问他的“病情”,骨折的借口已经难以说服她对列奈的长期缺课表示宽容。
于是他们在警察局偶遇后不久的一个早上,彼得同一个多月来一样独自走进教室,低着头把书包甩到桌上,然后意识到了一点不对劲。
他愣了一下抬起头,看见列奈坐在旁边,一只手撑着下颚。他的视线投向黑板,看起来有点疲倦。
“……Hi。”彼得犹豫地打了个招呼,慢慢坐下来。
列奈拿着笔在写字的手没有停顿,转过脸来对彼得笑了笑,回头接着阅读黑板上昨天最后一节数学课老师留下的板书。
说实在的,气氛有些尴尬。不过他们本身倒没有这么觉得。
怎么说呢……还喜欢他的时候难过都来不及,是不会感到尴尬的。
“你——”彼得把手里的笔倒转过来,用笔头轻轻地敲了敲桌面,斟酌着问,“你现在住在哪?”
“你家边上。”列奈回答,仓促地微笑了一下。
彼得转过头直视黑板,有点紧张地快速眨一下了眼睛,“那放学一起回去吗?”
“不了。”列奈停顿了一会说,“我这段时间回家可能会很晚。”
彼得在他看不见的地方抿了一下嘴唇,有点沮丧不安。他再次开口时很好地掩饰住了这一点情绪,装作在认真补昨晚化学作业的样子边在作业本上写写画画边说:“那到时候叫上我。”
“你要这段时间的笔记吗?”彼得重起了一个话题,开始在书包里翻找自己这两个月的课堂笔记,在桌上堆了一叠,抬起头推到列奈桌面上。
“万分感谢。”列奈伸手翻了翻最上面的一本数学笔记,消瘦的手指在最后一页上顿了顿。
“……不过你好像没记数学笔记。”他很轻地笑了一声,把那本本子放回到彼得桌上。
“我,”彼得卡了一下壳,“呃,我不该把数学笔记拿出来的。”
“你明明知道的,”他懊恼地说,“我们都已经学过常微分了。……老师上节课讲的应该是三角函数,你……你要不翻翻书?”
然后他们心照不宣地装作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一起笑起来。
“最近附近是不是不太太平?”列奈问他,“听说出现了一只长得像蜥蜴的怪兽……嗯,还有蜘蛛侠什么的。”
“对,”彼得说,“就五天前,在曼哈顿大桥。”
他迟疑了一下,试探地问:“不过……蜘蛛侠?你……你认为他和那只怪兽差不多吗?”
“不能这么说。”列奈考虑了一下,“虽然似乎都与动物有什么联系,……我没有目击现场,但就算不看报纸上记者的说法,只从结果来看,把设法救助市民的蜘蛛侠与那只造成重大损失和伤亡的蜥蜴相提并论也有点太过分了。”
“怎么,”列奈没有看彼得,装出认真听课的样子,略微挑了挑一边眉毛,调侃他说,“你是他的粉丝吗?”
彼得吓了一跳,“不是。……我,我只是觉得他看起来人还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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