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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凌面对方夜的话，面容平和，无喜无悲，轻轻地抬起头来与方夜对视，丝毫不惧他的满目凶光。

若是放在以往，白凌必定会吓的心惊肉跳，慌乱不已。可自从青木死后，他又大病了一场。久卧在床榻时，一点神明清亮的光，便点亮了他脑中一切的疑虑，忧愁，和恐惧，将这些负面情绪，彻底给清楚了个干净。白凌知道，那是因为青木留下来的碧绿石的缘故。

就连白凌自己也不知道，是因为青木的死，和花子樱的出现刺激到了他，还是因为他已经彻底想明白，想开了，不愿在做人随意亵玩的玩宠了。

又或者，是因为两者都有……

但无论是哪一种，白凌此刻都想的无比清楚。他想要的，不过是一个自由二字。

白凌望着方夜幽蓝深邃的眼神，冲他微微一笑，笑的很真诚。这个笑容，没有诌媚，没有奉承，没有讨好。有的，只是那纯粹的感激之情，和一丝还尚未彻底斩断的情念。

笑容中的白凌，就如同一朵不沾世的白花，纯净，美好，有着一股任何人都无法亵玩的高傲。宁为玉碎不为瓦全，这就是白凌对于方夜，最好的回答。

第10章 剜心取丹

方夜看着此刻的白凌，心中百感千集，五味陈杂。一时间，竟不知道具体该如何来回应他。

先前想对他发散的怒气，终究是烟消云散，化为一股莫名的亏欠和伤感。就连方夜自己心里也知道，是他自己亏欠了白凌，也亏欠了青木。但他具体怎么样，就连他自己也有些说不上来。

而且，每次一到这种时候，他脑中总会浮现出一朵三色小花，不停地在他脑海里面飞速的旋转，让人眼花缭乱。

这次是这样，那次青木那次，也是这样……

方夜总是觉得隐隐有些不太对劲，但具体不对劲在哪里，就连他自己也说不上来。

方夜一手按住自己的额头，有些疲倦道：“既然你自己去意已决，那就随你的便吧。从今以后，这妖界在与你没有任何的关系和瓜葛。你走吧！”

说着，方夜将通过妖界之门必备的妖王令，随意的往下一扔，十分疲倦的靠在自己的床上，眉头微微皱起，双眼禁闭，不在去看白凌。

白凌心下微微有些一喜，刚欲伸手去接，然后再好好的答谢方夜。谁料，一旁的花子樱却十分自然的接过方夜的令牌，自顾自的开口道：“既然你要背离妖界，独自去往人间，那你就必须留下某样东西才行……”

花子樱一脸微笑，一双眼睛又重新散发出那三色花瓣的瞳孔，死死的盯着白凌。

那阴冷，□□裸地模样，简直就像是一条盯住猎物的毒蛇，随时准备冲上前去，给其致命的一击。

白凌心下升腾起一股不好的预感，有些警惕的看着花子樱道：“什么东西？”

花子樱笑的十分开心，手中把玩着令牌，一双三色花瞳也在眼中开始慢慢流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