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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步步地走近了,当推开那扇落漆的大门时,江浩然的心突然往上提了一下,他也说不清那是一种什么感觉,但他正想往前迈开的左腿竟像是被空气绊住了,再往前一步仿佛会踏入到某个不应该去的地界,他的左脸黏到了一小块蜘蛛网,烦躁地擦了,那只一度被他视为洪水猛兽的狗崽儿早已经不知去向,定睛一看,被一块肉骨头勾去了角落,贪婪地啃着。江浩然刚叫了一声:“付纯?”警觉就来了,已经听到了从付纯的房中发出来的他熟悉无比却让他惊骇莫名的呻吟声,断断续续如痴如醉,那一定不是付纯,可除了他,还有谁!?

“方文……操死我……啊……”

“这样爽不爽?”

“还要……”

江浩然一脚踹开了房门,床上那一对赤裸的狗男男目瞪口呆地看着他,付纯先反应了过来,急急忙忙地拿被子遮掩着自己仍泛着余红的身体,已经被江浩然一巴掌扇倒在床上,脸顿时肿了。

方文也吓傻了,连连摆手道:“是他勾引我的……你别乱来……不关我的事,别冲我……”江浩然拧着付纯的手腕,一双眼睛像受伤的猎鹰一般死死地盯着他,说不出一个字,只是牙关狠狠地咬着,像是想把他杀死在这个肮脏的、下流的现场,双目赤红着,问:“你有什么解释的吗?”

“我……”付纯大口地喘气,谁也没想到江浩然会在这时候来,他急促地说:“我和他不是认真的,他只是……”

“嗯?”江浩然掐住付纯的脖子,单凭一只手把他抵在了水泥的墙面上,付纯几乎快翻白眼了,脸从红变紫,本来想夺门而逃的方文见状只好哀求江浩然:“你放开他啊!再这样会出人命的。”

江浩然看也不看那畜生一眼,说:“闭嘴。你等着。待会才轮到你。”

“付纯,我要你告诉我,你在搞什么?玩我呢?”江浩然越说越气,终于忍不住狠狠地一脚揣在付纯的小腹上,付纯颤抖地蹲下身,冷汗滚到了额角,江浩然松开手,眼见他软瘫在床上,刚才握着他脖颈的手掌不断地颤抖着,像是触过电一般的疼痛、麻木。

“我……不关我的事!”方文见付纯逃过了一劫,意识到自己的大难临头,江浩然抓起床头柜上的一个玻璃烟灰缸砸向他,玻璃烟灰缸应声碎落在地,被方文弯下腰躲过了。他妈的那还是我买的烟灰缸,江浩然莫名其妙地心疼着,恶狠狠如猛虎出山一般从身后再次把方文撂倒了,方文文弱书生似的,任凭他按在地上,被一拳拳地喂着,渐渐求饶声都发不出来了。

付纯哭泣道:“别打了江浩然!你别打了!我知道我错了!你打我好吗?你再这样他死了你怎么办!”

江浩然仍旧对着地下的方文施以拳脚,直到方文口喷鲜血,付纯光着身子搂着他的肩在他耳朵上用力地一咬,他也鲜血直流。

转过身,江浩然呆呆地看着这个自己曾经最亲、最爱、最疼的男孩儿,如今已然面目全非,变成毒蛇反咬了自己一口。他的太阳穴突突地一跳,彻底失去了打击敌人的能力,因为这是他爱的人,他像是被缴去了武器,那无能为力的姿态使他觉得自己可笑,可悲。

“别这样江浩然,别……”付纯看着江浩然双眼发红,隐隐要流出泪来,跪地请求他的饶恕:“我错了,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只是一时冲动,我爱的是你!我发誓!拿我的性命发誓。”

下跪,发誓,赌咒,一切江浩然不敢想象的行为那一天付纯全付诸了实践。对一个背叛者来说,他已经在被发现的那一刻失去了尊严,场面极像是在演戏,做作得令人发呕,言语被过分地夸张、渲染,可若想取信于人,除非他死。

江浩然摸出自己随身带的瑞士军刀,一抛落在付纯的脚边,发出金属碰撞水泥地的介于脆和闷之间的响声:“你想我原谅你?想我相信你?你觉得光靠说的有诚意吗?”

付纯颤抖地举着光亮的刀尖对准自己的手腕,咬一咬牙,愤然划了下去。

“你原谅我吧!”

血迸溅而出,不可抑制地流向了江浩然的心尖,所有的热情都这个刹那随着付纯的鲜血而付诸东流,他终于毫无意义地笑了:“你还真是不择手段。你觉得这样就能让我原谅你?我他妈要你的命有什么用?!”

“贱人!”付纯抢着上来要抱住江浩然不让他走,被他一把推开,后脑勺狠狠地撞到了桌角上。

“别走……我真的爱你,别走好吗?求你……”付纯四肢着地匍匐到江浩然的脚边,满脸是泪地说。

“贱货。”江浩然换了个字眼,借以发泄心头的愤懑和伤痛,他动了动脚,最终没舍得踹到付纯那张他曾经爱过的脸上,俯下身抓着付纯的头发使劲地把他甩开,在江浩然的耳边紧接着响起了重物落地的声音,方文恐惧的叫声,以及付纯的痛哭声,似乎是在忏悔,更像是崩溃了。

可这一切声音都落空了,激荡不出来一丝一毫的波澜,江浩然的心像是破了口大洞,血潺潺地流光。他几乎无知觉地走出了那座小院,只留下一个受了伤的,却无比孤绝的背影,他想这就结束了,没想到他江浩然也有被人耍得这么惨的一天。

第22章

病房里静静的,江浩然醒来时他妈在给他榨橙子汁,榨汁机发出巨大的噪音,这要换成平时他非发火儿不可,可今天不一样,他睁开眼后很迅速地又闭上了,嗓子很干涸,被暖气烘得直冒烟,一向注意修剪的下巴如今胡子拉碴,连头发也被枕头压得乱七八糟,外表是没办法见人了,内心的狼狈也真的顾不上遮掩。

生活很奇怪,往往会发生让自己意想不到的事情,就在江浩然自以为已经不能更受伤的时候,他妈的,医生说你的肾结石已经达到了8mm,肾绞痛是极其恐怖的,你考虑考虑是不是做碎石手术。江浩然参照了一下,8mm,也就是和一个斯诺克球杆的皮头差不多,这么大玩意儿在他肾脏里安然无恙地呆了这么久他毫无所觉,可一痛却差点儿要了他的命。做,必须做,要做就做个干净。

“江浩然,你起来喝点橙汁吧。你是肾痛,又不是胃。”

他妈妈说。

没神经的女人平常挺可爱的,可江浩然显然不大在状态,背着身把窗外的大片阳光全都搁置在了自己看不见的地方。这几天,他一闭眼就是那天他走进小院儿的情景,那些细节像橙子被榨汁机榨过,被挤压成了肉眼难以捕捉却也排除不掉的碎片,仍旧锋利的边缘割裂了他。噩梦一而再再而三地反复地出现,那种感觉就好像不是他不能忘,而是他不想忘一般。自杀式的回忆在使他清醒的同时也使他更加痛苦难耐,也许喝酒会让他好很多,可他选择了清醒,即便浑身打冷颤也非得咬紧牙关。背叛血淋淋的,又仿佛烧红了的烙铁强行摁压在他的胸口,他听见自己皮肉被烫坏,伴随着付纯在方文身下淫荡的呼喊,那折痛了他的心,几乎也把他一向引以为傲的自信给摧毁了。

“我不渴。”江浩然说。

“你怎么这么娇气,江浩然,医生已经给你吃了止痛药了,你现在又不痛。”

他老妈的怒吼在四面墙之间来回地碰撞,江浩然干脆睁开眼,阳光一下子照进了现实,他懵了一秒,随即感到自己像是变了一个人,可又体会不出来具体变化的部分究竟在哪儿,只能说他知道自己变了,这种感觉很复杂,说不清是主动还是被动的。

第一次碎石手术没碎出什么鸟来,下个星期还有第二次,这几天陆续有同学和老师前来看望他,给他送上了贴心的健康卡,还有这段时间的课堂笔记。午饭后,他妈妈通常一边嗑瓜子儿,一边坐在床边翻看那些笔记本,有一句没一句地念给他听,夹杂着嗑瓜子儿的咯嘣声,有时候连题目还没念完,他已经报出正确的答案,这可把他老妈给吓得不轻,他自己也很意外,在如此多灾多难之际,他的脑子反倒更清醒了,圆周率背到100位完全没问题。

付纯一直没来看过他,江浩然诚然不在乎这个人来不来,可付纯总得把他亲戚家的钥匙还过来吧,一码归一码,难道付纯还打算留着那串钥匙?当做失恋的纪念品?偶尔去度假?

还有一个人,蔡鹏飞也自始至终没有出现过,他们一度玩得很不错,可随着文理分班两人生分了。江浩然试图说服自己,他也不在乎,朋友嘛,多得躲都躲不掉,可事实就是他在乎,很在乎。他想蔡鹏飞是他为数不多的对他知根知底的朋友,他俩是知己,尽管蔡鹏飞一定不认同这种说法,可他认定了菜包的内心也和他一样是讲情义的。眼下,他迫切想见一见蔡鹏飞,希望他把自己骂一顿,往死里骂一顿,这是任何人都无法代劳的工作,只有蔡鹏飞才能把骂他这件事做到绝,不给他留一分薄面。他觉得自己现在最需要的莫过于撕开所有的伪装,不想摆架子,也不想表现得强势,在自己亲近、熟悉的人面前,他想要坦诚。

晚上八点他收到一条短信,以为是蔡鹏飞,结果是一个陌生的号码。

“你在医院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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