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宸低声问道:“那个……老贼是谁?”
望海深吸一口气,缓缓开口:“一百多年前,老贼装作迷路行人,被我父亲所救。我父亲那时是整个沙海人鱼的族长,但从不端架子,时常救助在沙海中迷路的行人。那老贼被救后,骗取了父亲的信任,偷学了我人鱼一族的禁制之法,然后偷袭我父亲,我沙海人鱼寿命不过三百载,又受到海神诅咒的影响,哪里是那人的对手!我父亲当即毙命,并杀害了除了我之外,沙海人鱼一族的近百条性命!”
望海声音逐渐哽咽:“那畜生,先吸收了这人鱼灯内储藏了数千年的精气为自己续命,后来更是运用自己所学的禁法,布置了一个大阵,借助人鱼膏所点燃的火,攫取别人的鲜血,为自己增添寿命!!”
望海再也忍不住,放声大哭:“那些人鱼膏!便是我父母叔伯!姐妹兄弟的肉啊!!!”
晶莹的泪水从他的眼中滑落在地上,化作一颗一颗晶莹的宝石,掉落在地上,散发出柔柔的光芒。
陆宸听着难受,看着望海在那哭也是心中苦涩,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说些什么。
望海大哭了一会,渐渐止住悲伤:“那老贼留我性命,便是要我去引诱那些行人,利用大阵之力吸收他们的生命精华来提高自己的寿命。被引到这里的人几乎全部毙命,除了之前一个落魄皇族,老贼教了那人一招半式,让那人去夺权,若是成功,便要源源不断地送人来这里。不过这么久过去了无音讯,他的心思怕是落了空。”
陆宸心里明白,那个落魄皇族怕就是之前的那个段文。
“这次你们来,老贼也是费了很大的力气,并借助我囚禁我沙海人鱼一族的迷宫才将除你之外的那些人困住。如果我猜的不错的话,他应该用你的性命来威胁你的伙伴为他提供人民,供他修炼!”
陆宸点点头,沉默了一会问道:“你不想报仇吗?”
望海凄然一笑:“报仇?怎么报?那老贼虽然靠着大阵续命,但本身实力不俗,无限接近仙人,其人更是奸猾狡诈,寻常之法对他根本无用。我一个不到二百岁的人鱼,又有什么办法。”
陆宸微微一笑:“不说别的,刚刚你见的那个中年人,八转散仙,寻常仙人也不是他的对手。更何况……”说着抿了抿嘴巴,思量了一阵,决定还是别说出师祖的身份,谁知道这条鱼是不是装的,万一自己被套了干净那就丢人了。
“八转散仙?”望海也是一惊,他只是模模糊糊感觉那人修为高深,没想到实力如此之高。不过转念一想也是泄了气:
“可他们困在地牢中,那地牢别说八转散仙,金仙下凡都要费些力气。”
陆宸抽抽嘴角,没有说话。
气氛因为刚刚望海的坦言,开始慢慢缓和,俩人现在勉强也算朋友。陆宸问他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带他出去。
望海摇摇头:“这石室外面是那老贼给我下的禁制,只有用到我的时候我才能出去,否则我寸步难离。”
陆宸也有些犯愁,可现在自己不能乱了阵脚,只好一边绞尽脑汁的想着办法一边与望海没话找话。
“这就是你们人鱼一族的人鱼灯?”陆宸望着那盏颜色昏暗的油灯问道。
望海点点头,将油灯递了过去:“被那老贼吸收了其内的精华后,便再也点燃不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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